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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7

1 祖宗的脊梁奶奶说门槛是祖宗的脊梁,高过三寸鬼就跨不过。

那年我贪玩拆了门槛当滑板,夜里全家离奇死亡。十年后我回到老宅,

发现门槛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处。 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谢谢你回来当新的门槛。山村的老宅,

总是有一股散不尽的陈腐气,混着木头霉烂和旧年纸钱的味儿,钻进鼻腔,直冲脑髓。

十年了,这味道一点没变,像潜伏在阴影里的活物,等我回来。雨丝冰冷,

把山路泡得泥泞不堪。我踩着湿滑的青石板,一步步挪向那扇我再也不想见的木门。

空气里黏着嘁嘁喳喳的碎语,是那些藏在窗棂后、门缝里的眼睛。

他们的目光刮着我的脊梁骨,带着恐惧、憎厌,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令人脊背发凉的诡异快意。"就是他了……老李家那个……""啧,

还敢回来……""门槛……要不是……"声音低下去,湮灭在雨声里,

只留下无穷无尽的想象,像冰冷的蛆虫往耳朵里钻。十年来,我像条野狗,

在城市不见光的角落里挣扎,用酒精和浑浑噩噩的日夜麻痹自己。可有些东西躲不掉。

奶奶那张皱得像核桃皮的脸,总在最深沉的梦里浮现,还有她反复叨念的话,

刻在我骨头上:"娃啊,门槛是祖宗的脊梁,高过三寸,鬼就跨不过。那是护家的魂,

千万……千万动不得!"可我懂了。十一年前,那个手贱的混账小子,为了块破木板,

为了能在晒谷场上撒野,抽掉了老宅堂屋那根黑黢黢、被几代人脚底磨得光滑无比的门槛。

奶奶的哭喊、父亲的呵斥,全都没拧过我的混账。我甚至记得斧头楔入门槛与门框连接处时,

那一声沉闷的"嘎吱",像是有什么活物在木头里惨叫。当夜,老宅就成了炼狱。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极致的死寂,和第二天邻居撞开门后,那冲天的血腥味。

爹、娘、奶奶,死状凄厉到让最老道的警察都吐了。现场没有闯入的痕迹,

就像……就像有什么东西,从一开始就等在屋里。我是唯一的活口,在县城的学校寄宿,

逃过一劫。也成了唯一的嫌疑犯,直到证据不足释放。可山村里,

每个人的眼神都判了我***。不是杀人的***,是另一种更阴毒的东西。他们看我,

不像看一个人,更像看一个……容器,一个标记,一个迟早要还债的东西。我被迫流亡。

直到三天前,收到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信纸是粗糙的草纸,字迹歪斜扭曲,

像是用指甲蘸着血抠出来的。"门槛……回来了……你得回来……"就这几个字,

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我记忆的锁孔,拧出了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恐惧。我不得不回来。

有些债,躲不掉。2 鬼门关重现老宅的门虚掩着,仿佛我刚只是出去撒了泡尿,

而不是离开了十年。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猛地一推。

吱呀——堂屋里的光线晦暗,灰尘在微弱的光柱里舞蹈。我第一眼就望向地面。门槛还在。

那根被我亲手劈断、理应早已烧成灰或者扔进哪个山沟里的门槛,

此刻正完好无损地横亘在门框之下。黑黢黢的木质,泛着一种油腻阴冷的光,

仿佛浸透了岁月的尸油。几道深刻的磨损痕迹,位置形状,与我记忆分毫不差。它就在那里,

安静,死寂,却带着一种压倒一切的邪异存在感。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血液似乎都冻成了冰碴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踉跄着扑过去,手指颤抖着触碰它。

冰冷。刺骨的冰冷,顺着指尖直往骨髓里钻。那不是木头的温度,更像是……坟坑里的石头。

我疯了一样用手指抠着那些接缝处,没有新木楔的痕迹,没有胶水粘合的印记。

它和两边的门框、地上的石槽浑然一体,严丝合缝,就像……它从未离开过。整整十年,

一直横亘在这里,守着这扇鬼门关。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我猛地缩回手,

连滚带爬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震下簌簌灰尘。不是假的。谁干的?

是谁把它复原的?用什么方法?目的是什么?混乱的思绪像一群炸窝的马蜂,

在脑子里疯狂冲撞。我强迫自己抬头,目光扫过堂屋。蛛网遍布,家具朽烂,

厚厚的灰尘覆盖了一切。可我爹常坐的那张太师椅,倒在地上,椅腿断裂。墙壁上,

有几道深刻的划痕,从半空直劈而下,深得吓人,不像刀斧所致,

倒像是……某种巨大野兽的利爪。角落里,还有一片不易察觉的暗褐色污渍,

渗进木头纹理里——那是十年前我娘倒下的地方。我的胃一阵翻滚,扶着墙干呕起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胆汁的苦涩灼烧着喉咙。白天我不敢多待,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老宅,

像个丧家之犬,在村里游荡。我想找人问,想问那封信,想问这该死的门槛!

可村里人看我的眼神,比十年前更怪。他们躲着我,像躲避一场致命的瘟疫。

我强行拉住一个看着面熟的老头,他吓得浑身哆嗦,嘴唇翕动,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

"门槛……动了……债……是债……"他猛地甩开我,跌跌撞撞地跑远,

仿佛慢一步就会被无形的鬼爪拖进地狱。只有一个更疯癫的老婆婆,

在我经过她低矮的柴房门时,从黑暗里探出半张干枯的脸,眼睛浑浊得像蒙了一层灰。

"……老的……压不住了……"她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老的……就要吃新的……门槛……喜欢活气……你回来了……正好……"她猛地缩回黑暗里,

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不知在嚼些什么。

3 夜半鬼敲门夜幕像一块巨大的、浸透了墨汁的裹尸布,猛地罩了下来,

把山村捂得严严实实。没有虫鸣,没有狗叫,死寂得让人心慌。我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赶着,

拖拽着,几乎是麻木地、一步一步,又走回了老宅。我不敢进去。那扇门,那根门槛,

在我眼里比深渊还可怕。我缩在院子角落里一个废弃的破磨盘后面,浑身冰冷,

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盯着那根在微弱月光下泛着幽光的门槛。

时间一点点 crawl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忽然——起风了。阴冷,

潮湿,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土腥和腐烂气息的风,绕着老宅打转,

吹得地上的落叶诡异地旋舞,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只脚在地上拖行。堂屋深处,

似乎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很轻,却清晰得刺耳。我的心脏猛地抽紧。来了。它来了。

那根安静横亘的门槛,在月光下似乎……动了一下?不,更像是光线造成的错觉,

一种油脂般的流光在木质表面滑动。然后,我听到了声音。极其细微,像是指甲,

非常长非常尖的指甲,轻轻地、试探性地,刮过门板外侧。一下,又一下。缓慢,耐心,

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戏谑。嘶啦……嘶啦……我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呼吸窒在胸口。

刮擦声停了。紧接着,一种沉重的、粘稠的拖拽声响起,

伴随着一种拉风箱般的、破败的喘息声,就在门槛外面!有个东西,它来了!它想进来!

它似乎被那根不高的门槛挡住了。门外传来了焦躁的踱步声,脚步沉重得不似人形,

地面都在微微震动。那破风箱般的喘息变得更加急促,带着一种冰冷的渴望。一次尝试。

我听到一只脚如果那能叫脚的话迈起,沉重地落下,却在即将跨越门槛的刹那,

像被一堵无形的、灼热的墙猛地烫到,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嘶吼,猛地缩了回去。

门槛纹丝不动,幽暗无声。它被拦住了!奶奶说的是真的!门槛真的能挡鬼!

可我的心还没来得及落下,那东西似乎被激怒了。

一声不似人间任何生灵能发出的、扭曲到极点的尖啸猛地炸开,震得我耳膜刺痛,

脑仁嗡嗡作响。巨大的撞击力猛地砸在门上,整个老宅都在颤抖!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