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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李沉舟李沉舟担任主角的古代言书名:《雪香球清漪传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李沉舟是作者想吃个雪糕小说《雪香球:清漪传》里面的主人这部作品共计4558112章更新日期为2025-09-19 21:43:44。目前完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内容主要讲述:雪香球:清漪传..
主角:李沉舟 更新:2025-09-20 00:3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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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香球结了几个小小的花苞,青白色,怯生生的,藏在墨绿的叶间。我踮着脚,鼻尖几乎要贴上窗纸,努力地数着。
“一、二、三……六个!阿姐,有六个花苞呢!”我回头,声音里是压不住的雀跃。
暖阁里,阿姐傅清荷正临窗绣着一幅蝶恋花。她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头,唇角弯起一个再温柔不过的弧度。午后的阳光透过细密的窗棂,洒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连她身上那件素净的月白襦裙都显得暖融融的。
“我们一一数得真仔细。”她放下绣绷,声音软软的,像春风拂过新柳,“看来九月,它们就能如期盛放了。到时,阿姐陪你一起赏花。”
“说好了哦!”我几步蹦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习惯性地把脑袋靠在她肩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墨香和皂角的清香,“阿姐可不许赖皮。到时候,我们就在这窗下摆上小几,沏上桂花茶,一边吃茶一边看花。”
阿姐轻轻“嗯”了一声,抬手理了理我有些歪了的珠花。她的手指又细又白,动作轻柔得很。
“我们一一就喜欢这些热闹鲜艳的。”她看着我发间那支母亲新打的、嵌着红珊瑚珠子的蝶恋花金簪,语气里没有半分不赞同,只有淡淡的宠溺,“像个小太阳似的,真好。”
我搂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说:“因为阿姐就像月亮呀,又安静又好看!我要是像阿姐这么厉害,读书、写字、女红、管家样样都拔尖儿,母亲肯定也让我穿得像个小仙女儿似的,素净淡雅!”
京城里谁不知道,傅府大小姐傅清荷才名远播,性情温婉,是各家夫人交口称赞的大家闺秀典范。和她比起来,我这个傅家二小姐傅清漪,就显得太普通了。除了贪玩、爱吃,喜欢琢磨些吃食小道,好像没啥长处。
阿姐被我逗笑了,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又浑说。阿姐只是比你年长几岁,多学了几年罢了。等你到了阿姐的年纪,定然比阿姐还出色。”她顿了顿,笑意淡了些,声音低了些,“况且……鲜艳有什么不好?自在欢喜,便是最好。”
我知道她想起了啥。母亲总说阿姐快十六了,亲事定的是宁王,那是皇亲贵胄,日后出入宫廷,衣着打扮得更稳重些,那些颜色鲜亮的衣裳首饰,也该收起来了。
我仰起脸看她:“阿姐,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宁王?”
阿姐微微一怔,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重新拿起绣绷,针尖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圣意已定,喜不喜欢,并不重要。”她的声音平静得很,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没关系的事,“女子在世,并非事事都能由己心意的。一一,你以后……”她侧过脸来看我,眼神温柔得让我心里发酸,“一定要嫁一个自己真心喜欢,也真心待你好的人。”
我有点听不懂,但就是不喜欢她现在这淡淡的忧伤,抢着说:“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着阿姐!阿姐嫁去王府,我也跟去给你做丫鬟!”
“傻话。”阿姐终于又笑了出来,这次笑到了眼底,“哪有傅家二小姐给人做丫鬟的?只怕你到时候嫌王府规矩大,憋闷得慌,天天想着翻墙回府找娘亲要点心吃。”
我嘟起嘴:“我才不会!”
正说笑着,丫鬟云翠端着点心进来了,是一碟刚蒸好的桂花定胜糕,热气腾腾,甜香四溢。
“大小姐,二小姐,先用些点心吧。夫人吩咐了,晚些时候楚王府的赏花宴,车马已备好了。”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糕点吸引了过去。阿姐却只是看了一眼,就对云翠说:“先放下吧。我这儿快收针了。”
她又拿起那根白玉兰簪子,对我招招手:“一一,过来。”
我嘴里塞着半块糕,含糊地应着凑过去。阿姐把我头上那支珊瑚蝶恋花金簪轻轻取下,然后把那支温润剔透的白玉兰簪子,小心翼翼地插入我的发间。
“阿姐?”我有点不解。这簪子是阿姐及笄时,外祖母送的,玉质特别好,雕工也精致,阿姐平时虽不常戴,可特别宝贝。
她端详着我,眼神有点复杂,像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又像是要把我牢牢刻进眼里。
“这簪子,衬你。”她笑了笑,语气轻缓,“就当是阿姐提前给我们一一的及笄礼之一,好不好?”
我摸着头上的簪子,冰冰凉凉的,心里可欢喜了,可又觉得阿姐今天有点奇怪:“可是阿姐,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阿姐喜欢看你戴。”她替我理好鬓角的碎发,语气还是那么温柔,“我们一一戴什么都好看。记住阿姐的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开开心心的,像现在这样,像个小太阳。”
她抱了抱我,很轻,却抱了很久。
我回抱住她,鼻尖是她身上好闻的清香,心里那点莫名的疑虑被这点心香气和阿姐的怀抱冲散了。阿姐总是这样,温柔得不像话,偶尔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大概是因为她书读得太多了吧?我想。
用完点心,母亲房里的张嬷嬷来催我们更衣梳妆。
母亲正在阿姐房里,亲自盯着丫鬟们给阿姐打扮。镜前的阿姐,穿着一身湖水碧的银线绣莲襦裙,外罩一件月白云绡披帛,头发绾成端庄的朝云近香髻,只簪了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和几朵小巧的珍珠珠花。清丽绝伦,可也素净得近乎清冷。
母亲却很满意,连连点头:“这般打扮才好,矜贵又不失身份,正配得上你未来的身份。”她一转头看见我溜进来,身上穿着绯红色的绣缠枝牡丹衣裙,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清漪,你也稍收敛些,今日去的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别穿得这般……鲜亮,仔细冲撞了贵人。”
我下意识地往阿姐身后缩了缩。
阿姐却起身,轻轻拉住我的手,对母亲柔声道:“母亲,一一年纪还小,正是爱俏的时候,这身红衣很衬她,活泼喜气,无妨的。”她回头对我安抚地笑笑,“我们一一这样穿,很好看。”
母亲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说什么。
出门前,阿姐最后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眼神平静无波。我却看见她藏在宽大袖中的手,微微蜷握了一下。
马车轱辘驶向楚王府。我挨着阿姐坐着,忍不住小声问她:“阿姐,你真的喜欢这样打扮吗?”
阿姐怔了怔,目光投向窗外流动的街景,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喜欢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体,是合乎规矩,是不让家族蒙羞。”她收回目光,落在我脸上,又恢复了那般温柔似水的模样,“所以阿姐才说,一一这样很好。能随心所欲地喜欢鲜艳的颜色,是福气。”
我听得懵懵懂懂的,只觉得阿姐活得好生辛苦。还是我做我的傅二小姐自在,虽然总被说比不上阿姐优秀,但至少,我能大声说我喜欢吃刚出锅的定胜糕,喜欢红得耀眼的石榴裙。
楚王府邸,宾客如云,衣香鬓影。
我紧紧跟在阿姐身后,看着她和各家的夫人小姐们见礼寒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完美得像是用尺子量过,恰到好处,无可挑剔。不少人围着她,夸赞她的才情品行,也有人话里话外,将她与另一位才女,桓阳侯府的林妤相比较。
阿姐只是浅浅笑着,声音温和:“林妹妹才华横溢,清荷不敢相比。不过是各有所长罢了。”
我百无聊赖,目光在人群里乱转。忽然,视线被水榭那边的一道人影吸引。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玄色暗纹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独自一人凭栏而立,和周围的热闹喧腾格格不入。他面容极是俊朗,眉眼深邃,却像是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寒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我下意识地又往阿姐身后缩了缩,小声问:“阿姐,那个人是谁?看起来好生吓人。”
阿姐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低声道:“那位应是齐王世子,李沉舟。听闻他常年随齐王戍守边关,近日才回京。”她顿了顿,声音更轻,“莫要直视,也莫要议论。这位世子爷……身世有些特殊,性子也孤冷,莫要冲撞了。”
我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关于这位齐王世子的传闻,我依稀也听过一些。说是他母亲原是西凉贵女,被齐王强夺而来,终日郁郁,最后芳年早逝。他自小不得母亲喜爱,在边关长大……想必是个极可怜又极不好亲近的人。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原来是几位起哄的世家公子,撺掇着让宁王殿下出面,请我阿姐献舞一曲。
宁王李己看起来约莫十九岁,意气风发,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阿姐,闻言便笑着走了过来:“早就听闻傅大小姐舞姿超凡,不知本王今日可有这个眼福?”
我感觉到阿姐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她微微屈膝,声音依旧得体:“殿下谬赞了。臣女技艺粗陋,不敢献丑,恐扫了殿下与各位雅兴。”
她婉拒得十分得体,宁王脸上掠过一丝失望,却也不好强求。
我松了口气,心里为阿姐的应对喝彩。我就知道,阿姐才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出风头。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个端着酒水的侍女不知怎的,脚下忽然一个趔趄,整壶的果酒竟直直地朝阿姐泼来!
“阿姐小心!”我失声惊呼。
电光火石间,阿姐下意识地侧身一避。但她站的位置本就临着水榭栏杆,这一避,裙角虽未被酒水泼中太多,发间那支碧玉七宝玲珑簪却被栏杆勾住,“叮”的一声脆响,跌落在地,断成了两截。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断簪和微微变了脸色的阿姐身上。
发簪断裂,于贵族女子而言,并非吉兆。
宁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向那吓得跪地发抖的侍女。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冷眼旁观的齐王世子李沉舟,目光淡淡地扫过这边,依旧没什么表情,随即又漠然地转向了湖面,仿佛这边的骚乱与他毫无干系。
在一片尴尬的寂静中,宁王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簪断不吉,岂能如此作罢?傅大小姐不必过谦,便以一舞驱散这晦气吧,也算是为今日赏花宴添彩。”
他这话说得看似有理,实则霸道。阿姐的脸色白了一分,指尖蜷紧。
我气得想冲出去理论,却被阿姐反手轻轻按住。她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温婉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疲惫与认命。
“既如此,”她声音清越,如同玉珠落盘,“臣女便献丑了。还请容臣女稍作准备。”
乐起。阿姐褪去云绡披帛,步入场中。
没有华丽的舞衣,没有繁复的妆饰,只有一袭湖水碧的衣裙,和一段即兴而起的水袖舞。可当她的水袖抛洒而出,身姿翩然转动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她跳得极美,不像凡间女子,倒像是月宫仙娥,清冷,孤寂,却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倔强与力量。每一个回眸,每一次舒展,都仿佛在诉说着无人能懂的心事。
我看呆了。我知道阿姐跳得好,却从不知道,她跳得这样好,好到让人想哭。
一曲终了,满场寂然。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宁王殿下站在最前面,目光炽热如火,牢牢锁在阿姐身上,那眼神,像是发现了绝世珍宝,志在必得。
阿姐微微喘息着,敛衽一礼,垂着眼眸,退回母亲身边,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宁王一眼。
回府的马车上,阿姐异常沉默。只是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头上的断簪已取下,墨发如云披散,更显得她脸色苍白。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支白玉兰簪子递还给她:“阿姐,你的簪子。”
她睁开眼,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我,轻轻推开我的手:“说了是给你的。戴着吧。”
她重又闭上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一一,女子的命运,有时候就像这断簪,由不得自己……”
我看着手里温润的玉簪,心里沉甸甸的,那股不安又涌了上来,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第二天午后,我正在阿姐房里,看她绣嫁衣上的鸳鸯。那鸳鸯栩栩如生,恩爱交颈,可阿姐的眼神,却空茫得没有焦点。
突然,前院传来喧哗声,紧接着是管家急促的脚步声和高昂的通传——
“圣旨到——傅大小姐接旨——!”
阿姐捻着绣花针的手,猛地一颤。
尖锐的针尖,瞬间刺入了她纤细的指尖。
一滴殷红的血珠,迅速沁出,染红了雪白的缎面,在那对恩爱鸳鸯旁,晕开一小团刺目的红。
她怔怔地看着那点鲜红,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窗外,雪香球的花苞,在微风中轻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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