法官是凶手的小说

第一章 胃里的死亡通知单“别动刀！”我右手的手术刀刚贴上皮肤，

耳机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声音不大，却像有人贴着耳膜吼，手一抖，

刀尖在尸体颈侧划出一条细线，河水泡过的皮肤脆得离谱，血珠慢半拍才渗出来，黑里透红。

我愣了半秒，骂自己神经病。直播间弹幕飘过一排“？？？”“主播咋了”。

我压低声音：“没事，手滑。”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幻听。小破站五千粉，第一次单人解剖，

我要的是完美，不是惊吓。我叫周遥，二十四，江城刑警支队实习法医，领证第三十天。

今晚老郑把“独单”扔给我——河里泡两天的浮尸，男的，脸被鱼啃成拼图。

他说陪媳妇过生日，我单身，只能陪死人。行，陪就陪，陪出成绩来，

明儿全队改口叫我“周医生”。九点十七分，我推着尸体进了解剖室，

白炽灯“滋啦”一声亮，像给死人打追光。我架好执法记录仪，顺手开直播：“兄弟们，

第一次单人验尸，刷波冲！”弹幕立马飘过“冲”“up主牛批”。我咧嘴笑，手上没停，

拉链一拉，裹尸袋开口，一股河水加尸臭“扑”脸上，直播间瞬间刷满“臭出屏幕”。

我强忍恶心，拍照、编号、量尸温，一样不落。尸体身高一七五，体重估七十，皮肤泡发，

像泡发的木耳。最瘆人的是脸，嘴唇整块没了，牙齿裸露，像在笑。我拿手术刀，

从颈下切入，“呲啦”一声像撕开湿布，我牙根发酸，肺叶、心脏露出，

我一边操作一边讲解，手心却全是汗。直播间人数飙到一万，弹幕飞得我看不清，

只能装淡定。胃囊剪开那一刻，“咚”——一个塑料袋掉进食盆，声音清脆，

像有人敲了一下钢勺。我愣住，弹幕炸了：“卧槽，毒品？”“钻石？”我咽口水，

用镊子夹起塑料袋，一层、两层、三层……最后一层撕开，一张对折A4纸露出。

纸上两行打印字，

行时间：2024年9月17日 21:17我脑子“嗡”的一声——21:17就是今晚，

现在九点十七，整整十二小时后！直播弹幕瞬间变了颜色：“真的假的？”“报警！

”“主播要凉！”我后背瞬间湿透，手上却强装镇定：“谁P图恶作剧？老子心脏钛合金！

”可纸背面公章鲜红，钢印凹凸，编号栏是我今天下午才申请的权限验证码，

外网绝对拿不到。我关掉直播，把纸塞进物证袋，手抖得袋子“哗啦”响。给老郑打电话，

无人接；值班室，占线。我把物证袋送毒化室，结果更离谱：纸团无毒、无胃液残留，

像是死后塞进去。可我全程直播，眼睛都没眨，谁能在镜头里把纸塞进胃里？除非——鬼。

我回到解剖室，盯着男尸。他脸上残缺的笑像在对我咧嘴。我低头看表——九点四十六，

距离21:17还有十一小时三十一分。我强迫自己冷静，开始分析：公章、验证码，

全是内网；修改系统必须用我的警号。我登录内网，输入验证码，页面一跳，

死因：自杀鉴定人：周遥状态：待归档归档时间显示：2024-09-17 21:17。

我脑袋“轰”的一声——系统里，我已经“被自杀”，而我还活蹦乱跳。更可怕的是，

档案附带的尸体照片，是我今早刚剪的头发、刚换的耳钉，连脖子左侧那颗小痣都一模一样。

我冲回解剖室，想确认男尸身份，却发现尸体手腕上的标签被人撕掉，只剩线头。

我打开执法记录仪回放，画面里我明明把死亡通知单装进物证袋，可下一秒，袋子空了，

像被剪辑。我瘫坐在地，背脊发凉——有人在我的镜头里删证据，在我的系统里建档案，

在我的生活里埋尸体。手机“叮”一声，一条私信弹出："周遥，游戏开始，别让观众失望。

"发信人ID：Y-2024-09-16-01。我点进去，头像漆黑，主页空白，

粉丝数1——就是我。屏幕反光里，我的脸惨白，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像那具男尸一样，在笑。我猛地扔掉手机，爬起来，冲出解剖室。走廊灯光明亮，

却空无一人。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膜里打鼓——十一小时，

我必须在这十一小时内找出是谁替我预设了死期，否则21:17一到，

我真的会成为自己解剖台上的下一具尸体。我撞开大门，夜风裹着河水味灌进喉咙，

我大口喘气，低头看表——21:17倒计时，现在开始。

第二章 系统提前替我收尸夜风跟后妈的巴掌一样，又冷又硬，抽在脸上生疼。

我撞开法医楼侧门，冲进停车场，脚跟还没站稳，

就弓着腰大口喘气——肺里全是福尔马林和河水的混合味，恶心得直冒酸水。

手机在兜里疯狂震动，像要炸开。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点亮屏幕——22:30，

距离那张死亡通知单上的21:17，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可我还能站在这儿，

说明什么？说明要么系统错了，要么——有人把表调快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黑得连颗星星都没有，像一口倒扣的锅。停车场灯光昏黄，灯光滋啦滋啦闪，

闪得我心里发毛。我咬了咬牙，点开内网APP，首页弹窗蹦出一条新消息——"归档完成，

不可修改。"我脑袋嗡的一声，手指快过脑子，点进"未结命案"数据库，

-16-01 被害人：周遥 死因：自杀 鉴定人：周遥 状态：已归档我盯着那两行字，

喉咙发紧，像有人用膝盖顶着我的气管。更可怕的是，

附件里那张"尸体正面照"——发梢滴水，脸白得发青，

却是我今天下午才剪的头发、才换的耳钉，连脖子左侧那颗棕色小痣都像素级清晰。

我下意识摸自己脖子，皮肤温热，心跳砰砰，我还活着，却被自己亲手签了死亡证明。

"周遥，你干嘛呢？"身后突然冒声，我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回头，是痕检科的阿瓜，

夜班路过，手里拎杯豆浆，一脸困意。我慌忙锁屏，挤出笑："没、没事，查资料。

"他狐疑地瞥我一眼，走了两步又回头："你脸白得跟A4纸似的，别熬了。"我敷衍点头，

等他走远，再次解锁手机。后台日志显示，最后一次操作来自我的警号，

IP：10.66.3.15——法医楼二楼，解剖室隔壁的标本室。那里平时没人，

只有一排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和落了灰的摄像头。我咬咬牙，起身往回走。

楼道灯应景地闪了两下，像电压不稳。标本室门虚掩，门缝透出微弱红光，是应急灯。

我推门，一股防腐剂味直冲脑门，呛得我眼眶发酸。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脉搏，

一排玻璃罐里，心脏、肝脏、肠子漂浮，像被时间遗忘的标本。我走到最里面那台老式终端，

屏幕黑着，电源灯却亮。我晃鼠标，界面跳出，是我自己的账号，已经登录。

桌面上开着档案系统，光标停在"修改记录"——时间：21:47，

操作人：ZhouY.2024，IP：10.66.3.15。我手指悬在键盘上，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爬：有人用我账号，在我眼皮底下，给"我"收了尸。我点"撤销"，

系统提示：权限不足。我砸了下键盘，罐子"哗啦"晃，福尔马林波动，

一颗心脏漂到玻璃壁前，像在看我。我深吸一口气，拔掉电源，屏幕黑了，红光也灭了。

屋里只剩我的呼吸声，和心跳怦怦。我掏出手机，给阿瓜发消息："标本室，来。"发完，

我把终端机箱拆开，硬盘还在，我卸下来塞进兜里。刚直起身，门口传来脚步声，轻得像猫。

我屏住呼吸，躲到柜子后。门被推开，一条人影闪进来，戴着帽子口罩，只露眼睛。

他走到终端前，发现屏幕黑了，低声骂了句什么，声音模糊，像用了变声器。我屏住呼吸，

手指死死攥住硬盘。那人环顾一圈，目光扫过我藏身的柜子，停了半秒，转身走了。

门"咔哒"合上，我腿一软，差点坐地上。阿瓜还没回消息，我掏出手机，

发现信号被屏蔽了，一格都没有。我咬咬牙，把硬盘塞进内兜，拉开门冲出去。

走廊灯"滋啦"全灭，应急灯亮起绿光，照得墙壁发青。我跑向楼梯，

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我嘴，把我拖进黑暗。我拼命挣扎，对方却低声说："别动，

是我。"是阿瓜的声音。我停止挣扎，他松开手，递给我一杯豆浆："你怎么了？

像见鬼似的。"我喘着粗气，把硬盘塞进他手里："帮我保管，别问。"他愣住，

豆浆差点洒了。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他的喊声："周遥，你疯了？"我没回头，冲出大门，

夜风裹着河水味灌进喉咙，我大口喘气，低头看表——22:30，

距离21:17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但我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钻进停车场最暗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才发觉自己浑身湿透，一半是汗，

一半是夜露。我掏出手机，屏幕亮得刺眼，22:32。

内网APP右上角的小红点还在跳动，像催命。我点进去，一条新私信弹出来："周遥，

游戏继续，别让观众失望。"发信人ID：Y-2024-09-16-01。我点进去，

头像漆黑，主页空白，粉丝数1——还是我。屏幕反光里，我的脸惨白，

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翘，像那具男尸一样，在笑。我猛地扔掉手机，抬头看天。

夜空黑得像一口倒扣的锅，连颗星星都没有。停车场灯光昏黄，灯管滋啦滋啦闪，

闪得我心里发毛。我低头看表——22:35，距离21:17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但我知道，有人把表调快了，或者，系统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活到21:17。我深吸一口气，

弯腰捡起手机，屏幕已经黑了，像死人的眼睛。我按亮它，给阿瓜发消息：“硬盘别离身，

明早给我。”发完，我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塞进兜里，拉紧外套拉链，往黑暗中走去。

夜风跟后妈的巴掌一样，又冷又硬，抽在脸上生疼。我却不敢停，因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