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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清溪的文化》是爱吃青豆孉头的朱军创作的一部言情小讲述的是老实沈六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清溪酒魂万历二十三冬至前的风裹着太湖的潮卷过清溪村的青石板路总带着股甜丝丝的酒这香气从村东头的沈记酒坊飘出绕过河边的老柳树 —— 那树的枝桠上还挂着未化的残雪粒落在柳叶融成细小的水顺着枝条滴进清溪河水绿得发河面上飘着几叶乌篷船娘摇着橹声 “呀咿呀咿” 地荡连最吝啬的张屠路过酒坊时也会多吸两口酒咂着嘴说:“沈六这是把清溪的水都酿活”...
主角:老实,沈六 更新:2025-09-20 14:2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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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酒魂万历二十三年,冬至前的风裹着太湖的潮气,卷过清溪村的青石板路时,
总带着股甜丝丝的酒香。这香气从村东头的沈记酒坊飘出来,
绕过河边的老柳树 —— 那树的枝桠上还挂着未化的残雪,雪粒落在柳叶上,
融成细小的水珠,顺着枝条滴进清溪河。河水绿得发暗,河面上飘着几叶乌篷船,
船娘摇着橹,橹声 “呀咿呀咿” 地荡开,连最吝啬的张屠户,
路过酒坊时也会多吸两口酒香,咂着嘴说:“沈六这酒,是把清溪的水都酿活了。
”沈记酒坊的门脸不大,黑木招牌上 “沈记黄酒” 四个字被岁月浸得发亮,
门口摆着两排锡壶,壶嘴亮得能照见人影。沈六就坐在柜台后,
手指上沾着永远洗不掉的酒渍,指甲缝里还嵌着点曲粉 —— 刚从后院曲房出来,
曲房里堆着新做的曲饼,饼上长着细细的白毛,像撒了层霜。他四十岁,身材微胖,
脸上总挂着笑,眼角的纹路却透着股精明,就像他酿的黄酒,入口软,后劲儿却足。
此刻他正盘算着今年的晚糯米够不够用,目光落在柜台下的账本上,
那上面记着苏州酒商的订单:“正月需五十坛陈酒”,可酒窖里的陈酒只剩三十坛,
缺的二十坛,得靠新糯米来酿。“沈掌柜,来敬新酒。” 门口探进个脑袋,是村西的李二,
他裹着件打补丁的棉袄,耳朵冻得通红。沈六起身,从柜台下摸出个粗瓷碗,掀开酒缸盖,
酒勺沉下去,带起一串泡沫,“今年的新酒刚滤好,你尝尝,比去年的醇。
” 酒液倒进碗里,泛着浅黄的光,李二接过碗,抿了口,哈出的白气裹着酒香,“是好!
对了,听说你还在打王阿婆那三分圩田的主意?”沈六的笑顿了顿,酒勺在缸沿上磕了磕,
“不过是随口提提。” 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却越过李二的肩,
望向村南的清溪河 —— 河对岸那片圩田,黑油油的土在冬日里也透着劲,
田埂上积着薄雪,雪下的土壤含沙量低、保水性好,是种酿酒用晚糯米的最佳地块。
那地是王阿婆的,紧挨着沈记的晒谷场,若是能拿过来,晒谷场能扩一倍,
还能在田边挖个新酒窖,存酒多了,就能顺着清溪河卖到苏州城去。
这念头在沈六心里盘了三年,像酒窖里的陈酒,越存越烈。王阿婆住在村东头的旧屋,
屋门口有棵老柳树,两人合抱粗的树干上,
还留着二十年前的一道刻痕 —— 那是她丈夫李老实活着时,为记糯米收成刻的。
李老实是个佃农,当年为救落水的少年沈六,被清溪河的急流卷走,死前攥着沈六的手腕,
指节泛白,只说:“那三分圩田,是咱家的根,别丢。” 如今那道刻痕上积着雪,
阿婆每天都会用袖子擦一擦,像是在擦老实的脸。阿婆今年六十九岁,头发白得像霜染,
常年穿件洗得发蓝的布衫,布衫的袖口磨破了边,她用针线缝了朵小梅花。每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她就会攥着个锡温酒壶去圩田边转一圈 —— 那壶是李老实留下的,
壶底刻着 “老实” 俩字,壶把儿被磨得光滑,阿婆总说:“冬天温酒时,壶把儿暖手,
就像他还在身边。” 雪后的圩田很静,只有她的脚步声 “咯吱咯吱” 地响,
她会蹲下来,拨开田埂上的雪,摸一摸下面的土,“老实,今年的雪好,明年糯米能长好。
”阿婆也会酿酒,只是酿得不好。她用的是早糯米,泡一天就蒸,曲是在山上采的野草揉的,
发酵时也不控温,酿出的酒总带着股酸涩味,只能炒菜时当料酒用。
但她总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个冬至,李老实攥着攒了半年的铜板,铜板被磨得发亮,
从沈记打了半斤三年陈黄酒。回家后,他把锡壶放在炭火盆上温酒,酒气飘满了小屋,
倒在粗瓷杯里,酒色浅黄,喝一口暖到肚子里。老实说:“这酒,像太阳晒过的糯米香。
” 后来沈记的陈酒越来越贵,阿婆再没喝过,每次路过酒坊,闻着那飘出来的香气,
就会站在老柳树下,摸半天锡壶,指腹蹭过壶底的 “老实” 两字,眼眶就湿了。
春日时令场景 —— 柳絮渡与春耕万历二十四年开春,清溪河的冰化了,
河面上飘着漫天柳絮,像下了场雪。村南的渡口被人叫做 “柳絮渡”,
渡船上的竹帘被柳絮粘得发白,船娘摇橹时,会用手拂开脸上的柳絮,“这柳絮,
粘在酒坛上,能让酒变甜呢。”沈六选在这时节,给王阿婆送了些晚糯米种子。
他提着个布口袋,口袋上绣着 “沈记” 俩字,走到阿婆门口时,阿婆正蹲在圩田边松土。
田埂上的草刚冒芽,嫩绿的芽尖顶着露珠,阿婆手里的锄头是老实留下的,木柄被磨得发亮。
“阿婆,这是晚糯米种,您试试种在圩田里,比早糯米酿酒香。” 沈六把布口袋递过去,
手指碰了碰阿婆的锄头柄,“您这锄头该换了,木柄都裂了,我让伙计给您打个新的。
”阿婆接过种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米香。她抬头看了看沈六,见他脸上笑着,
眼角却没什么暖意,心里犯了嘀咕,却还是点了点头,“多谢沈掌柜。”沈六蹲下来,
帮阿婆松了松土,手指插进土里,感受着土壤的湿度,“这土好,保水性强,
种晚糯米最合适。” 他说着,目光扫过整片圩田,心里盘算着:等这田到手,
就在东边挖个新酒窖,能存三十坛陈酒,苏州的订单就不愁了。阿婆没注意他的眼神,
只是专注地把种子撒进土里,柳絮落在她的白发上,像撒了层粉。
夏日时令场景 —— 荷花荡与冰酒入夏后,清溪河的荷花全开了,
粉的、白的荷花挤在碧绿的荷叶间,河面上飘着荷花香。
村人爱去河边的 “荷花荡” 纳凉,男人们光着膀子下棋,女人们坐在荷叶下搓麻绳,
孩子们则摘了荷叶当帽子,追着蜻蜓跑。沈记酒坊有个规矩,
入夏后会酿 “冰酒”—— 把新酒装在陶坛里,沉进清溪河的深水区,泡上三天,
喝的时候带着河水的凉意。沈六特意装了一坛冰酒,送到王阿婆家。阿婆正在屋门口纳鞋底,
手里的针线穿梭着,鞋底上绣着 “寿” 字 —— 是给自个儿准备的寿鞋。见沈六来,
她放下针线,接过陶坛,坛身还带着河水的凉气,“沈掌柜,又让您破费了。”“阿婆,
天热,冰酒解暑。” 沈六坐在门槛上,看着河面上的荷花,“您看这荷花,要是摘些晒干,
泡在酒里,能酿出‘荷花酒’,明年我教您酿。”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瓷杯,
倒了杯冰酒递给阿婆,“您尝尝,比温酒爽口。”酒液滑过喉咙时,带着荷花的清香,
阿婆点了点头,“是好。” 沈六趁机说:“阿婆,您这圩田种的晚糯米,
秋收后我帮您酿陈酒,就用我家的曲,保准比三年陈还醇。” 阿婆没说话,
只是看着手里的瓷杯,杯底映着她的白发,心里想起老实 —— 要是老实还在,
也能尝尝这冰酒。秋日时令场景 —— 桂子巷与收米秋分过后,清溪村的桂树开了,
村西的小巷被叫做 “桂子巷”,巷子里飘着桂花香,落在青石板路上,
踩上去 “沙沙” 响。沈记酒坊的伙计们忙着收糯米,晚糯米堆在晒谷场上,像座小山,
伙计们用木耙翻晒着,米粒在阳光下泛着光。沈六请了村里的人来帮忙收米,也请了王阿婆。
阿婆背着个小竹筐,去圩田里割糯米,稻穗沉甸甸的,压弯了稻秆。沈六走过来,
帮她把稻穗捆成束,“阿婆,您这糯米长得好,颗粒饱满,酿陈酒最合适。” 他说着,
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碎银子,“这是您的工钱,您拿着。”阿婆推辞着,
“沈掌柜,我就是来帮忙,不要钱。” 沈六把银子塞进她手里,“您拿着,
不然我下次不请您了。” 阿婆没办法,只好收下,银子放在手里,沉甸甸的,
像老实当年攒的铜板。收完米后,沈六留大家喝酒,酒里泡了桂花,香得很。阿婆喝了一杯,
觉得头晕,就先回家了,走在桂子巷里,桂花香裹着酒香,
她想起老师当年说的 “糯米香”,眼泪就掉了下来。沈六第一次打圩田的主意,
是在万历二十三年秋收后。他托了村正张老栓去说和,
带的礼是两坛头浆酒 —— 新酿第一波酒,度数低,口感淡,不算金贵,
却最显 “诚意”。张老栓提着酒坛,酒坛上系着红绳,走到王阿婆门口时,
阿婆正坐在门槛上晒锡壶。壶身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阿婆用布擦着壶嘴,擦得发亮。
“阿婆,沈六说了,您这田闲着也是闲着,他愿出三石糙米买,还送您这两坛酒,
以后您想喝新酒,去酒坊拿就行。” 张老栓把酒坛放在地上,声音放得软,
他知道阿婆的脾气,不敢说得太硬。王阿婆没抬头,手指摩挲着壶底的 “老实” 俩字,
那俩字被磨得发亮,“这田是老实用命换的,糙米再多,酒再好,也换不回他。” 她说着,
把锡壶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宝贝,起身往屋里走,“您把酒拎回去吧,沈掌柜的好意,
我心领了。”张老栓空着手回酒坊时,沈六正在后院翻晒糯米。糯米落在竹筐里,
发出清脆的响,像铜板碰撞的声音。听了回话,他没恼,只是把手里的糯米往竹筐里一倒,
“老东西还挺硬气。” 他笑了笑,眼角的纹路更深了,让伙计把那两坛头浆酒埋进酒窖,
“留着,以后有用。” 他知道王阿婆不缺糙米,
缺的是心尖上的东西 —— 比如一口陈酒,一口能让她想起李老实的陈酒。冬至前三天,
沈六亲自去了王阿婆家。他提着个小陶坛,坛口封着红布,红布上绣着个 “酒” 字,
还带了个新锡壶 —— 壶身亮得能照见人影,壶底没刻字。阿婆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怀里抱着旧锡壶,见沈六来,没起身,只抬了抬眼,目光落在新锡壶上,又很快移开。
“阿婆,天冷了,给您送坛温酒。” 沈六把陶坛放在门槛上,从怀里摸出火石,
火石擦出的火星落在炭火盆里,点燃了残火。“这是三年陈,比头浆酒醇,温着喝最驱寒。
” 他说着,把新锡壶灌满酒,放进炭火盆边的热水里,壶身很快凝起一层水珠,
像撒了层碎钻。阿婆的目光落在新锡壶上,又移到旧壶上,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壶把儿 —— 旧壶的把儿上有个小裂痕,是当年老师不小心摔的。
沈六倒了杯温酒,递到她面前,酒杯是粗瓷的,杯沿有个小缺口,“您尝尝,
跟您家的新酒不一样。”酒液滑过喉咙时,王阿婆的眼睛亮了。
是那个味道 —— 二十年前,李老实温的那杯酒,暖得能渗进骨头缝里,
带着太阳晒过的糯米香。她没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炭火盆里的火苗跳着,
映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像老实当年的笑。“沈掌柜,酒是好酒,但田我不能卖。
” 喝完第二杯,阿婆把杯子放在石桌上,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沈六收起酒壶,
脸上依旧笑着,只是那笑没到眼底,“阿婆,我没提买地,
就是来给您贺寿的 —— 前儿听张村正说,您下月满七十了。” 他顿了顿,
又说:“您家的新酒酸涩,是曲不好。下次我让伙计送点我家的曲来,您试试,保准好喝。
” 他知道,只要让阿婆尝到好曲酿的酒,她就会更渴望陈酒,到时候,这田就不难拿了。
阿婆没拒绝。三天后,伙计送来了半斤曲饼,曲饼上长着层细细的白毛,像撒了层霜,
还附了张纸条,上面写着 “泡米要三天,发酵盖麻布”—— 字是沈六写的,笔画很工整。
阿婆照着做了,新酒酿出来时,果然不那么酸了,虽比不过沈记的陈酒,却也能入口。
她站在老柳树下,对着河对岸的圩田,倒了杯新酒在地上,酒液渗进土里,“老实,
我也能酿出好酒了。” 风卷着柳絮,落在酒液上,像老实的回应。万历二十四年春,
清溪村的柳絮飘落在圩田时,沈六路过王阿婆家,见她在晒糯米。那些糯米颗粒小,
颜色偏白,是早糯米。“阿婆,您这米酿新酒还行,要是酿陈酒,得用晚糯米。
” 沈六蹲下来,捏了粒米放在嘴里,米的口感有些硬,“晚糯米咬着有嚼劲,
泡三天能捏成粉,酿出的酒才厚。”阿婆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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