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的白月光婚礼前几天被小混混给糟蹋了。
他认定是我肆意报复。
我在监狱里被特殊关照,受尽非人折磨。
父亲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模样后当场跳楼***。
那晚,我放弃求生,跳进冰冷的大海。
可一向不信神明的顾裴司,跪在妈祖神像面前彻底崩溃,“只要沈蓉雪能活着,我把命都赔给她!”——女子监狱并不如表面太平,入狱第一夜,我就被人从睡梦中拽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我满嘴鲜血,瘫在地上,她们才停下。
我艰难的抬头,看着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说不出话。
其中一个人看着我,轻蔑的笑,“看什么看,顾先生说了,要我们好好照顾你,你个不要脸的小三。”
我浑身颤抖,身体痛,心更痛,顾先生,顾裴司么?难怪这么大动静,却没有狱警过来,原来是他关照过的。
原来他这么恨我。
是不是我真的错了,不应该爱上他。
可我还不能死,我还有父亲,他还在等着我。
我不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样的非人的日子,我熬过了三年。
可,老天并没有眷顾我,出狱那天,顾裴司来了。
我拖着这副被苦难摧残得千疮百孔的身躯,艰难地朝着他走去。
那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人,如今却如同魔鬼一样,我连看都不敢看。
顾裴司捏住我的下巴,我被迫抬头和他对视。
“沈蓉雪,好久不见。”
凉薄的语气让我止不住的颤栗。
他笑了,“怎么,怕我啊,当初你不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么?”我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我赶忙解释,“顾裴司,我知道错了,我早就不爱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苒苒被你害得,到现在心里都有阴影,你说我该怎么放过你呢?”他松开我的下巴,示意保镖过来。
保镖一左一右把我架起来就往外拖。
我害怕的大喊,“顾裴司,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们像没听见一样,把我带到一辆车后面,用绳子捆住我的双手,绑在车后面。
顾裴司坐进车里,车子发动了,我被迫踉跄的跑起来。
车开到了闹市区后速度慢了下来,顾裴司拿出一个音箱,音量调到最大,开始循环播放:曾经的沈氏千金沈蓉雪,是个不要脸的小三,为了嫁进顾家,设计陷害自己的好朋友。
瞬间无数人涌了出来,把车子围住。
顾裴司索性停下车,任由大家对我指指点点。
我害怕到了极点,这时不知道是谁扔了一个鸡蛋,砸在了我的头上。
紧接着,更多的鸡蛋,垃圾,水瓶全都朝我砸过来。
“沈氏千金当小三,真不要脸。”
“之前我就听说了,她横刀夺爱,为了不让苏苒苒嫁给顾氏继承人,找一群小混混把人家给糟蹋了。”
“如今这个下场,是她活该。”
我泪流满面,若我真如她们口中那般恶毒,遭此折磨倒也算自食恶果。
可事实是我清清白白,苏苒苒遇小混混一事,我至今毫无头绪。
我曾声泪俱下地求他们闭嘴、停手,可换来的只有无尽的谩骂与侮辱,无人理会。
出狱那天,顾裴司在监狱门口堵我,递来一朵白花,眼神阴鸷:“这白花,送你正合适。
你父亲,曾经的沈氏总裁,看了你那视频后,跳楼了。
你在狱中一无所知,无人收尸,我好心把他送去火化。”
他的话如利刃穿心,我大脑轰鸣,心脏似被重锤猛击,痛到无法呼吸。
那个疼我入骨的父亲,竟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永远离开了我。
我想起,刚进监狱时,她们拍下我备受折辱的视频。
原来,我父亲已经死了三年了。
原来,我早就没有家人了。
我得手机忽然亮了,是父亲的定时短信,他算好了我出狱的时间。
短信上只有五个字:雪雪,望安好。
在我进监狱的第七天,父亲就死了。
“沈蓉雪。”
顾裴司叫了我一声,“你要是真心想赎罪,我也不是不能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
三年牢狱之灾,一条人命,他却觉得,这还不够。
我忽然觉得荒诞至极,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爸,再过三天,就是你的忌日了,女儿去陪你好不好。
我失魂落魄地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钻心地疼。
可刚进门,我就看见了此生最厌恶的人。
苏苒苒喊住了我,“蓉雪,当年的事,你抛下我也是应该的,幸好那些混混没有伤害到你。
我才知道裴司把你送进了监狱,他以前都没告诉过我,他确实做的太过分了,我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还等我做出反应,顾裴司先开了口。
“苒苒,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她欺负,你不需要向她道歉,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苏苒苒瞬间流下眼泪,“蓉雪,裴司就是太爱我了,你不要生气。
这里我们已经买下了,房子送你好不好。”
这里本来就是我家,为什么还需要别人送我。
看着空荡的客厅,我顿时心如刀绞,每一寸肌肤都在隐隐作痛,好似有无数把利刃在心头肆意翻搅,要将我生生撕裂。
这里,已经看不出三年前的样子了。
苏苒苒慢悠悠地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轻飘飘地扔在面前的茶几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是你家的房产证,现在物归原主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文件袋,三年的牢狱之灾,无数个暗无天日的日夜,无数次被狱友“特殊关照”的屈辱,此刻都化作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我冲过去,一把抓起房产证,嘶啦一声,将它撕成了两半。
“你干什么!”顾裴司怒吼着,一个箭步冲上来,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删了我一巴掌。
那巴掌力道极大,打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血。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顾裴司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和愤怒,仿佛在看一只令人作呕的蟑螂,“我今天来,是让你赶紧把父亲留下的公司股份转让协议签了。
别在这给我装清高,你早就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了!”我捂着***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原来他今天来找我,不只是为了羞辱我,更是为了我家的财产。
我冷笑一声,声音颤抖却又无比坚定:“顾裴司,你别做梦了!我不会签的,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就算死,我也不会给你!”苏苒苒见状,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就签了吧。
我现在怀孕了,养孩子需要钱啊。
而且裴司的公司最近一些项目出了问题,资金周转困难,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帮帮我们吧。”
我看着她那副虚伪的嘴脸,心中一阵恶心。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溢出,染红了我的衣襟。
在牢里的三年,我被那些被他关照过的人百般折磨,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如今就像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随时都可能熄灭。
“你们……别做梦了……”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身体摇摇欲坠。
顾裴司看着我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算了,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今天也不指望你能签了。
改天我再找你谈。”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苏苒苒却急忙拉住他,撒娇道:“裴司,你就再给我点时间,让我跟雪再谈谈嘛。
说不定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呢。”
顾裴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我在外面等你。”
等顾裴司一走,苏苒苒立刻收起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这些年,裴司虽然人在我身边,可心里却总会时不时地想到你,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用了三年的时间,都没有走进他心里。
沈蓉雪,你这么恶心的女人,不配得到他的爱。”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我也不稀罕。”
苏苒苒被我的话激怒了,她尖叫着朝我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沈蓉雪,你怎么可以伤害我的孩子。”
就在她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她整个人朝着旁边倒去,还故意做出一副被我推到的样子。
“啊!”她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鲜血从她的腿间缓缓流出,染红了地板。
就在这时,顾裴司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他看到这一幕,怒吼道:“沈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