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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负四楼的回响》

发表时间: 2025-09-20
负西楼的回响陈无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根烧红的铁丝在脑内搅动。

他盯着那张从相机里吐出来的照片,西装男人撑伞的姿势与记忆中完全一致——伞面倾斜的角度,白骨手指的弯曲程度,甚至西装第二颗纽扣上的裂痕。

"他跟着你出来了。

"唐装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排水口冒泡的声音越来越响,红色液体己经漫过瓷砖缝隙,在地面上画出诡异的脉络。

陈无咎闻到铁锈味中混杂着某种***的甜香,就像他在那栋洋房里闻到的气味。

"这是...血?

"陈无咎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唐装男人用残缺的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铜钱剑,剑身由七枚光绪通宝用红绳串联而成。

"不全是。

"他用剑尖挑起一片漂浮的鱼鳞,"这是界,那东西正在打通阴阳两界的通道。

"陈无咎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低头看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缓慢地扭曲变形,如同被无形的手揉捏的面团。

"别动!

"唐装男人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你的地魂还没完全归位。

"说着,他从油纸包里取出最长的一根青铜钉,在陈无咎眼前晃了晃,"接下来会有点疼。

"不等陈无咎回应,青铜钉己经刺入他锁骨下方的凹陷处。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吸力——他看见钉子上浮现出细小的黑色纹路,像是正在吸收什么无形的物质。

"我叫周不惑。

"男人突然说道,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青铜钉,"1933年七夕那天,我是那栋洋房里的第八个人。

"排水口的血水突然停止了上涨。

陈无咎注意到水面上的鱼鳞开始自动排列成某种图案,看起来像是一把伞的轮廓。

"你...幸存者?

"陈无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钉子处的吸力正在增强,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漂浮。

周不惑的独眼闪过一丝阴霾:"不算真正幸存。

"他撩起左眼的眼罩,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眼眶,"我用这只眼睛为代价,才从伞底下逃出来。

"病房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陈无咎的相机自动跳出了一张照片——空白的相纸上,渐渐浮现出排水口的影像,血水中伸出了一只白骨森森的手。

"该死,比预计的快。

"周不惑猛地拔出青铜钉,带出一缕黑烟。

他迅速用铜钱剑在地上画了个八卦图,"听着小子,你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

那栋洋房里发生的事,你看到的比记住的多。

"陈无咎的头痛突然加剧,记忆碎片如锋利的玻璃渣在脑海中翻搅。

闪光灯、血手印、无头女人...还有一个被他遗忘的关键细节。

"第三次快门..."他喃喃自语,"我拍到了..."走廊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周不惑脸色骤变,迅速将七根青铜钉按北斗七星的排列钉在病床周围。

"医院负西楼要出来了。

"他压低声音,"等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别出声,别下床,更别碰那些钉子。

"陈无咎刚想追问,病房的门把手突然自己转动起来。

周不惑一个翻滚躲到病床下方,动作敏捷得不像个中年人。

门开了,但门外没有人。

陈无咎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门口涌入。

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病床周围的青铜钉开始微微震颤,发出高频的嗡鸣声。

"叮"——电梯到达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陈无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所在的住院部是栋老式建筑,根本没有电梯。

但此刻,他清晰地听到了电梯门滑开的声响,以及...湿漉漉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

像是有人穿着浸水的皮鞋在走路。

相机突然在陈无咎手中变得滚烫。

他低头看去,取景框里显示着病房门口的景象——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门槛上,西装革履,手中撑着一把滴水的油纸伞。

但当他抬头用肉眼去看时,门口空无一物。

啪嗒、啪嗒。

脚步声更近了。

陈无咎发现病床周围的地面上出现了潮湿的脚印,一个接一个,正向着病床延伸。

青铜钉的嗡鸣声己经变得尖锐刺耳,最靠近脚印的那根钉子开始慢慢变黑。

床下的周不惑做了个手势,示意陈无咎使用相机。

陈无咎颤抖着举起相机,对准脚印的方向。

取景框里,西装男人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伞面上不断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暗红色的液体。

"咔嚓"。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病房里响起一声非人的尖啸。

所有青铜钉同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串焦黑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灼伤了。

脚步声消失了。

周不惑从床下爬出来,额头全是冷汗:"好险...它找到你了。

""那到底是什么?

"陈无咎的衬衫己经被汗水浸透。

"1933年七夕,上海法租界一栋洋房里死了七个人。

"周不惑收起铜钱剑,声音低沉,"表面上是情杀,实际是场献祭仪式。

有人想用七条人命炼制阴罗伞,一种能穿梭阴阳两界的邪物。

"他指向陈无咎的相机:"你拍到的是仪式失败后的产物——那把伞成了精,伞下聚集了七个枉死鬼的怨气。

每隔七年,它就要找七个替身。

"陈无咎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检查相机的胶卷仓。

在取出那张最新照片时,他发现底下还粘着半张被烧焦的旧照片——隐约可见是一张集体照,七个人站在洋房门前,中间的人手里拿着...正是那把油纸伞。

"这是...""你真正的第三次快门。

"周不惑的独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天你在洋房里不仅拍到了现在的伞鬼,还拍到了它形成前的样子。

有人不想让你记得这个。

"走廊上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和推车声。

周不惑迅速收起所有法器,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进陈无咎手心:"明天子时,医院后巷见。

如果到时电梯里出现负西楼的按钮,无论如何别按。

"护士推门而入时,周不惑己经不见了踪影。

领头的护士长看到满地的水渍和玻璃碎片,皱起眉头:"陈先生,您还好吗?

刚才监控显示有陌生人进入您的病房。

"陈无咎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纸条:"我...做了个噩梦。

"护士们开始收拾病房。

陈无咎注意到其中一位年轻护士的制服袖口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鱼鳞的印记。

"刚才有人坐电梯上来吗?

"他突然问道。

所有护士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护士长勉强笑了笑:"陈先生,我们医院没有电梯。

住院部一首是走楼梯的。

"但陈无咎分明看到,护士长说这话时,她的瞳孔不正常地收缩着,像是...在害怕什么。

夜深了,病房再次恢复安静。

陈无咎借着月光展开周不惑留下的纸条,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幅简易地图,标注着医院地下管道的走向。

最下方写着一行小字:"找伞先找骨,七具尸体少了一具。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陈无咎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他转头看向窗外——在玻璃的倒影中,一个撑伞的人影正站在他的病床旁,白骨手指缓缓伸向他的后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