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你救人救上瘾了?”
顾晏听到林淼的名字,脸色骤变。
他猛地扣住我的肩膀,指节用力到发白:“沈未,闹得太难看,对谁都没好处。”
“雕像我会找人修复,你只管安心当你的顾太太。”
“别的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不行?”
匕首刺得太深,顾晏没敢自己拔,被手下扶着匆匆去了医院。
展厅里终于安静下来。
我看着一地狼藉,那件被香槟浸透,沾满污渍的西装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
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闷得我喘不过气。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给顾晏发了条信息。
“那把匕首,是你当年送我防身的。”
“现在,我还给你。”
“我们两清了。”
这些年,我不是没有察觉。
顾晏在不动声色地架空我。
核心的决策,他开始绕过我。
重要的会议,他总有理由不让我参加。
公司里,也悄无声息地安插了许多我不认识的新面孔。
我曾当面质问过他。
他只是疲惫地揉着眉心,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阿未,你不能总在外面打打杀杀,也该为我们的将来考虑一下。”
“我们都没有家人,以后总要有自己的孩子,难道要我一个大男人在家带孩子吗?”
听完他的话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今早出门前,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让我吐得天翻地覆。
还是家里的阿姨小心翼翼地提醒我:“沈小姐,您这个月的例假……是不是没来?”
我这才惊觉。
我可能,怀孕了。
3
我安排好展厅的后续,带着助理舒宁直接去了医院。
当医生把那份报告递给我,白纸黑字清晰地印着“宫内早孕”四个字时,我心里只觉得讽刺。
顾晏一直想要个孩子。
当年爆炸事故后,我多处骨折,加上失去右手,
医生曾断言,我这辈子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顾晏哭。
一个流血不流泪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我,一遍遍地重复:“对不起,阿未,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受这种苦。”
这件事,成了我们之间一个绝口不提的禁区。
多可笑。
这个他曾经用眼泪和悔恨向上天祈求过的孩子,今天来了。
可也是在今天,我亲眼看见,他把曾经只属于我的维护和心疼,分给了另一个女人。
舒宁犹豫地开口:“未姐,要不要告诉顾总一声?”
我摇了摇头:“不必。”
“立刻通知所有知情人,管好自己的嘴。”
“这孩子的事,要是泄露半个字,自己知道后果。”
医生已经说了,以我的身体状况,能怀上已经是奇迹。
如果打掉,我这辈子可能就真的再也当不了母亲了。
从爸妈去世后,我太渴望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我曾以为,顾晏会是我的家人。
可惜,他走着走着,就忘了回家的路。
从今以后,这孩子,只属于我。
顾晏,他不配。
因为白天的打斗,我腹部隐隐作痛,医生建议我住院观察。
刚走到住院部的走廊,就听见林淼娇弱的哭声。
“顾晏哥哥,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她怎么能这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