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白雪覆青檐,朱砂染红唇。
沈枝再醒己是黄昏,屋外的白雪己经停歇,她从疼痛中醒来。
一望西周,是一间陌生的房间,朱红色的棉被,天青色的围帘,床对面放着一个梳妆台,台上有一面镜子。
不远处有一张圆桌子,桌子下两条椅子对放。
看样子非富即贵。
她动都不动不了,掀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整个手掌跟手腕就跟断开一样。
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这张美丽的脸蛋,漂亮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嘴巴不大也不小。
这么漂亮的脸蛋身材,差一点就毁了。
想想就后怕,她搂着自己瑟瑟发抖。
冷静后,她回想清晨见到的画面,进门时候隐约看到了公主府的牌匾。
难道救自己的人是公主?
哪位公主敢半夜出行?
就只有当朝六公主——李烬霜。
只有她一身武艺,只有她才敢夜间独自出行!
若是能够依傍上六公主这个靠山,那便不需要担心父亲会前来找麻烦了。
嘿嘿嘿,想想就美,六公主武艺高强,心狠手辣,要是能给她当狗,天天有骨头吃。
“醒了?”
进来的是昨夜的黑衣女子,只是换了身华丽的衣服,戴漂亮的头饰,一对碧绿的宝石耳坠挂在耳朵上。
如今仔细看她的眉目——一对弯月眉,一双桃花眼,眼角画了一朵小梅花,精致小巧的鼻子,嘴唇轻薄,涂了朱砂。
雍容华贵?
不。
更像一只狐狸成精,眼神迷离妩媚中带着恶毒。
美的不知天地为何物,这世间竟然有如此貌美之人。
自己若是男子,口水都得流出来。
沈枝点头。
沈枝眨巴眼睛看着她,突然下巴被她捏住,捏得生疼,不自觉落下两行清泪。
李烬霜迟疑一下,松了手:“哭什么?”
说不出口,越哭越起劲,竟然哭抽起来。
李烬霜无语遮住脸,还翻了个白眼,自己这是救了个什么东西?
她找来一把匕首丢在沈的枕边,俯身在她的耳边说:“我要你,把缝嘴的线亲手割断。
如此,我便找人来医治你这副残破的身子,否则你就躺在这儿,等死吧。”
沈枝看着枕上锋利的匕首,对比昨夜的痛苦,割掉自己唇上的线并不算什么。
只是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对自己下手,她还是有些怯懦,她颤巍巍拿起匕首,缓缓靠近嘴唇。
“不敢?”
李烬霜夺过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条,“我不养废物!”
匕首***在枕头里。
“再给你一个机会,不割就等死吧。”
李烬霜转身离去。
沈枝一扫西周,摸了摸嘴唇,脑海里闪过自己父亲的嘴脸。
她低垂眼眸,拉下帘子,一手撑在床围上,一手小心翼翼地拔出匕首。
握住匕首的手,更重了几分。
刀影划过,若朱砂染红唇多余的朱砂落在她的身子上,衣服上,被子上,宛若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汗如雨下,如春雨浸残躯。
多余的春雨顺身体纹路流淌,蜿蜒成一条条崎岖的溪流。
沈枝抹掉嘴唇上的血,擦在帘子上,将匕首丢在地上。
她准备去洗一下嘴角的血,一拉开帘子就看到李烬霜站在屏风后面对着她笑。
“好疼好疼...”见到李烬霜的瞬间,她号啕大哭起来。
“闭嘴,吵死了!”
李烬霜不耐烦地说。
沈枝低泣:“神仙姐姐,求求您,好人做到底,收养我吧?
让我留在公主府,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吧?”
“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呢?”
李烬霜只在乎眼前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她家也那么钱。
“神仙姐姐,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伺候你吃饭沐浴,做你的贴身丫鬟。”
“...”想的真美。
“神仙姐姐想要我做什么呢?”
沈枝面色苍白,还咳嗽了几声。
“我暂时还未想好,先不说这些。”
李烬霜说,“你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