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在河边发现的女尸，穿着和我昨天丢失的裙子一模一样，连袖口那颗歪掉的纽扣都分毫不差。
冰冷的寒意瞬间窜上我的脊背，压过了清晨河边的潮湿雾气。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上本地新闻的模糊照片像是一根针，刺入我的眼球。
那条裙子。
那条淡雅的天青色真丝连衣裙，此刻正裹在一具肿胀、面目全非的尸体上。
袖口处，一颗纽扣别扭地歪斜着——那是我上周不小心扯松后，自己笨拙地重新缝好的针脚，绝无可能复制。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周围嘈杂的警笛声、围观者的议论声瞬间褪去，世界只剩下我和屏幕上那具穿着我裙子的尸体。
昨天早上，我发现衣柜里少了它。
我翻遍了公寓每一个角落，甚至怀疑是自己记错了送洗的日期。
可现在，它出现在了这里。
以一种最恐怖的方式。
警察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穿着制服的人影在雾气中晃动。
记者们的镜头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我像一尊石像，僵立在人群外围，双脚如同灌了铅。
我不能靠近。
我绝不能被卷进去。
但我的裙子……为什么？
它穿在谁的身上？
那个死去的女人是谁？
是谁偷了我的裙子，给她穿上，然后又将她抛弃在这肮脏的河滩上？
无数个问题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撕咬着我的理智。
我必须离开这里。
立刻，马上。
我猛地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向我的公寓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是要炸开。
身后，那条河在晨光下泛着冰冷油腻的光，仿佛一只窥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