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裤裆里凉飕飕的。我就知道大事不好。尼玛？
太监!不活了不活了……几个月后，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搭上了皇帝这个线，抱上了大腿。
成为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就算摸鱼，也摸出新高度。
-----------------1头有点疼，下面也有点痛。
昨晚我还在为了KPI熬夜改方案。现在一睁眼，
入目是蛛网密布的房梁和一股子难以形容的……草药混着霉味？“小鲤子？醒了？
”一个公鸭嗓在旁边响起，尖得能扎破耳膜。我僵硬地转头，看见个面白无须的老头。
穿着灰扑扑的古代衣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小鲤子？这什么鬼名字？
我堂堂张大总监……等等。我猛地低头，掀开薄薄的被子。空的。天杀的呀！
风萧萧兮易水寒，蛋蛋一去兮不复还。我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张大总监恐怕要叫张大太监了。2“啧，这批新进的小崽子就数你身子最虚，
切二两肉跟要了你命似的。”那老太监撇撇嘴，扔过来一套衣服。“醒了就赶紧起来，
咱家忙得很，没空伺候你。换好衣服去内务府录册，然后听候分发。”他甩着袖子走了。
3我，张·现代社畜·小鲤，花了整整一刻钟来消化这个事实——我穿书了。
一本狗血后宫文。穿成了一个刚完成净身手术、新鲜出炉的路人小太监。
巨大的悲伤还没来得及蔓延，社畜的本能先占领了高地。吃枣药丸！这后宫，
不就是妥妥的人间地狱吗，动不动就被杖毙，活埋。保不齐哪天遇到一个心情不好的贵人。
然后看我不顺眼……不行！上辈子卷生卷死，啥也没有享受到。想到这，我低头一看。
……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不活了……不活了……上吊，太勒……跳河，
太呛…………好久之后。要不，先活一下……主要是这么死了有点亏啊……不管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能享受就享受。不行就死翘翘。爱谁谁……4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情绪，迅速给自己定下了崭新的、唯一的人生目标——找个靠山，混个闲职，
三餐要管饱，退休要趁早。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到硌牙。
因为我被分到了司礼监下属最外围的杂扫处。
工作内容是：扫地、洒水、擦栏杆、以及给各位有品级的大太监跑腿。呵，这活，
狗都不……他们不干，***！干的就是杂活。嘿嘿，
偶尔还能赚个跑腿费……甚至还可以观察一下什么大腿可以抱。跟我同屋的有三个小太监。
一个叫小凳子，真就跟个木头凳子似的沉默寡言；一个叫小卓子，
有点小精明；还有一个叫小顺子，胆子小得像耗子。我们四个，
就是这深宫太监体系里的最底层，鄙视链的末端。带我们的掌事太监姓王，
大家都叫他王公公。嗓门大，脾气躁，眼角眉梢都写着“老子不好惹”。上班第一天，
我就领悟了后宫生存第一法则：少说话，多干活，尤其不要瞎看。因为我发现，
我好像得了一种“病”。只要我集中注意力看一个人，眼前就会飘过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
就像游戏里的角色状态栏，还是带弹幕吐槽的那种。比如看王公公：王德发，
司礼监外围掌事太监。当前情绪：焦虑80%、烦躁20%。
焦虑来源：弄丢了干爹李总管点名要的羊脂玉观音。内心OS：完了完了，
干爹会扒了我的皮！这玩意儿能抵我三年俸禄！再看同屋的小卓子：赵小卓，
杂扫处小太监。当前情绪：得意60%、警惕40%。
得意来源：偷藏了厨房半个馒头。警惕来源：怕被小顺子发现。隐藏技能：拍马屁。
我：“……”这什么玩意儿？人际关系洞察系统？还带读心术和背景调查的？没了蛋，
还得了个这么社畜的技能？上辈子就是人际关系把我累成狗的啊喂！不过话又说回来，
有这么一个玩意……我现在的目标又多了一个，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嘿嘿，
最后再摸鱼，实属妙哉。很快，我就发现了这个技能的妙用。那天，王公公又在院子里转磨，
脸黑得像锅底。看谁都不顺眼，逮着小凳子一点错处骂了半个时辰。
小顺子偷偷跟我说：“王公公好像丢了个要紧东西，这几天上火着呢，咱们都躲着点。
”我瞅了一眼快急疯的王公公，
…库房旧箱子……好像是清点赏赐时顺手塞进去忘了……我正抱着一把比我还高的大扫帚，
假装努力扫地，慢慢“扫”到王公公附近。他正对着一个低头哈腰的小太监发脾气：“废物！
一群废物！连个东西都找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我状似无意地、小声地自言自语。
确保只有他能隐约听到：“咦，奇怪，
看见个亮晶晶的东西在库房最里面那个放旧物的红木箱子角角……”王公公的骂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扭头看我，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你刚才说什么？”我吓得一哆嗦，扫帚都掉了，
一脸茫然加惊恐：“啊？公、公公，
我没说什么啊……我就……就瞎嘀咕……”他死死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转身，
风一样冲向库房。5一刻钟后。王公公回来了，脸上乌云散尽，
甚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红光。手里倒是没拿东西，估计是揣怀里了。他走到我面前，
轻咳一声，语气和蔼了八百个度：“你，叫小鲤子是吧？”“是，公公。”“嗯，不错，
眼里有活儿，脑子也……还算灵光。”他上下打量我，“呐，以后别扫院子了，跟咱家身边，
帮着整理整理文书吧。”“谢公公！”我赶紧低头，努力压下想要疯狂上扬的嘴角。
整理文书！那可是室内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能接触点“内部信息”！完美！
从那天起，我的工作从体力劳动升级为了半体力半脑力劳动。
主要任务就是给王公公端茶倒水，把他那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归档。日子稍微好过了一点，
但麻烦并没减少。太监里的拜高踩低，比宫外还厉害。尤其是我这种突然被“提拔”的。
有个叫小化子的太监，比我们早进宫几年。仗着资历老，老是欺负我们屋的小顺子，
克扣他的饭食。小顺子性子软，不敢吭声，每次都偷偷躲起来哭。
我看不过去了……其实吧……主要是小顺子一哭就抽噎，影响我睡觉。
这一天天的下去还得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谁让我心善呢。于是……那天，
小化子又把小顺子碗里唯一一块肉夹走了。我瞥了他一眼。邓宝，杂扫处太监。
当前情绪：嚣张70%、愉悦30%。愉悦来源：欺负人有***。
致命弱点：极度害怕同乡——御马监刘公公。
内心OS：刘公公要是知道我在杂扫处混成这样，肯定抽我。哦豁？巧了不是。
远处一个穿着御马监服饰的老太监正背着手溜达过来。我立刻提高声音，假装跟小顺子说话，
语气特别自然：“顺子，你同乡，御马监的刘公公，上次托人找你是什么事儿来着？
好像挺急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小化子听见。小化子夹肉的筷子瞬间僵在半空，
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惊恐地看向我，又看向远处越走越近的刘公公，
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他猛地放下筷子，把那块肉几乎是扔回小顺子的碗里。然后低着头，
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里，屁都不敢放一个。从那天起，小化子看见我和小顺子都绕道走。
6我的午饭，也莫名其妙地从青菜豆腐，变成了青菜豆腐……加个鸡腿。嘿，
生活也是好起来了一点。小顺子对我感恩戴德，差点要认我当干爹。我摆摆手，深藏功与名。
唉，没办法，谁让我这人心软呢，还是个好人呢。就这么着，
我在杂扫处莫名其妙混成了“一号人物”。虽然还是个没品级的小太监，但王公公看我顺眼，
同僚不敢惹我，小日子过得越发滋润。我以为我能一直这么摸鱼摸到退休。
直到司礼监的两尊大佛打起来了。司礼监一把手，是李总管。二把手，是张副总管。
这两人斗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底下人也分成两派，明争暗斗不断。
以前这火还烧不到我们杂扫处这种底层角落。可这次不知道为啥，斗出了真火，
要求所有中层、底层太监必须表态站队。王公公是李总管的人，自然逼着我们也都站李总管。
那天，他把我们几个叫到跟前，唾沫横飞：“告诉你们！这回可是你死我活！
都给我把招子放亮一点！谁要是敢三心二意，或者跟那边眉来眼去，别怪杂家不讲情面！
”我们几个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称是。结果到了下午，
张副总管那边的一个心腹太监就偷偷摸过来了。阴恻恻地威胁：“别听王德发那老货忽悠！
李总管年纪大了，蹦跶不了几天了！识相的就早点过来，张副总管不会亏待你们。
要是站错了队……哼哼。”我：“……”日子才好起来，能不能别搞啊。
我特么只想站“摸鱼队”啊！这简直就是强制压上身家性命赌大佬内斗啊！
赌赢了未必有多大好处，赌输了绝对死路一条。那几天，
杂扫处气氛压抑得呼出的气都快成冰。小桌子和小凳子愁眉苦脸，
小顺子更是吓得晚上说梦话都是“别杀我”。我也愁。我这摸鱼大业眼看就要中道崩殂。
不行，得想个办法。7于是，我开始疯狂地“看”。看王公公，看张副总管派来的人，
甚至偷偷溜达去远远地“看”李总管和张副总管本人。
信息像潮水一样涌来：王德发：焦虑。怕站错队，更怕被当成弃子。
张副总管心腹：虚张声势。其实心里也没底，完不成任务要挨罚。
李总管：表面镇定，实则心慌。真正心结：年轻时受过一位姓李的嬷嬷恩惠，
对方离宫后失去联系，成为遗憾。把柄：无重大把柄，
但提拔王德发时收过一对价值不菲的玉如意。张副总管：野心勃勃。
致命把柄：私吞了一批江南进贡的丝绸，藏在御花园假山下的密格里。
内心OS：这次一定要扳倒李老头！我看着这些信息，脑子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硬刚是不行的，告密也是下策。这些个……阴戳戳的玩意，保不齐哪天就被卖了。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都“欠”我的，或者“怕”我，但又抓不住我的把柄。
8机会很快来了。李总管似乎因为某事心情极差，在院子里训话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王公公跟在后面，腿肚子都在打颤。我抱着一摞文书“恰好”经过，“不小心”掉了一本。
捡的时候，我“无意”中将袖子里滑出的一角旧信纸露了出来，
上面隐约可见“李嬷嬷”、“京西”等字眼。李总管的目光瞬间被吸引，死死盯住那角信纸。
我慌忙把信纸塞回袖子，抱起文书，诚惶诚恐地行礼：“小的该死，冲撞总管！
”李总管却没发火，眼神变幻莫测，声音放缓：“你袖中……是何物呐？
”我“茫然”地掏出那封信：“回总管，是……是小的在整理旧库房时发现的，不知是谁的，
本想当废纸处理了……”我故意把有字迹的那一面朝他晃了晃。李总管一把夺过信，
快速扫了几眼，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手指都在微微发抖。他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极了。有震惊，有狂喜，更有探究。但他什么也没说，把信揣进怀里，转身走了。
王公公一脸懵逼，看看总管背影，又看看我，最后赶紧追了上去。过了两天，
王公公对我态度大变，简直称得上和颜悦色，还偷偷塞给我一包好茶叶。“小鲤子啊，
好好干，干爹……啊不，李总管记得你的好。”我憨厚地笑笑：“都是公公教导有方。”嘿！
搞定一个。9接下来是张副总管。我知道一句至理：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
解决有问题的人！这事儿更***。我知道他藏赃物的地点，但不能直接去举报。一来没证据，
二来等于彻底得罪死他。我得让他自己“暴露”。那天，听说张副总管要去御花园“散心”。
我提前泡好一壶浓茶，算准时间。在他快到那处假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