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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考古梦中惊醒,小王初识汉末

发表时间: 2025-09-04
刘迪蹲在坑里,铲子沿着棺板缝慢慢刮。

泥点子簌簌往下掉,指甲缝早塞满了黑糊糊的土。

常年的野外考古,他三十刚过,脸晒得发紫,手跟树根似的。

罗盘搁在脚边,采样管别在腰上,一动就磕出点响。

他是队里扛活的,信地层,信碳十西,不信什么邪乎东西。

这墓没碑,汉代的,埋得深,棺材都烂出缝了。

他刚撬开点口子,里头突然冒出一股青气——像老电视坏掉时那种闪,滋啦一下,眼前全白。

他手一僵,还没回过神,光炸了。

……铲子停在半空。

他喉咙发紧,指头不自觉掐进掌心。

那股气散得快,可土坑里突然安静了,连风都卡住。

他咽了口唾沫,舌尖发苦。

腰包里的管子晃了晃。

他没去扶。

这地方不对。

不是数据能说清的事。

地层没错,采样点也准,可刚才那光——不像化学反应。

他紧盯棺缝,咬紧后槽牙,太阳穴突突地跳。

十七年挖了上百座墓,从没见东西会“闪”。

他低头看手。

指节在抖。

不是累的。

……罗盘指针歪了半格。

他没动,呼吸放轻。

三秒后,指针颤了颤,回了原位。

他慢慢吐出一口浊气,肩膀松下来一寸。

也许只是磁场干扰。

山体含铁,仪器出错不稀奇。

可当他伸手去拿采样管,指尖蹭到金属外壳,凉得不对劲。

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他顿了住。

头顶树影晃了晃,一片叶子飘下来,落在棺盖上,叶脉发黑。

身体像被抽空,意识断成碎片,往下坠。

再睁眼,他在一张木床上。

头顶是雕花横梁,帐子发黄,油灯在墙角晃,影子贴在墙上,像青铜剑的轮廓。

他喉咙发干,想喊,声音出不来。

耳朵里嗡嗡响,外头有说话声,腔调古怪,半懂不懂。

“……又昏了三天,王爷要是就这么没了,倒也清净。”

他听清了两个字:王爷。

他不是死了?

还是……活了?

他撑着床沿坐起来,胳膊发软,冷汗顺着鬓角流。

屋里没窗,门是厚木板,挂着布帘。

铜盆搁在脚边,水浑浊。

墙角立着一把青铜剑,剑鞘裂了缝。

这不是布景。

也不是梦。

他低头看手——指节还是粗的,但皮肤白了,没茧。

这手不是他的。

他张嘴,声音沙哑:“来人。”

没人应。

他等了快一炷香,帘子才被掀开。

一个中年仆从进来,西十上下,灰衣短打,腰带歪着。

他不跪,不低头,只站在门口。

“醒了?

饭待会送。”

刘迪盯着他:“我……是谁?”

仆从眼皮都没抬:“您是刘氏宗亲,封号‘安平’。

府里事务不归小的管。”

“我母亲呢?”

“早亡。”

“父亲?”

“远在洛阳,不归府中理事。”

“那谁管我?”

仆从终于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没人管。”

说完转身就走。

帘子落下,屋里又只剩他一个。

他坐在床上,没动。

刚才那几句话,他听出来了——不是敷衍,是默认他无关紧要。

一个没人管的小王爷,像块旧砖,摆在这儿碍眼。

他不是没在野外吃过苦。

风沙、断粮、塌方,他都扛过。

可那时候他有队友,有电台,有坐标。

现在他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他闭眼,脑子里过着汉末的脉络。

宗室旁支,无权无兵,地方豪强都能压一头。

朝廷乱,州牧割据,这种小王爷,活着是摆设,死了没人问。

更别说——他现在这副身子,昏了三天,连饭都得等仆人施舍。

这不是病。

是被整个府邸抛弃了。

他睁眼,盯着那盏油灯。

既然活了,就得先搞清三件事:我是谁,我在哪,谁想我死。

他没证据,没工具,没帮手。

但他还有脑子。

他记得汉代爵制。

宗室封王,但旁支不掌实权。

安平这封号,他没在史料里见过。

要么是小到没记载,要么是后来被削了。

而一个能被削的爵位,说明本来就不稳。

他低头看手,又摸脸。

这具身体弱,脸色青,呼吸短。

昏睡三天,没人请太医,没人探视。

饭也没按时送。

这不是疏忽。

是允许的怠慢。

有人默许下人这么对他。

他正想着,帘子又响。

还是那个仆从,端了个木盘进来。

盘里一小碗粟米饭,半碗腌菜,菜上浮着点油星,饭压得实,冷的。

他没动。

仆从把盘子搁在床头矮几上,转身就走。

“等等。”

刘迪开口。

仆从停下,没回头。

“每天都是这个?”

“是。”

“没肉?”

“没有。”

“汤呢?”

“没有。”

“太医呢?

我昏了三天,没人看?”

“没人来。”

“那谁该来?”

仆从终于转过身,眼神淡:“您自己没请,府里没人吩咐,谁来?”

刘迪不说话了。

仆从走了。

他盯着那碗饭。

冷饭,凉菜,油星少得像是抹锅用的。

这不是穷,是刻意压低待遇。

连病人都不加点荤腥,说明不是下人偷懒,是上头定的规矩。

他没动筷子。

他在算时间。

从他喊“来人”,到仆从进来,至少一炷香。

饭又等了快两个时辰才送来。

这期间,没人探,没人问,连个倒水的都没有。

系统性忽视。

他不是病人。

是被放养的废子。

他忽然想起考古时挖过的一座小诸侯墓。

墓主是旁支,三十岁暴毙,棺木窄,陪葬只有陶碗。

验骨发现长期营养不良,肋骨有陈旧伤。

当时他推测是家族内斗,被边缘化致死。

现在,他躺在同样的位置。

只是换了个身体。

他慢慢伸手,拿起筷子。

木筷粗糙,饭粒硬。

他嚼了一口,没味。

腌菜咸得发苦。

他咽下去,胃里发凉。

他放下碗,盘子空了大半。

他没吃饱。

但他吃完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今天这顿,就是他的日常。

没人会突然良心发现给他加菜。

没人会半夜来看他烧不烧。

他要是再昏过去三天,大概也不会有人去报信。

他靠在床头,闭眼。

脑子里过着汉末地图。

州郡、宗室、宦官、外戚。

董卓还没进京,黄巾未起,但暗流己经涌动。

这种时候,一个无依无靠的小王爷,就像风里的灰,吹哪是哪。

他不能昏。

不能病。

不能死。

他得站稳。

他忽然睁眼。

墙角那把青铜剑,剑鞘裂了,剑柄露了一截。

他盯着它,没动。

他知道他现在拿不动剑。

这身子虚,手抖,站久都费劲。

可他记住了那把剑的位置。

他下地,脚踩在木地板上,凉。

他走过去,伸手摸剑柄。

冰的。

他试着抽了一下。

抽不动。

他加了点力。

剑动了半寸,发出“吱”的一声。

他松手。

剑回鞘。

他站在原地,喘气。

他知道他现在打不过一个仆从。

但他得练。

他回到床边,盘腿坐下。

闭眼,调息。

他不是要练剑。

他要先让这身子听他的。

他数呼吸,一息、两息、三息……肺里像有沙子,喘得费劲。

他不管,继续。

他想起碳十西测年法。

误差±三十年。

他现在就像一块新出土的木炭,需要校准年代。

他得校准自己。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油灯闪了一下。

帘子外有脚步声。

他没睁眼。

帘子掀开,仆从又来了。

“灯油快尽了,换一盏。”

刘迪没动。

仆从换完灯,转身要走。

“等等。”

刘迪睁眼。

“还有事?”

“明天,饭什么时候送?”

仆从顿住:“看时辰。”

“早饭呢?”

“看情况。”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府里管事的?”

仆从终于笑了,冷笑:“您是王爷,想见谁,自己去。”

“我走不动。”

“那就算了。”

帘子落下。

刘迪坐在床上,盯着那盏新换的油灯。

火苗跳了一下。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皮肤光滑,没晒痕,没风裂。

这年没吃过苦。

可他得吃。

他慢慢起身,走到墙角。

再次握住剑柄。

这次他用两只手。

他用力一抽——剑出鞘三寸,青铜刃映着灯,冷光一闪。

他盯着那截剑刃,不动。

然后,缓缓松手。

剑回鞘,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他站首。

低声说:“既然来了,就得活明白。”

他走到床边,吹灭油灯。

黑暗压下来。

他躺在床沿,没盖被。

他知道他不能睡太久。

他得记住这冷,这饿,这没人管的滋味。

他慢慢闭上了眼。

手指蜷着,像攥着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