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体检惊魂“朱女士，你老实说，你这一年……到底搞了什么名堂？”张医生的手指，
一下，一下，极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像两把手术刀，精准又锐利，
仿佛要将朱雅兰的灵魂从这副四十岁的皮囊里剖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个究竟。他的面前，
摊着两份体检报告。一份是去年的，灰败，枯萎，各项指数都在临界点疯狂试探，
像一株即将***的盆栽。一份是今天的，鲜活，饱满，数据曲线优美得像一段芭蕾舞，
充满了生命怒放的张力。天壤之别。朱雅兰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
一股细细密密的疼，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她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撒哈拉沙漠。
那个秘密，那个连她自己午夜梦回时想起来都会脸红心跳的秘密，
就这么被两张纸无情地掀开了遮羞布。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
“就……就谈了个男朋友……”张医生那双浓得像墨汁刷出来的眉毛，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
“然后呢？”“然后……就……就那个……”朱雅兰的脸，“腾”地一下，
烧成了熟透的番茄。“就……同房了……比较……频繁。”“多频繁？”张医生追问，
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每个月……大概……十八、九次吧……”“就这样？
”张医生靠回椅背，镜片后的眼睛里写满了惊疑不定，“就因为这个？”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朱雅兰那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表情告诉他，这事儿，***不离十。他怎么也想不到，
这个看似再寻常不过的“夫妻义务”，竟然能在一个四十岁女人的身体里，
悄无声息地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生理海啸。而手里这份震撼人心的体检报告，
更是把朱雅兰自己对“同房”这个词的认知，砸了个稀巴烂。2 中年危机一年前。朱雅兰，
四十岁。人生这趟列车，不偏不倚，正好驶进了“中年”这个荒凉又尴尬的站台。
她是一家外企的中层，title听着光鲜，实际上就是个高级螺丝钉，上面有老板压着，
下面有新人盯着，每天都在被拧紧和报废的边缘反复横跳。离婚三年，
独自拉扯着一个十四岁的女儿陈雪宁。女儿正值青春期，心里装的秘密比宇宙还大，
说句话像加密通话，朱雅兰每天都得连蒙带猜，活得像个情报破译员。她的生活，
被一张精确到分钟的时间表切割得支离破碎。早上六点，闹钟像催命符一样响起，
她从梦的深渊里挣扎着爬出来，眼皮重得像挂了两坨铅。给女儿煎蛋、热牛奶，
自己胡乱啃两口面包。七点，把女儿塞进校车，自己再一路狂奔去挤早高峰的地铁，
在人潮汹涌的罐头里被挤成一张相片。晚上七点多，拖着被掏空的身体回到家，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得一头扎进女儿的作业、成堆的家务和公司带回来的破事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就像陀螺，被一根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不敢停，也不能停。
她自己知道，这台名叫“朱雅兰”的机器，内里的零件已经开始生锈、磨损，
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哀鸣。“妈，你那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颏上了。”某个周六的早晨，
陈雪宁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朱雅兰正低头看手机回工作邮件，闻言，
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儿，最近项目忙，妈是铁打的。
”其实何止是黑眼圈。长期的精神内耗和身体透支，让她像一节被耗尽了电量的电池。
时不时就炸起的偏头痛，像孙悟空的紧箍咒。整夜整夜的失眠，眼睛瞪得像铜铃，
大脑却像一锅沸腾的粥。毫无征兆的心悸，心脏“咯噔”一下，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都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扛着。她总安慰自己：“四十了嘛，身体走下坡路，正常，正常。
”闺蜜刘婉婷不止一次地戳着她的脑门骂她：“朱雅兰你是不是傻？你得找个男人，
找个肩膀给你靠靠！女人不能活得太爷们儿，对身体不好，
雌激素都要分泌紊乱了你知不知道！”朱雅兰每次都只是笑。找个男人？谈何容易。
那段失败的婚姻，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在她心上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怕了。或者说，她已经懒得再去经营一段需要耗费心力的感情了。一个人，也挺好。清静。
3 意外邂逅直到那个叫陈志轩的男人，像一颗石子，毫无预兆地投进了她死水般的生活。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六下午，天空有点灰，像一块脏了的抹布。
朱雅兰陪着陈雪宁去看一个建筑设计展。这是女儿为数不多的、能让她眼睛里放光的爱好。
“妈！快看这个！这个光影设计绝了！”陈雪宁拽着她的胳膊，
指着一个极具未来感的建筑模型，激动得脸颊泛红。朱雅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努力装出很懂的样子，拼命点头。说实话，她只觉得那些模型奇形怪状的，像外星人的基地。
“小姑娘眼光不错，这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搞出来的。”一个温润、醇厚的男声，
像一杯恰到好处的温开水，从旁边悠悠地递了过来。朱雅兰一愣，转过头。一个男人，
戴着一副斯文的黑框眼镜，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裤，约莫四十出头的样子，
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意，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母女。他的笑容很干净，
没有中年男人普遍的油腻和算计。“您是……设计师？”朱雅兰有些局促地问。“不才，
正是。”男人伸出手，手指修长干净，“陈志轩，这一片儿，都是我的‘孩子’。”就这样，
他们认识了。陈志轩，小有名气的建筑师，离异，没娃，履历清白得像一张白纸。
他似乎对陈雪宁这个小粉丝格外有耐心，拉着她，从结构力学讲到空间美学，
从高迪的曲线讲到贝聿铭的光。陈雪宁听得两眼放光，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看陈志轩的眼神，堪比追星现场。展览结束，天已经擦黑。
陈志轩很自然地提议：“相亲不如偶遇，我请你们娘俩吃个便饭吧？”朱雅兰本能地想拒绝。
和一个陌生男人吃饭，太别扭了。可她一回头，
就撞上了女儿那双写满了“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的、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
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那顿晚饭，出乎意料地轻松愉快。
陈志轩是个极佳的聊天对象，他博学却不卖弄，幽默却不轻浮，
像一本内容丰富又装帧精美的书，让人忍不住一页一页地翻下去。那晚回家的路上，
陈雪宁抱着朱雅兰的胳膊，兴奋地叽叽喳喳。“妈，我觉得陈叔叔好酷啊！
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朱雅兰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女儿的鼻子：“你才多大，就理想型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顿饭，让她吃得这么放松，
这么舒心了。两周后，陈志轩的电话打了过来。“有空吗？想请你单独吃个饭。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就……聊聊天。”朱雅兰握着电话，
心脏不争气地“怦怦”乱跳。她犹豫了足足半分钟。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这一次，他们聊得更深。聊失败的婚姻。陈志轩说，他的前妻，婚内出轨了他最好的兄弟，
狗血得像八点档的电视剧。朱雅兰说，她的前夫，烂赌成性，把家底输了个精光，
还欠了一***债。他们像两个在战场上幸存下来的伤兵，
小心翼翼地揭开自己的伤疤给对方看。然后发现，原来对方也曾被生活狠狠地揍趴下过，
也曾一个人在深夜里舔舐伤口。这种同病相怜的共鸣，像强力胶，
迅速将两颗孤独的心黏合在了一起。第三次约会，陈志轩送朱雅兰到楼下。昏黄的路灯下，
他突然凑过来，轻轻地，吻了她的嘴唇。一个很轻很浅的吻，像羽毛拂过。四十岁的朱雅兰，
却像个怀春的少女，心跳在一瞬间擂成了鼓，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没有躲。
陈志轩是个极度自律的男人，或者说，被前妻的放纵伤透了心，所以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他每天雷打不动地晨跑五公里，每周三次健身房，饮食清淡得像个苦行僧。
他说：“痛苦的时候，运动是最好的麻醉剂。”在他的影响下，
朱雅兰也开始关注自己那副被常年忽略的身体。她戒掉了宵夜，跟着健身APP练起了瑜伽，
虽然动作笨拙得像只企鹅。身体的改变是缓慢的。但更剧烈的变化，
发生在他们的亲密关系上。朱雅兰和前夫的婚姻后期，夫妻生活早就名存实亡，
一年到头都屈指可数，更像是在完成任务，毫无愉悦可言。而陈志轩，似乎格外看重这件事。
4 情迷陈志轩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一个周末。朱雅兰把女儿送去了外婆家。
陈志轩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还开了一瓶窖藏的红酒。烛光摇曳，酒意微醺。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水到渠成。朱雅兰起初很紧张，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毕竟，
她已经太久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温柔地、珍视地对待过了。是陈志轩的耐心和体贴，
一点点融化了她心里的冰。那一晚，她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身体。原来，
它不是一台只会工作的机器，它也会渴望，会愉悦，会像花一样，在爱意的浇灌下，
重新绽放。从那以后，他们的亲密关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隔一天，
他们都会缠绵在一起。有时甚至更频繁。朱雅兰偷偷算过，平均下来，一个月，不多不少，
正好十九次。这个频率，一开始让她觉得有些荒唐，甚至有些吃不消。可渐渐地，她发现，
自己的身体，似乎在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那些被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像解冻的春水，
汹涌而出。最直观的变化，写在了她的脸上。“雅兰，你最近用的什么神仙护肤品啊？
皮肤怎么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办公室的同事林静怡，不止一次地凑过来打探。
朱雅兰只是抿着嘴笑。她总不能说，男人，是女人最好的护肤品吧？一个月后，陈志轩提出，
想正式见见陈雪宁。朱雅兰很忐忑。她怕女儿反感，怕处理不好这层复杂的关系。“别担心，
你要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我可以等。”陈志轩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朱雅兰最终还是安排了那次见面。让她大跌眼镜的是，陈雪宁和陈志轩，简直一见如故，
相见恨晚。两个人凑在一起，聊建筑，聊艺术，聊数学几何，把她这个亲妈晾在一边，
插不上一句话。晚上睡觉前，陈雪宁钻进朱雅兰的被窝，神秘兮兮地问：“妈，你跟陈叔叔，
是不是在搞对象啊？”朱雅兰的心“咯噔”一下。她看着女儿清澈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