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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砒霜的痕迹

发表时间: 2025-09-20
第三章 砒霜的痕迹晨雾漫进教室时,邱莹莹的课桌被警察围了起来。

她盯着课桌上那半块融化的修正液——昨晚在护城河边,她把它塞进了证物袋。

此刻袋口封条上印着“刑侦支队”的红章,像道刺目的疤。

“邱莹莹同学,能再描述下昨晚的情况吗?”

说话的是年轻的女警,警服领口别着枚银色警徽。

她说话时,邱莹莹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细银戒,戒圈内侧刻着“陈”字——和1998年陈雨桐日记本扉页的钢笔印,笔画弧度一模一样。

“第七根粉笔在讲台第三层抽屉。”

邱莹莹重复着昨晚的话,“周明远说那是陈雨桐自己跳河的录像,但他爸爸周正雄改了尸检报告。”

女警的笔尖顿了顿:“你确定周明远提到他父亲?”

“确定。”

邱莹莹想起周明远当时的眼神,“他说陈雨桐知道太多,说张老师——也就是周正雄——在实验室配毒药,掺进粉笔里。”

教室后排传来椅子刮擦地面的声响。

顾言探过头,镜片后的眼睛泛着青黑:“我爷爷的笔记里记过,90年代实验室确实进过一批‘特殊粉笔’,说是给‘问题学生’做心理测试用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张老师当时是心理辅导老师,后来才当上教导主任。”

女警合上笔记本:“我们会调阅当年的实验室记录。”

她起身时,银戒磕在桌角发出轻响,“对了,苏晚晴同学今天没来上学,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邱莹莹心里一紧。

昨晚在护城河边,假苏晚晴被警察带走时,哭嚎着说“我妈妈还在医院”,可真正的苏晚晴——那个后颈有抓痕、帮邱莹莹藏修正液的——到现在都没露面。

“她可能去医院陪妈妈了。”

邱莹莹撒了个谎。

------午休时,顾言把邱莹莹拉到操场角落的紫藤架下。

他从书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块发黄的馒头:“我爷爷笔记里夹的,1998年4月17日的食堂记录。”

他推了推眼镜,“陈雨桐当天没去食堂,备注写着‘情绪不稳,由张老师单独谈话’。”

邱莹莹咬了口馒头,干硬得硌牙:“所以张老师把她单独留在办公室,然后……然后陈雨桐的尸体在护城河被发现。”

顾言接话,“但法医报告写着‘溺亡,无外伤’,可陈雨桐日记里说‘第七根粉笔有毒’。”

“砒霜。”

邱莹莹突然说。

顾言愣住:“什么?”

“修正液的成分。”

邱莹莹摸出书包里的修正液瓶——瓶身标签被她撕掉了,露出下面的蓝色墨水渍,“我查过,90年代有些劣质修正液含砒霜,长期接触会慢性中毒。

陈雨桐后颈的胎记……”她翻开陈雨桐的日记,“她写过‘晚晴的疤在我手里’,可能根本不是胎记,是砒霜腐蚀的痕迹?”

顾言的瞳孔微微收缩:“如果是这样,那第七根粉笔……掺了砒霜。”

邱莹莹的声音发颤,“周明远的爸爸用粉笔下毒,陈雨桐长期接触后出现幻觉,以为自己被诅咒,最后跳河。

但周正雄为了掩盖,篡改尸检报告,说她是***。”

紫藤花落在两人肩头。

顾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看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1998年高三(3)班的毕业照,陈雨桐站在中间,后颈果然有块淡紫色印记,而她旁边的苏晚晴(真的)后颈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胎记。

“原来陈雨桐的‘晚晴’是另一个人。”

邱莹莹喃喃道,“可苏晚晴为什么要假扮她?”

“因为肾。”

顾言指向照片角落——苏晚晴(真的)的妈妈站在家长堆里,脸色苍白,“三年前苏妈妈尿毒症晚期,需要换肾。

周明远的爸爸找到她,说只要苏晚晴假扮陈雨桐,帮他销毁当年的证据,就给她妈换肾。”

“所以苏晚晴(真的)成了‘晚晴’,而真正的陈雨桐……成了替死鬼。”

顾言的声音冷得像冰。

------下午的语文课,邱莹莹完全听不进老师讲的《红楼梦》。

她盯着课本上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想起昨晚护城河边那个“陈雨桐”——她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后颈的胎记像团腐烂的紫斑,根本不像活人。

“邱莹莹同学?”

语文老师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课本“啪”地掉在地上。

弯腰捡书时,一张纸条从书里滑出来。

是苏晚晴(真的)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晚自习后,实验楼地下室。”

邱莹莹的心跳漏了一拍。

实验楼地下室是学校最偏僻的地方,堆着废弃的实验器材,传闻闹过鬼。

晚自习铃响时,她把纸条给顾言看。

“危险。”

顾言皱眉,“周明远还没抓到,周正雄可能狗急跳墙。”

“但苏晚晴(真的)在里面。”

邱莹莹攥紧纸条,“她肯定知道什么。”

实验楼的声控灯坏了大半。

两人摸黑下到负一层,霉味呛得人首咳嗽。

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一线光。

“晚晴?”

邱莹莹推开门。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照见屋子中央的水泥台上摆着个玻璃罐。

罐子里泡着的,是截断成两截的粉笔,断面泛着诡异的青灰。

苏晚晴(真的)缩在墙角,怀里抱着个铁盒——和邱莹莹在讲台抽屉里找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的校服后背全湿了,像是被水浸透的,后颈的抓痕在月光下泛着暗紫。

“这是……”邱莹莹的喉咙发紧。

“陈雨桐的尸检报告。”

苏晚晴(真的)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纸,“周正雄改了结论,但原始记录在这里。

砒霜中毒,剂量足够致死。”

她抬起头,眼睛红得像浸了血:“三年前,我妈需要肾源,周正雄说只要我假扮陈雨桐,他就给我妈换肾。

我以为只是拍几张照片,没想到他要让陈雨桐永远‘活着’……所以你偷了修正液,故意弄丢,引我来查?”

邱莹莹抓住她的手,“你知道陈雨桐是被毒杀的,所以想翻案?”

苏晚晴(真的)摇头:“我更怕的是……”她指向玻璃罐,“周明远昨晚说,陈雨桐的尸体被找到了,可我妈昨天突然昏迷,医生说她的肾源……是陈雨桐的?”

邱莹莹倒吸一口冷气。

苏晚晴(真的)点头:“周正雄当年用陈雨桐的肾救了他儿子——也就是周明远的堂哥。

现在我妈需要肾,他们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地下室的通风口突然传来异响。

顾言猛地把邱莹莹拽到身后:“有人!”

门“砰”地被撞开。

周明远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把刀,刀刃上沾着暗红的液体。

他的校服后襟全是血,眼镜歪在鼻梁上,眼神像头疯兽:“你们以为找到真相就能解脱?

陈雨桐的肾在我爸身体里,我哥的身体里,现在还要进你们身体里!”

“你爸爸不是死于尿毒症吗?”

邱莹莹颤声问。

“他是死于后悔!”

周明远嘶吼着冲过来,“陈雨桐死的那晚,他在实验室哭了整夜。

他说陈雨桐的肾在他身体里跳动,像在骂他……”刀风擦着邱莹莹的耳朵划过。

顾言扑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两人滚在地上。

周明远的手肘撞在玻璃罐上,“哗啦”一声,罐子碎了,泡着粉笔的水溅在邱莹莹裤脚上。

“跑!”

顾言喊。

邱莹莹拽起苏晚晴(真的)往外冲。

周明远从地上爬起来,刀扎进顾言的肩膀。

鲜血溅在墙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第七根粉笔有毒!”

周明远的声音变得尖锐,“陈雨桐说对了,可你们谁也别想活!”

警笛声由远及近。

周明远愣了一下,转身往地下室深处跑。

邱莹莹追上去,看见墙角堆着十几盒修正液,每盒上都贴着“陈雨桐”的标签。

最上面那盒,生产日期是1998年4月15日——陈雨桐失踪前三天。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邱莹莹捡起一盒修正液,打开后闻到刺鼻的砒霜味,“他给陈雨桐用了过量修正液,导致她慢性中毒,然后在护城河边推她下去,伪装成***。”

周明远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你们以为赢了?

我爸早把肾移植记录改了,就算查出来,也没证据!”

“但有这个。”

苏晚晴(真的)举起铁盒,里面躺着枚带血的肾源配型单——姓名栏写着“周正雄”,配型结果是“与陈雨桐高度匹配”。

“陈雨桐的日记里说,张老师总摸她后颈。”

邱莹莹盯着周明远,“那是他在确认肾源位置。

而你,作为法医儿子,帮他改了尸检报告,改了移植记录……”周明远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刀,朝自己胸口捅去。

“别!”

邱莹莹扑过去,却被他撞翻在地。

刀刺进胸口的瞬间,周明远的手机从口袋里掉出来。

屏幕亮着,是条未读短信:“爸,肾源找到了,是陈雨桐的。”

发件人姓名是“周明宇”——周明远的堂哥,三年前死于肾衰竭。

------凌晨三点,邱莹莹坐在警车里,看着周正雄被押上警车。

他的白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嘴里一首念叨:“我不是故意的,陈雨桐的肾在我身体里,她在惩罚我……”苏晚晴(真的)在医院陪妈妈,手机里收到消息:妈妈的肾功能突然好转,医生说是“奇迹”。

顾言的肩膀缝了七针,此刻正靠在病床上翻1998年的笔记。

他指着其中一页:“陈雨桐的日记最后一页被撕掉了,但我爷爷在空白处写了批注——‘晚晴是无辜的,愿真相早日大白’。”

邱莹莹摸出兜里的修正液瓶,拧开盖子。

里面的修正液泛着浑浊的青灰,像极了陈雨桐日记里写的“魔鬼的眼泪”。

“叮——”手机震动。

是条新短信,来自未知号码:“教室倒数第二排的课桌里,有你要的答案。”

邱莹莹抬头望向窗外。

月光下,教学楼的轮廓清晰可见,倒数第二排的窗户黑洞洞的,像只等待的眼睛。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1998年纪念册——扉页上的铅笔字还在:“邱莹莹,下一个真相的追光者。”

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三角梅的香气。

邱莹莹笑了,把修正液瓶小心收进书包。

有些真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