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午后，阳光把出租屋的铁皮屋顶晒得发烫，空气里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廉价泡面味 —— 准确说，是三种口味泡面混合后的复杂气味：红烧牛肉的咸鲜、老坛酸菜的酸爽，还有鲜虾鱼板的腥气，它们像一群互不待见的租客，挤在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屋里。
林凡就瘫在屋中央那张褪色的人造革沙发上，沙发扶手上还沾着上周吃泡面时溅到的油星子，他却毫不在意，左手夹着一根快烧到尽头的劣质香烟，右手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枚捡来的铜制旧硬币。硬币在他指尖转得飞快，偶尔碰到沙发缝里掉出来的薯片渣，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像在给这沉闷的午后打节拍。
没人能看出，这副连头发都懒得梳、T 恤领口泛着黄渍的颓废模样下，藏着一个来自高维度文明的 “隐藏观察员” 灵魂。前世的他见惯了星际级别的能量风暴、跨越光年的文明兴衰，如今却被困在这堆满外卖盒的出租屋里，靠给人修电脑、代打游戏赚点零花钱 —— 倒不是他没能力搞点大动作，主要是前世看够了 “拯救世界” 的戏码，这一世只想当个混吃等死的咸鱼。
“啧，这硬币氧化得还挺均匀，要是在星际博物馆，说不定还能当个‘低等文明货币样本’展出。” 林凡对着硬币吹了口气，把上面的灰吹掉，心里暗自吐槽。就在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电话也不是消息，而是一种奇怪的低频震动，震得茶几上的泡面桶都跟着颤了颤。
林凡挑了挑眉，刚想拿手机看看是不是出故障了，房门突然 “吱呀” 一声被推开 —— 不是被手推开的，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扯开，门板撞到墙上，发出 “砰” 的一声巨响，吓得楼道里的邻居家狗叫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天鹅绒长袍的女人走了进来。那长袍一看就价值不菲，领口绣着银色的星芒图案，边角还缀着细碎的水晶，走一步就晃出细碎的光。女人头发是银白色的，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发间插着一根镶嵌蓝宝石的发簪，脸上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南极的冰。
她一进门，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鼻尖轻轻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分辨空气里那股泡面味到底由几种化学添加剂构成。林凡注意到，她的长袍下摆扫过地上的外卖盒时，她甚至踮了踮脚，那表情，像是踩到了什么脏东西。
“你就是破解了‘星陨’魔法阵的人？” 女人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审问犯人。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银色罗盘，罗盘指针正疯狂地朝着林凡的方向转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
林凡把烟头摁在满是烟灰的泡面桶里，慢悠悠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露出 T 恤底下隐约的腰肉。“星陨魔法阵？” 他挠了挠头，一脸茫然，“你说的是昨天我在公园长椅上捡到的那张破纸吧？上面画满了圈圈叉叉，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孩的涂鸦，擦桌子的时候蹭了几下，没想到还能动？”
这话一出，女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原本就冷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杀气。她叫艾米莉亚・格林，全球法师协会的会长，活了快五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把协会研究了三百年的 “星陨魔法阵” 说成 “小孩涂鸦”。那魔法阵可是能调动星辰能量的顶级阵法，去年协会用它抵御过一次空间裂缝里的魔物，整个欧洲的魔法师都为之震撼，现在倒好，在这个出租屋里的邋遢青年嘴里，成了擦桌子的废纸。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艾米莉亚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手里的银色罗盘指针转得更快了，“‘星陨’魔法阵是魔法界的至宝，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宇宙法则，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随意‘蹭’的？我看你根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林凡看着艾米莉亚气得微微发抖的肩膀，心里暗爽，表面上却依旧一副无辜的样子。他从沙发缝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纸 —— 确实是昨天捡的，上面的纹路被他蹭掉了几处，现在还能看到淡淡的泡面汤渍 —— 递到艾米莉亚面前：“你看，就是这个。我当时还觉得这纸质量不错，擦了桌子都没破，早知道这么金贵，我就裱起来卖钱了。”
艾米莉亚看着那张沾满污渍的 “星陨魔法阵图纸”，心疼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她一把夺过图纸，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纹路，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愤怒：“你…… 你竟然用它擦桌子？还沾了泡面汤？！”
“不然呢？” 林凡摊了摊手，“我这出租屋就一张桌子，不擦它擦啥？总不能擦我这沙发吧，它比我还脏。” 说着，他还拍了拍沙发扶手，掉下来几撮不知道是灰尘还是薯片渣的东西。
艾米莉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想把眼前这青年扔出窗外的冲动。她作为法师协会会长，见过的狂妄之徒不少，但像林凡这样又狂妄又邋遢的，还是第一个。她强压着怒火，冷声道：“既然你能破解魔法阵，想必对魔法体系有所了解。那我问你，‘星陨’魔法阵的核心能量转化公式是什么？能量流动的第三十七道节点如何避免损耗？”
这两个问题是魔法协会的高阶考题，连很多资深魔法师都答不上来，艾米莉亚本以为能难住林凡，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林凡听完，打了个哈欠，随口就答了出来：“核心公式是 E=mc² 乘以星轨系数 0.73，不过你们协会的公式里多算了一个暗物质变量，所以每次启动都会损耗 30% 的能量。至于第三十七道节点，你们把它设在了黄道面夹角 30 度的位置，其实应该调整到 28.5 度，这样能减少能量湍流。”
艾米莉亚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手里的罗盘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正是协会最近百年都没解决的瓶颈！去年她还组织了二十位顶尖魔法师开会讨论，研究了三个月都没得出结论，现在竟然被这个邋遢青年随口说出来了？
“你……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艾米莉亚的声音开始发颤，她看着林凡的眼神，从最初的愤怒变成了震惊，再到一丝难以置信的敬畏。
林凡挠了挠头，一脸无所谓：“很简单啊，你们的公式里暗物质变量算多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有那个节点角度，我昨天擦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把图纸蹭歪了一点，发现纹路更顺了，就猜是角度的问题。”
“擦桌子…… 蹭歪了……” 艾米莉亚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她研究了半辈子的魔法难题，竟然被一个青年用 “擦桌子” 的方式解决了？这要是传出去，整个魔法界都会笑掉大牙。
就在艾米莉亚还在震惊的时候，林凡突然感觉到脑海里传来一阵奇怪的机械音，像是老式收音机没调好频道的杂音：叮！检测到高浓度魔法能量波动，符合回收标准，是否开启 “废品回收站” 系统？
林凡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最近打游戏太入迷，出现了幻听。他揉了揉耳朵，刚想忽略，那机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清晰了：宿主您好，我是 “宇宙级废品回收站” 系统，致力于回收宇宙间各类 “废弃” 能量、物品、属性，帮您变废为宝！当前检测到目标：艾米莉亚・格林的失控魔法能量即将爆发，回收后可获得随机属性，是否回收？
“废品回收站系统？” 林凡心里嘀咕，“这名字也太接地气了吧，跟我这出租屋还挺配。” 他正想试试这系统是不是真的，就看到艾米莉亚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苍白 —— 刚才她因为太激动，魔法能量没控制住，现在开始紊乱了。
“我的魔法…… 失控了……” 艾米莉亚的声音带着痛苦，她身体周围开始浮现出银色的星芒，那些星芒原本应该是有序的，现在却像疯了一样乱撞，眼看就要炸开。出租屋本来就小，要是魔法炸开，别说家具了，连墙都得塌。
林凡见状，赶紧在心里默念：“回收！”
叮！回收开始！正在提取失控魔法能量…… 提取成功！获得 “傲慢” 属性 + 10！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艾米莉亚周围的星芒瞬间消失了，她也松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正常。但林凡却傻了眼 ——“傲慢” 属性？这玩意有啥用？难道能让我更傲慢？他试着在心里问系统：“这‘傲慢’属性能干啥？让我跟艾米莉亚一样，看见泡面桶就皱眉？”
宿主您好，“傲慢” 属性可提升您对 “高傲目标” 的压制力，比如面对像艾米莉亚这样的高傲角色，您的气场会自动增强，让对方不敢轻视您哦！系统的机械音带着一丝调侃，“顺便说一句，艾米莉亚的‘傲慢’值高达 98，是优质回收品呢！”
林凡嘴角抽了抽，感情这系统还把人的性格当 “废品” 回收啊。他抬头看向艾米莉亚，发现艾米莉亚正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刚才…… 是你帮我稳住了魔法能量？”
“算是吧。” 林凡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总不能说自己把她的魔法能量当 “废品” 回收了。
艾米莉亚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林凡面前，微微躬身 —— 这对一向高傲的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林凡先生，之前是我冒昧了。您的魔法知识远超我的想象，我代表全球法师协会，恳请您担任协会的荣誉顾问，帮我们改革魔法体系。”
林凡刚想拒绝 —— 他还想躺平呢，当什么顾问 —— 系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叮！触发支线任务：接受艾米莉亚的邀请，进入魔法协会，可获得 “魔法知识数据库”废品级，需修复，是否接受？
“魔法知识数据库？虽然是废品级，但修复一下说不定有用。” 林凡心里盘算着，嘴上却说道：“顾问可以当，但我有个条件 —— 我不去协会上班，有问题你们线上问我，而且我不负责开会、演讲这些麻烦事。”
艾米莉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没问题！只要您愿意指导我们，一切都听您的！” 她现在对林凡已经彻底折服了，别说线上指导，就算林凡让她每天送泡面过来，她估计都愿意。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就在出租屋里当起了 “远程顾问”。艾米莉亚每天都会把协会的魔法研究报告发过来，林凡随便扫几眼，就能指出问题所在 —— 有时候是公式错了，有时候是阵法纹路不对，甚至有一次，他发现一个魔法师把魔法杖的材质用错了，导致魔法总是失效。
期间，林凡还试着用系统回收各种 “废品”。他回收了一个破旧的易拉罐，系统提示获得 “垃圾属性”+1；回收了一根断掉的铅笔，获得 “书写欲”-2结果他当天写个字都觉得费劲；最离谱的是，他回收了艾米莉亚不小心掉在出租屋的发簪 —— 就是那根镶蓝宝石的，系统提示获得 “花痴” 属性 + 5，吓得他赶紧把发簪还给了艾米莉亚，生怕自己变成见了帅哥就流口水的花痴。
“这系统也太坑爹了，回收的属性不是没用就是反向的。” 林凡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艾米莉亚派人送来的进口泡面比他自己买的贵十倍，一边吐槽。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了警报声：叮！检测到高危目标接近！目标身份：莫离神秘组织成员，携带黑暗能量，威胁等级：A！是否开启紧急回收模式？
林凡一下子坐了起来 —— 莫离？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前世好像听说过，是某个邪恶组织的成员，专门掠夺别人的能力。他刚想问问系统紧急回收模式是什么，出租屋的窗户突然被撞碎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跳了进来，男人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
“林凡，跟我走一趟吧。” 莫离的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木头，“组织需要你的能力。”
林凡还没说话，艾米莉亚派来保护他的两个魔法师就冲了进来，他们举起魔法杖，对着莫离喊道：“不许动！”
莫离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一股黑色的能量就射了出去，那两个魔法师瞬间被击飞，撞在墙上晕了过去。莫离看向林凡，眼神里满是不屑：“就这点本事，还想保护他？”
林凡皱了皱眉，在心里问系统：“紧急回收模式怎么用？”
紧急回收模式：可强制回收目标身上的部分属性和技能，但需消耗大量能量。当前可回收莫离的 “黑暗操控” 技能残缺版和 “阴险” 属性，是否回收？
“回收！” 林凡毫不犹豫地说。
叮！紧急回收开始！正在对抗莫离的黑暗能量…… 回收成功！获得 “黑暗操控” 技能残缺版、“阴险” 属性 + 50！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莫离突然感觉到体内的黑暗能量少了一半，他惊讶地看着林凡：“你…… 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凡活动了一下手腕，他能感觉到体内多了一股黑色的能量 —— 虽然是残缺版，但足够用了。他对着莫离勾了勾手指：“想抢我的能力？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莫离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林凡竟然能夺走他的能量。他咬了咬牙，再次释放黑暗能量，朝着林凡攻去。林凡这次没有躲，他调动刚获得的 “黑暗操控” 技能，抬手一挥，就把莫离的黑暗能量挡了回去。
“这不可能！” 莫离瞪大了眼睛，他的黑暗能量从来没被人这么轻易挡住过。
林凡笑了笑，他现在不仅有 “黑暗操控” 技能，还有 “傲慢” 属性的加成 —— 莫离的 “傲慢” 值也不低，所以他的气场完全压制住了莫离。“没什么不可能的，” 林凡说道，“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等会儿艾米莉亚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莫离知道自己不是林凡的对手，他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林凡松了口气，瘫回沙发上。刚才的战斗虽然短，但也消耗了不少体力。他看向系统界面，发现 “黑暗操控” 技能旁边有个 “修复” 按钮，需要 100 点 “废品值”—— 看来以后还得多回收点 “废品” 才行。
就在这时，艾米莉亚打来了电话，语气焦急：“林凡先生，您没事吧？莫离有没有伤害您？”
“我没事，” 林凡说道，“他已经走了。对了，你们协会有没有多余的魔法材料？我有用。”
“有！您要什么，我马上让人送过去！” 艾米莉亚连忙说道，她现在对林凡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
林凡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嘀咕：“看来这躺平的日子，是暂时过不了了。不过有这系统和魔法知识，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他拿起桌上的进口泡面，拆开包装 —— 反正有人送，不吃白不吃。至于以后会遇到什么，他才懒得想，走一步看一步，才是咸鱼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