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夏婉又把这几个字念了一遍，“哪个莫离？”。
“春许知芳竞百意，东落花怜知莫离。”
莫离咬字还不是很清晰。
长时间没有说话导致嗓子很哑，轻音节发不出来。
但是这句诗念的却特别清晰。
夏婉点了点头，想想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嘴角的笑意就压制不住。
但是想想她的钱马上就要到账，夏婉强忍着嘴角，一本正经。
“名字真好听，你妈给你取的？”
“嗯……你妈妈叫什么？”
“许孜卿你妈妈几岁了？”
“……”莫离搂紧怀里的玩偶，眼睛下垂，没有回答。
夏婉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强求。
看着到账的钱，她心满意足。
“以后你就叫我夏阿姨，想要什么跟我说啊，记得一定要跟我说啊。”
莫离乖巧的应下。
在两个人聊天的功夫里，夏婉己经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她只感觉整个人容光焕发，叫来了张姨。
“张姨，屋子收拾好没有？”
张姨从厨房里走出来，用围裙擦着手，“收拾出来了，现在就能入住”。
夏婉点点头，“那把她带过去吧”。
“是。”
张姨应下。
夏婉站起身，打了个哈欠。
“我先回屋睡美容觉了，有事叫我。”
莫离点了点头。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消瘦单薄的身子一阵风就能吹倒，皮肤白皙，头发被打理的很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滋养出来的。
莫离垂下眼睫，脑海里不断思索着什么。
“走吧”，张姨淡淡叫了一声，并没有太多的情感。
莫离回过神跳下椅子，抱着娃娃跟在张姨身后。
她走上长长的楼梯，回旋式的扶梯中间吊个漂亮的水晶吊灯。
莫离伸手想碰碰，却被一道黄色的身影制止。
不可以哦小莫离，有电听到狗屎这么说，她听话的收回手。
张姨回头看过去，发现小女孩一动不动的站在扶梯那里，葡萄大的眼睛看着水晶吊灯，朦胧的光照亮她柔软的发丝，干净乖巧。
张姨有些于心不忍，从楼上走下去，牵起她的手。
“这水晶吊灯你屋里也有，喜欢我让李叔给你带个模型。”
莫离跟在张姨身后，一句话都不说。
张姨看着女孩乖巧的样子，怀里的洋娃娃有些脏了。
把她带到房间里后，张姨伸手去拉她怀里的洋娃娃。
“我帮你洗洗好不好，要不然这么脏要生病。”
谁知道女孩猛的收紧怀里的东西，眼睛颤动，不断后退宣示抗拒。
张姨一愣，收回手。
“为……为什么不让洗啊？”
“妈妈给的。”
莫离语调不变，嗓音沙哑，但是那声“妈妈”叫的格外清晰。
她抬头用小心翼翼的神色观察着张姨的反应，在酒鬼父亲那么多年的影响下，熟练的去讨好迎合。
张姨心里五味杂陈。
想到家里那么多孩子都是男生，这位又是今天忽然出现在别墅里的，很可能是夏小姐领养的孤儿。
要么父母双亡，要么就是吃了很多的苦。
张姨心里的愧疚之情逐渐淹没了她规划的界限和不多管事的态度，蹲下来轻声道歉。
“对不起啊，阿姨不知道。”
莫离被她搂进怀里，女孩身子消瘦，骨头硌的她生疼。
张姨心里一揪。
看来要给这个小娃娃调养身体了。
张姨把莫离抱上床，盖好被子。
“好好睡一觉吧，明早起来阿姨给你做排骨汤。”
莫离点点头。
想到人际交往的表达友好的方式是笑容。
她挂上一丝生涩的微笑。
“谢谢张姨。”
看到孩子这么乖，张姨心里软成一团。
家里最省心的就躺在这里了，可要好好养着。
张姨走后，莫离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睡不着觉。
怎么了小莫离？
怎么不睡觉？
狗屎趴在莫离的身边，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伸手戳了戳柔软的脸蛋。
莫离眨眨眼。
“为什么夏阿姨被叫做恶毒女配呢？”
狗屎见到小宿主又问问题，心脏顿时提了起来。
emmm，夏阿姨可能比较喜欢钱，在这里做了一些错事，所以被标榜为恶毒女配，但她的心不坏，就是有些……春天的气息莫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漆黑的瞳仁黑白分明，映着灯光，却没有任何的光投进去，与世隔绝，漫漫长夜宛如大海上漂泊的孤舟。
“那我也是恶毒女配吗？”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喜欢钱，有钱可以让爸爸喜欢我，我也做了很多错事，才会让爸爸讨厌我。”
……狗屎叹了一口气。
小莫离，派大星说过提到钱任何人都没有是非对错，重点在于有没有情义道德，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狗屎话锋一转，你爸除外。
假如给他三天黑暗……狗屎一定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死在自己的高压电击下，让他好好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
拿他的头当球踢，把两条腿当球门。
莫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父亲被排除在外。
不过她知道眼前这个黄色泡泡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好，她也要回赠给它同样的信任和懂事。
于是她没有多问，点点头。
莫离翻了一个身，躺在柔软的鹅毛床上，睡了人生之中最踏实的一觉。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纱窗照在她的脸上。
莫离醒了。
“我可以去下面找点吃的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手攥着娃娃。
狗屎点点头，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当然了小莫离，这是你家了，想去哪就去哪闻言，莫离掀开被子，穿好拖鞋朝着楼下走去。
她围着弯弯绕绕的旋转楼梯走下，还剩最后一段距离，忽然听到了客厅里有两个人的说话声。
“好久没玩了，开一局来。”
第一道男音跳脱活泼，语调上扬，像是春藏的夏日，透着嫩芽照在地上，热烈张扬。
“来。”
莫离这一次听出来了，这个是今天见到的那个人的声音。
沉默冷淡，不温不火。
沙发上的两个人还不知道楼上下来一个人，正打得火热。
莫知行看着屏幕上的球球，忽然觉得这黄色的一坨很像某个东西。
旁边的蒋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眼看大球球朝自己靠近，急忙拍了拍旁边的莫知行。
“快快快，给我吐点小球。”
莫知行照做。
修长的指骨在屏幕上滑动，冷白皮肤下面的青筋蜿蜒，名贵的手表成了黯然失色的装饰品。
黄球吐出小球球给旁边的大魔王球球，莫知行屏幕上的球球越变越小，比起旁边的球球更显得黄豆大小。
他终于意识到这像什么了。
这不是今天碰到的那个神经系统——狗屎吗？
黄色的外表，吐出来的小球……强烈的如厕感。
莫知行愣了一秒，被旁边的球一口吞下，屏幕灰暗。
“诶？
莫大公子想什么呢？
怎么死了？”
蒋没开口调侃，余光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身影。
“这是谁？”
蒋没看着女孩，一脸新奇。
“霍！
金屋藏妹啊！
你后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