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为了三百块彩礼,要把我嫁给村东头瘸腿的傻子。我被反锁在屋里,叫天天不应。
绝望之际,院门被人一脚踹开。那个我暗中资助多年的邻居“穷哥哥”,
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踩着满地狼藉,逆光而来。他当着全村人的面,
将一沓崭新的“大团结”甩在我爹娘脸上,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杏儿,跟我走。
我看今天,谁敢动你一根头发丝。”01“死丫头,你再犟,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我爹陈富贵蒲扇大的巴掌扇在我脸上,***辣的疼。我娘王秀莲在一旁叉着腰,
吐沫星子喷了我一脸:“能嫁给李家的傻儿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三百块彩礼,
够你弟弟娶媳妇了,你还不知足?”我捂着脸,倔强地瞪着他们。今天是我的“好日子”,
我却被亲生爹娘锁在屋里,逼着嫁给村东头那个瘸腿的傻子。“我就是死,也不嫁!
”“由不得你!”门外,迎亲的唢呐声越来越近,混杂着李家人的污言秽语。
我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就在我彻底绝望时,“砰”的一声巨响,院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喧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挺拔军装的男人,
逆光站在那里。他身姿如松,肩章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气场。看清来人的脸,我爹娘都愣住了。“江……江辰?
你个捡破烂的怎么回来了?”江辰,我名义上的哥哥,一个我隔壁邻居家的孤儿。
他从小就沉默寡言,为了生活,在镇上捡了十几年的破烂。后来,他要去当兵,
我哭着把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塞给他,他却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连句再见都没说。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回来。江辰没有理会我爹娘,
那双深邃的眼睛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四目相对,我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疼惜。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直接把我护在身后。然后,
他从军用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大团结”,狠狠甩在陈富贵脸上。“三百块是吗?
这里是六百,另外三百,我买断杏儿和你们的养育之恩。从此,她和你们陈家,再无瓜葛。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砸得整个院子鸦雀无声。陈富贵和我娘看着那沓钱,
眼睛都直了。“江辰,你……你发财了?”江辰冷笑一声,露出一口白牙,
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比起这个,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跟李家交代吧。”说完,
他脱下自己的军大衣,裹在我身上,拉着我冰冷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外走。“杏儿,跟我走。
我看今天,谁敢动你一根头发丝。”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薄薄的枪茧,
莫名地让人心安。直到坐上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我整个人还是懵的。村里人惊羡的目光,
爹娘贪婪又后悔的嘴脸,还有李家人的叫骂,都随着车子发动的轰鸣声,
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车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我偷偷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几年不见,他变得更高,也更黑了,五官像是刀刻过一样,棱角分明。
眉宇间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多了几分军人的铁血和沉稳。“哥……”我小声地喊他。
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沉默了一下,
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部队。以后,你就跟着我。”我的心,猛地一跳。
02车子一路颠簸,最后停在了一个挂着“军事重地”牌子的大院门口。江辰领着我进去,
一路上,不断有穿着军装的人向他敬礼,喊着“江营长好”。我跟在他身后,
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直到走进一间干净整洁的单人宿舍,他把门关上,
我才稍微松了口气。“你先在这里住下,缺什么就告诉我。
”他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崭新的军被,铺在床上。“哥,这里是……”“我的宿舍。
”他头也不抬地回答。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我和他,住一间屋子?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他铺床的动作顿了顿,补充道:“你睡床,我打地铺。
部队条件有限,你先将就一下。”他的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但动作却很细心。
他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连个褶子都没有。安顿好之后,他带我去了食堂。正是饭点,
食堂里坐满了人。我们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打量。江辰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注视,面不改色地打了两份饭,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饭菜很简单,白米饭,一荤一素。可我却吃得格外香。“慢点吃,
没人跟你抢。”他把自己饭盒里的红烧肉,一块一块地夹到我的碗里,
直到我的碗堆成了小山。我看着他,心里暖暖的。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好东西,
总是第一个想到我。吃完饭,他带着我在营区里散步。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营长,这位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迎面走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带着几分审视。“我妹妹,陈杏儿。”江辰淡淡地介绍。“哦?
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妹妹啊?”女人笑了笑,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李娟,
是后勤部的干事,你叫我李姐就行。”我连忙和她握了握手:“李姐好。
”李娟的热情让我有些意外,但她看江辰的眼神,却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那是一种女人看男人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占有欲。送走李娟,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哥,你刚才说,你经常……提起我?”我小声地问。
江辰的脚步一顿,耳朵尖似乎有点红。他没有看我,只是看着远处的训练场,
含糊地“嗯”了一声。他眉骨上方有一道浅浅的疤,是我小时候放鞭炮不小心炸伤的。
每次他有什么不好意思或者压抑情绪的时候,那道疤就会轻轻地抽动一下。就像现在这样。
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地板上他均匀的呼吸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们之间,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03第二天一早,江辰就去出操了。我一个人待在宿舍里,
有些无所事事。正当我准备把他的军装洗一洗时,门被敲响了。是李娟。她端着一盆热水,
笑吟吟地走进来:“杏儿妹妹,刚来还习惯吗?女孩子家家的,总要洗洗漱漱才方便。
”“谢谢李姐,我自己来就行。”我有些受宠若惊。李娟却自来熟地把水盆放下,
拉着我在床边坐下,东拉西扯地聊了起来。“你哥可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是正营级了,
前途无量啊。”她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地打量着我,“对了,杏儿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在老家可有说亲?”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来了。“我……我还小。”“不小啦。
”李娟拍了拍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女孩子家,还是要早点找个好人家。
你哥一个大男人,带着你总归不方便。你看我们后勤部的王副部长,他儿子今年二十五,
在县政府工作,人长得一表人才,和你正相配呢。”这话说得,就差直接告诉我,
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位李姐,是看上我哥了。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面上还是维持着礼貌的微笑:“谢谢李姐关心,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些。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李娟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你一个农村来的丫头,没工作没文凭,能找到县政府的干部,是多大的福气?
你别以为赖着你哥,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江营长的家属,那可是要经过严格政审的,
你……”她的话越说越难听,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李干事,我的兵好像还在等你下发训练物资。你如果很闲,
可以去操场跑个十公里。”江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倚在门框上,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李娟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结结巴巴地说:“江……江营长,我……我就是来关心一下杏儿妹妹。”“我的妹妹,
不用你来关心。”江辰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拉了起来,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以后,
离她远点。”李娟被他强大的气场吓得一个哆嗦,灰溜溜地跑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小声说:“哥,谢谢你。”他没有说话,
只是拿起我刚刚准备洗的军装,转身走出了宿舍。我看到,他眉角那道浅浅的疤,
又在轻轻地抽动。04部队的生活很规律,也很枯燥。江辰每天都很忙,训练、开会,
几乎脚不沾地。我们之间的话很少,但每天晚上,他都会雷打不动地给我打来一盆热水,
然后自己再去水房冲凉水澡。周末,他难得有半天假,便带着我去了镇上。镇子不大,
却很热闹。我像一只刚出笼的鸟,看什么都新奇。江辰话不多,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我停下来看什么,他就掏钱买什么。不一会儿,他手上就挂满了大包小包。
走到一家国营照相馆门口,我停住了脚步。“想照相?”他问。我点了点头。
照相馆的师傅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傅,他指挥着我们摆了好几个姿势。“小伙子,
离你对象近一点,笑一笑嘛。”江辰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脸上露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神情。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瞪了我一眼,耳根却悄悄地红了。“咔嚓”一声,
师傅按下了快门,将这一刻定格。从照相馆出来,我们路过一个垃圾回收站。
刺鼻的酸臭味让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江辰的脚步却停了下来。他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废品,
眼神有些复杂,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我知道,他又想起了过去。那些年,
他就是靠着在这些废品里翻找,换来微薄的收入,供我读书,给我买糖吃。有一次,
他为了抢一个别人丢掉的铁皮玩具,被几个大孩子打得头破血流。
他却把那个脏兮兮的玩具紧紧抱在怀里,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他回到家,
把玩具擦得干干净净地递给我,笑着说:“杏儿,你看,飞车!”他自己额头上的血流下来,
糊住了眼睛,他却浑然不觉。那道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哥,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我们回家吧。”他回过神来,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回去的路上,他突然问我:“杏-儿,你……会不会觉得,
给我当妹妹,很丢人?”我愣住了。“为什么这么问?”“我以前……是个捡破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