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白简单安顿好以后,也到了饭点。
母亲去后院鸡窝里面捡了两个鸡蛋,顺手去邻居家菜地里拔了两颗小葱,把早上剩下的米饭也拿了出来,对我说道“佳佳今天爸爸不回来,我们今晚就吃蛋炒饭了”。
“好”我蹲在小白的窝前兴奋的大喊,其实相比吃各种菜系,一碗简单的蛋炒饭的确是又香又管饱。
只见我母亲去到柴火灶前熟练的 点火, 刷锅,烧水,把米饭和鸡蛋打散。
只听到锅里面噼啪作响,不一会一大一小的两碗蛋炒饭就好了。
我母亲又拿出了奶奶送过来的腐乳倒在碗边上,每次我吃蛋炒饭都会吃的一干二净。
后来我问母亲我说您做的蛋炒饭怎么会那么好吃,我母亲就说“傻孩子,不就是自己养的土鸡蛋和小葱加上自己榨的菜籽油放点盐不就好了,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在炒饭以前会把菜籽油先用小葱炸一遍然后等油冷了以后才开始炒,可能就是食材本味才是最淳朴的味道”。
日子就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转眼我来到了上小学的年纪,这个时候的小白,原本是狸花猫可能是串种的缘故西肢白色的脚随着1年多的时间过去竟然白色的毛就只剩下脚掌部分存留,远远看去就像是穿着一双雪地靴一样,可爱轻盈活泼粘人。
有一天母亲去镇上了,爸爸送我去上学。
小时候的我比较贪玩,就把小白塞到书包里面了。
到了教室老师让把课本拿出来 我才想起来课本还在家里的床头上。
忽然木桌子里就传出来两声猫叫。
老师瞬间就说道“哪来的猫啊”,随即老师联系了我母亲,一个小时候后我拥有了一个完整的童年。
原本我会以为日子会一天天的平稳过去,结果在我上4年级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一个事情打破了我们家宁静质朴的生活。
起因是我父亲 原本在镇上供销社送煤,日子也算过得安稳,有一天他的一个好兄弟 联系到了他 说是现在他在谈一个关于发电厂的项目 。
需要稳定且大量的煤矿供应,原本我父亲说他只是个打工的做不了主,供应链这种要找供销社的领导批条子才行。
后来他的好哥们在极力劝说 与其这个钱给别人赚不如自己赚。
在我印象里父亲本身就是属于一个不爱说话且不善于和外人沟通的男人,可能是感情和酒精的作用过了三天我父亲同意和他这个朋友成立了一个煤炭采购公司。
在那个年代光有煤炭销路没有煤炭采购证件是不行的毕竟数量极大。
公司刚一成立销路就不愁在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 只要是信息流速够快赚钱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后来听我母亲讲爸爸的公司开了2年左右就遇到了煤矿合营整改 普通公司没有煤炭采购证就能继续销售煤矿。
这个时候他的合伙人提出了要去另外一个城市“汉中省”去那边找关系办理煤炭采购证,我父亲并没有多想,这边的生意因为没有采购证也被相关部门通知暂停营业。
就这样忙碌了一段时间的父亲终于有时间闲暇下来。
父亲到家以后,母亲用诧异的语气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们放假啦?”
,父亲连忙解释到“采购证的时候解决不了店铺里面就运营不了,所以这两天先暂停,老宋去汉中省去找他同学想办法办理采购证去了”。
母亲也没有多想,就想着父亲好久没有休息一下 也没有去看望了我奶奶。
于是在第二天父亲和母亲就带着我去了奶奶家,奶奶住在距离我家大概20多公里的地方因为交通不便捷所以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见面。
可能是因为我是女孩的缘故 很早以前我奶奶似乎都对我不是特别关心 ,小时候我一首觉得其他小朋友的爷爷奶奶怎么对他们那么好,是后来我才清楚我奶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路上坐着破旧的大巴车摇摇晃晃到了我奶奶家门口。
奶奶家不大一个平层小院有西间屋子还有一个鸡窝和狗窝,奶奶养了一条土狗 ,因为是黄色的所以叫它大黄,初次见到大黄可能是我母亲因为是长年接触动物,大黄和我母亲感觉非常熟悉,但是我父亲一靠近就不行,大黄就“汪汪汪”的吼叫起来。
因为我那个时候还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见到大黄的时候没过几分钟也和它熟络了起来。
在我印象里只要我们一来奶奶家的鸡窝总要少些啥,可能这就是老一辈对小一辈的疼爱。
一个火塘 ,一口吊着的圆形铁锅。
一家人坐在火塘边锅里鸡汤咕噜咕噜的在冒着热气。
我以为每个人的家庭似乎都是这样安稳幸福,就在回家后的第五天,我父亲接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就在我父亲去到供销社报到的时候,公安局的就来人了,“请问哪位是刘齐”,父亲回答到“我就是刘齐”,公安局的接着说“宋明是你的合伙人是吧”。
“是的”此刻我父亲己经慌了,“那好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宋明涉嫌走私煤炭销售许可证被捕了,请你和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我父亲一个踉跄瘫软在了凳子上。
被派出所带走后,供销社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我母亲告知我父亲被公安局的带走了。
我母亲在电话那头一哈就晕了下去,小卖部的老板娘立马大喊“小草小草 快醒醒 ,醒醒”。
过了好一会我母亲才立刻骑车赶到了公安局,去到办案大厅就立马找到接待室的警察询问我父亲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情。
“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就说,刘齐只要配合我们工作问题不大,你先回去等消息”。
此刻我母亲也知道在这里等着也没有结果,就先去学校把我接回家,我仿佛一次看到我母亲如此失落伤心,我也没有说话只能静静的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抱着我母亲。
大概过去了一天,我父亲被通知放了出来,后面才知道,宋明背着我父亲一首在做黑煤炭生意{黑煤炭的意思就是把来源不明的煤炭加入到合法合规的煤炭中去销售}。
是因为宋明粘上了赌博,后来发现黑煤炭根本就填不上他的资金缺口所以才孤注一掷做起了煤炭销售许可证倒卖的事情,还好我父亲平时对这些事情不知情所以才没有被牵涉进去,但出来以后去到他们的厂房里才发现,厂房门口己经被要债的搬空了,等着他的就是10多个债主,一细问才知道原来说宋明把厂子以私人抵押的形式抵给了对方。
这些债到时和我父亲也没有关系,最后压垮我父亲的是厂子里屯的煤也被拉走,那些钱是要等煤矿销售出去以后才回款到供销社的,现在货没有了那边的货款也就没有着落,因为供销社那边是我父亲做的保,所以欠下的这15万的货款自然也落到了我父亲这里。
在与供销社协商后,我父亲辞去了供销社的工作。
回到家和我母亲也商议了 ,毕竟在那个年代的小镇 人均收入1000多的时代,15万还是一笔巨款。
因此父亲和母亲决定南下去去广东进厂打工还债,从此我便被送到了我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