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成为公司AI考勤系统的“监工”，负责用摄像头和定位钉死每个同事。屏幕上，
王总监的定位显示在高端会所，他的报销事由写着“客户接待”。而我的银行短信里，
躺着刚收到的房贷扣款通知。要么同流合污，
要么粉碎这虚假的牢笼——我面无表情地打开一个黑色窗口，输入一行代码，
开始自动抓取所有人的考勤和报销记录。1我刚放下酒杯，
王总监那只肥厚油腻的手就又重又热地拍在我左肩上，声音响彻半个会场：小林啊，看看！
这次项目成功，多亏我当初力排众议定的方向。瞬间，我的笑被迫僵在脸上，
像一层刷糊了的油漆。他正对着副总高谈阔论，把我的战略我的决策说得天花乱坠，
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副总杯中的拉菲上。我们团队熬的夜、掉的头发，
在他嘴里成了轻飘飘的执行不错——仿佛我们只是一群听话的工蚁，
而他是那个唯一看见蓝图的上帝。我正想发作，隔壁工位的老张用胳膊肘狠狠碰了下我，
同时递来一个心照不宣、甚至带着一丝哀求的眼神。那眼神我懂：别冲动，为了饭碗。
说真的，我就是不甘心。这项目救活了他岌岌可危的季度财报，却成了我职业生涯的绞索。
趁他和副总说话的间隙，我硬着头皮挤过去，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王总监，
关于项目总结，还有几个关键的技术细节和风险规避过程，可能需要补充一下，
免得后续……他笑容一收，抬手像赶苍蝇一样打断我：小林啊，成功靠的是方向正确，
不是细枝末节。细节再多，方向错了，全是白费功夫。他语重心长，
仿佛在教导一个不开窍的蠢材。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好几道目光刺在我背上。
我不是否定大家努力他下巴抬得更高，几乎要用鼻孔看我，但年轻人要抓重点，
要有格局。整天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能有什么大出息？我脸上滚烫，
血液轰隆隆往头上涌。我连忙词不达意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觉得什么？
他突然拔高音量，声音尖锐得划破空气，觉得功劳都是你的？公司离了你就转不动了？
他摇着头，叹了一口沉重得足以压死人的气：公司培养你不容易，
最怕就是这种浮躁计较、讨价还价的风气！他睁大眼睛，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顿，
像是在发布神圣宣言：团队功劳是大家的，责任，也是大家的。听懂了吗？我的话，
连同我的尊严，被硬生生怼回喉咙里，碾得粉碎，堵在心口，沉甸甸地发痛。
我看着他又瞬间挂起那副弥勒佛似的笑脸，转身和别人继续谈笑风生。
在那一刻我清晰地认识到，刚刚愤懑不平的我，不过是他拂掉的一粒灰尘，无足轻重，
甚至有些碍事。我想，我的职场之路，大概到头了。一周后。冰冷的预感成了现实。
HR的邮件弹窗像讣告一样跳出来：关于林威同志岗位调动的通知。措辞冠冕堂皇，
夸我执行出色、严谨可靠，
我去接管那套全公司闻风丧胆的AI考勤系统——那个需要精准定位、实时拍照、随机抓拍，
专门用来精细化管控员工的玩意儿。他们说，这是承担更重要的管理职责。
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我从座位上弹起，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总监办公室门前，甚至没敲门，直接踹门而入。为什么？
我压着嗓子里的火，声音嘶哑。他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仿佛早就等着我来。公司决定。新系统是今年的重点工程，需要绝对可靠的人来负责。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技术和业务的！不是行政，更不是他妈的法西斯监工！
这正是公司要培养你的地方！他摊开手，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
总不能一辈子写代码吧？这是个学习管理、贴近业务核心的好机会。小林，眼光要放长远。
他绕过来，凑近，带着一股廉价的古龙水味，
语气假惺惺得令人作呕：我这是在为你长远考虑。要懂得感恩。如果我说不干呢？
我盯着他。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冰冷的威胁：那就视同拒不服从公司合理工作安排。后果，我想你明白。
他把那份调岗通知推过来，笔尖指向签名栏：签字，然后去新岗位报到。或者——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我脸上的挣扎，现在就去财务部结算。
我看着那张决定我命运的纸，又看向他那张死水般的脸。
房贷数字、孩子的奶粉钱、快要见底的尿不湿库存……一系列冰冷的数字在我眼前飞速闪过，
最终汇成一个沉重的砝码，压垮了我所有反抗的念头。空气凝固了整整十几秒。
我眯了下眼睛，深深吸进一口弥漫着虚伪和压迫的空气，然后抓起那支笔。笔尖划过纸张，
发出刺耳的沙沙声。我感觉它几乎要戳穿纸背。我的手在微微抖动，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而不甘的鼻息。林威。我扔掉笔，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夺门而出。
浑身滚烫，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唯一的，
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是：他们把我发配去的，
正是王胖子自己最得意、也最见不得光的杰作所在之地。——也好，那就从根子上，
看看这座他一手搭建的数据牢笼，到底有多坚固。
2我抱着装满了技术书籍和旧键盘的纸箱，走进行政部的隔间。
这里的格子间比技术部矮了一截，像是把人框在一个个压缩盒里。部门助理苏琪姐歪着嘴，
扯出一个说不清是欢迎还是同情的笑：来了？我点点头，没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打印纸和消毒水混合的、毫无生气的味道。电脑是旧的，
开机慢得像老牛拉车。屏幕亮起，自动弹出一份《AI考勤管理细则V2.1》，
红头文件上，王总监的签名龙飞凤舞，高高在上，像一道敕令。那些条款细则像有毒的藤蔓，
错综复杂，将每个人的工作时间、地点、甚至存在感，都缠绕得密不透风。
早晨八点五十九分。系统提示音此起彼伏，像催命的倒计时。我盯着监控后台，
一个个绿色头像亮起，像牢笼上的绿灯依次解锁。销售部小李的头像顽固地灰着，
超过了三分钟。威哥，威爷！通融下，客户那边刚挂电话，路上堵成狗了...
他的私聊窗口急促地跳出来。我手指冰冷，敲下回复：系统自动记录，按规定算迟到。
发送。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成了规则冰冷的执行终端，而不是一个人。与此同时，
王总监的头像始终亮着绿色，状态是：外出公务。系统定位显示：市中心某高端咖啡馆。
时长：四小时。下午，王总监腆着肚子，刻意绕路经过我的工位。他声音洪亮，
足以让半个办公室听见：新系统运行得很不错嘛，流程清晰，数据准确，
办事效率让领导很满意啊！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这次力度轻了些，
却更像是一种胜利者的炫耀和驯服后的确认。我没说话。在下班前，
我点击提交了第一份异常报告——《关于外勤打卡定位偏差及时长合规性的说明》。
收件人：王总监。 抄送：HRBP。报告里没有提任何具体名字，
话：定位偏差大于5公里的次数统计；单次外勤时长超过4小时的频率分布；同一时间段内，
在不同城市打卡的账号ID列表。邮件发出十分钟后，我的座机响了。是王总监的内线。
小林啊，报告我看了。很细心嘛，啊？声音透过听筒，裹着一层黏腻的蜜糖。
不过啊，管理是门艺术，要讲究灵活性。尤其销售同事，冲锋陷阵不容易，
我们要后方保障，别太死板，要人性化。听筒那头，隐约传来咖啡杯轻碰的声响，
悠闲得刺耳。好的总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得出奇，我会注意尺度和方式。
挂掉电话，屏幕右下角弹出IT部门老刘的私聊窗口，他是我的前同事：威，
你要申请报销系统的交叉查询权限？这权限很敏感啊。王总那边知道吗？我深吸一口气，
打字回复：王总一直在推动数据化精细管理，要求深度分析优化流程。
这是为了更好落实他的要求。随即，我将王总监下午表扬系统的那封邮件截图发了过去。
老刘那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窗口才再次闪烁：行吧。但权限范围仅限你本部门数据，
千万别越界，别惹麻烦。权限下来了，但被***过——只有查询功能，
导出和交叉比对的关键按钮是灰色的，被禁用。他们给了我一把钥匙，却把锁焊死了。哎，
没关系。那就用最笨的办法。 将屏幕分屏。 左边：考勤后台。 右边：报销系统。
打开Excel，开始手动记录。 日期，人名，打卡地点，报销地点，事由，
金额…… 像一个耐心的乞丐，一粒粒捡拾着可能有用的数据面包屑。眼睛又酸又涩。
三月十四日。 考勤记录：王总监，外勤打卡定位——省内南山高尔夫练习场。
时长：8小时。 同日报销记录：王总监，报销外地某高端湘菜馆餐饮费。1288元。
事由：接待重要客户。我放大那张发票照片，开票单位公章清晰可见，的确是外省。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快速点击打印，想让这铁证落到纸上。 然而，
网络打印机显示：状态：暂停。我皱眉，重新发送任务。 就在这时，
一个平板的、毫无情绪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还没走？加班？我猛地回头，
心脏几乎跳出喉咙——行政总监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枸杞茶，热气袅袅，
像是偶然路过。呃，熟悉下系统流程。我松开鼠标，尽量让声音自然，
王总要求办事效率要高。嗯。他点点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的两个屏幕，
王总确实很关心新系统的……运行平稳和数据安全。他的视线在左右分屏上停留了片刻。
跨系统操作他慢悠悠地说，每个字都像掂量过，流程上要特别注意权限和合规。
尤其是财务数据，很敏感，很容易……出问题。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手指一动，
敲了快捷键，两个屏幕瞬间暗了下去，进入锁屏状态。我明白。我站起身，这就下班。
他点点头，没动，就站在那里，看着我关闭电脑，收拾背包，像一座沉默的监工。
我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回头望去，他依然站在走廊那头昏暗的光线下，目光穿透空气，
盯得我后背发毛。地铁上，手机的冷光映着我的脸。
王总监的新消息接连弹出：下周全面推行随机人脸打卡功能，你拟个详细执行方案，
周一晨会我要用。紧接着，又一条，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腰眼：对了，
IT部反馈报销系统有异常查询记录，来自你的账号。优化流程是好事，但别忘了边界。
公司最忌讳的，就是泄露商业机密。一股冰冷的压迫感瞬间攫住我，顺着脊椎往上爬。
我连忙打字回复，指尖发凉：收到。是在做考勤与报销的合规性核对，
所有查询已向IT部报备过。拇指悬在发送键上，我停顿了三秒。然后，我又加了一句，
按下发送：为保证新打卡政策的公平性和说服力，建议首次试行范围涵盖所有职级。
包括管理层。点击发送，我把手机塞回口袋，像扔出一块烫手的山芋。下了地铁，
我走进那家熟悉的811便利店，加热了一份最便宜的咖喱鸡饭，机械地填饱肚子。
走出便利店，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电脑包沉甸甸地压在我多年的高低肩上。我甩着胳膊，
配合着沉重的脚步往家赶。屋里没开灯，我靠在门上，只有冰箱的嗡嗡声作伴。
我摸出一罐冰可乐，罐身冷凝的水珠滴落在笔记本外壳上。我擦掉水渍，打开电脑，
屏幕光再次亮起，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我新建了一个文档。命名为：《狩猎笔记》。
在第一条写下：司机老陈。华星项目长期合作司机，或许可尝试接触。窗外，
城市的霓虹疯狂闪烁，像一张巨大而精密的电路板。而我，
正是其中一颗被电流经过、开始微微发烫、甚至试图改变回路阻值的……电阻。
3我继续手动核对数据，显示器的冷光刺得我眼睛干涩发痛。两份报表并排打开，
我的视线像只疲倦的鸡，在米粒般的数字间机械地啄食。效率低下，且愚蠢得很。
我猛地关掉页面，仿佛受够了这种自我折磨。手指下意识地敲击键盘，唤醒了命令行窗口。
黑色的背景，绿色的光标，这熟悉的Python环境让我混乱的心跳稍稍安定下来。
技术是我的母语，而在这里，我几乎快要失语。报销系统虽然限制了高级权限，
但有一个公开的查询接口，用于员工自查。漏洞往往藏在光明正大之处。我可以写一个脚本，
自动遍历日期和项目编号，抓取这些公开的数据。至于考勤日志，虽然不能导出，
但可以通过Selenium这类自动化测试工具，模拟浏览器操作，控制它一页页翻页，
然后截图，再用OCR光学字符识别库把图片转成文字。如果频率太高触发警报？
那就继续用最笨的办法。
我的目光扫过行政部角落那台嗡嗡作响、装着Windows XP的闲置旧电脑。
那就它了。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开始布设陷阱，我将代码一行行敲下去。脚本并不复杂，
核心是随机间隔和模拟人类操作——查询，等待，翻页，再等待。先在主力机上试运行。
脚本启动，屏幕开始疯狂闪烁，浏览器窗口自动打开，页面像被无形的手操控般飞速翻滚，
屏幕截图文件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三小时后，
程序突然弹窗报错：HTTP 403 Forbidden。我的IP被临时封禁了。
果然有安全策略监控。我靠在椅背上，不怒反笑。也好，这说明有底线。启动B计划。
我走到那台旧电脑前，拍了拍厚厚的显示器灰尘。给它接上一条网线，安装好必要的环境。
将脚本修改得更懒散——每次只跑一小段时间，生成一批截图后就休眠半天，
模仿正常员工的零星操作。蚂蚁搬家，愚公移山。 我把散落在无数截图里的数据，
一点点抠出来，复制、粘贴进一个巨大的Excel表格里。这个过程枯燥得令人发指，
但每一条异常数据的录入，都像在给一颗子弹上膛。王总监邀功的速度，
比他的百米冲刺成绩快多了。次日的晨会上，他当着整个部门的面，
点名表扬我：大家都要学习林威同志的这种......积极主动！主动优化考勤流程，
为公司降本增效建言献策！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准确的词，
最终选定：......奉献精神！台下响起几声稀稀拉拉、意味不明的掌声。
我低下头，避免与任何人对视。散会后，他把我叫进办公室，关上了门。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随机打卡的方案我看过了。他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好，
很有力度。就按这个执行，明天开始。你，负责全公司的培训推广。
他递过来一份打印名单，上面有几个名字被红笔圈出，这些是公司的核心骨干，
要多‘关照’一下，确保他们深刻理解新政策的重要性。我接过名单。
上面是上次项目会上，替他摇旗呐喊最凶的那几个人。好的总监。
我面无表情地应承下来，将名单折叠好放进口袋。下午，行政总监突然出现在我工位旁。
总部下了死命令，要求严抓‘降本增效’。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你抓紧做一份详细的『员工工时利用率分析报告』，量化到每个人每一天。
明天上午下班前给我。两份急差，像两座大山同时压下来。这是催命，
也是试探——看我会不会在其中一项上出错，或者干脆被压垮。
我泡了杯浓得发苦的速溶咖啡，撕开一袋饼干当晚餐，开始啃这块硬骨头。模板复杂，
正常需要三天。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来回切换，胃里隐隐作痛，手下意识地按着胃部。
键盘敲击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回响。晚上十点，我终于敲完报告的最后一个句点。
颈椎也仿佛已经锈死。叮咚。系统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是王总监的邮件：培训PPT要加上管理层示范条款，体现公平公正，以身作则。
等你修改完，今晚发我确认。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电脑，点开PPT，
在最后加了一页：适用范围：本公司全体员工，包括总监及以上级别……
我将这行字加粗，放大。点击发送。然后等待。很好。明天见。他的回复很快，
看不出情绪。我关上电脑，疲乏的走出办公室。整栋大楼几乎空了，
楼道里只剩安全出口标识散发着幽绿的光。因为饥饿，让我感受到后背的阵阵寒意。
第二天的培训会，台下怨声载道。我绘声绘色地讲解着随机打卡的严苛规则，
仿佛自己是这套规则的狂热信徒。就在这时，王总监突然推门而入， 时间 恰到好处。
我带头示范！他笑容满面，声音洪亮地走到会议室前方的摄像头下。滴——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打卡成功，头像变成绿色。全场响起配合的掌声。他得意地挥手，
像领袖检阅军队：管理就要以身作则！ 透明！他的目光扫过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和警告。我配合地咧了下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下午，
我借口核对旧档案，溜进了那间很少人用的档案室。我看见旧电脑还在嗡嗡作响，
忠诚地执行着蚂蚁搬家的任务。我放心地看到进度条终于走到了100%。叮。
数据分析完毕的提示音如同天籁。我迅速拔下那个装着所有希望的U盘，揣进内兜，
像揣着一块滚烫的炭。回到工位，我迫不及待地插入U盘，打开最终合并好的报表，
开始快速浏览。我用醒目的红色标记出王总监的所有异常外勤记录。
结果触目惊心：他的打卡，有近三分之二定位在非客户地址。
健身房、私立学校门口、高端小区、私人会所、奢侈品商场...... 与之完美匹配的，
是同一时间、同一区域的报销记录：餐饮、娱乐、购物、甚至美容spa。金额之大，
令人咋舌。我的鼠标突然停在了一张发票上。 夜总会消费，8888元。
事由：客户接待。 日期，恰好对应他的考勤记录：外地考察。而更荒谬的是，
同一个日期，他还报销了另外一个城市某高端酒店的健身私教费用，12888元。
他难道会分身术？我冷笑，迅速截图，将所有证据归档。
我给这个加密压缩包命名为：《特殊项目审计·终版》。就在这时，苏琪姐探头进来，
声音压低：林威，总监找你，马上。我心里一紧，迅速拔下U盘，塞进裤子口袋最深处，
确保它贴着我大腿的皮肤。走进王总监办公室，他正在看我刚提交的那份工时分析报告。
效率很高嘛。他头也不抬，语气听不出褒贬。但是，数据还是不够深入，太表面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