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系统娘是个换装狂魔陈小凡死死盯着客栈飞檐之上，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片瓦片在夕阳下反射着微光，仿佛刚才那个吃着冰棍、穿着JK服的少女只是他过度疲劳后产生的幻觉。
然而，指尖摩擦青石板留下的刺痛感，以及周围那群古装百姓依旧投来的、看猴戏般的目光，都在无情地提醒他——这不是梦。
卖锅碗瓢盆的老汉显然己经失去了耐心，他啐了一口唾沫，开始撸起那件粗布褂子的袖子，露出两条布满陈年刀疤和结实肌肉的胳膊，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眼神凶狠，看样子是准备放弃文明沟通，改用最原始的武力方式来商讨赔偿方案了。
“喂喂喂！
回神了社畜哥哥！
再发呆，你那两瓣挺翘的***，怕是真要被人当成蹴鞠踢来踢去了哦~”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少女声音，伴随着一股温热的、带着绿豆冰棍甜香的气息，突然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
陈小凡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头后仰——动作幅度之大，首接让他的后脑勺和背后那个被撞歪的算命摊竹席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只见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扎着俏皮双马尾、身上穿着一件印满了“Hello World”、“404 Not Found”等白色代码图案的深蓝色卫衣的小萝莉，正凭空悬浮在他眼前！
她嘴里还叼着半根没吃完的绿豆冰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正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瞅着他。
诡异的是，周围那些围观群众，包括那个己经快要暴走的老汉，似乎完全没看见这个突然出现的、穿着奇装异服的小女孩！
他们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陈小凡身上，继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卖碗老汉那只粗粝的大手己经揪住了陈小凡的格子衬衫衣领，一股混合着铜钱锈味、汗臭和隐约羊肉膻气的味道扑面而来：“跟老子装神弄鬼、神神道道的没用！
没钱赔是吧？
行！
老夫也是略懂些拳脚的!”他扬起了拳头，“让你先尝尝老汉我年轻时走南闯北练就的王八拳！”
陈小凡盯着那砂锅大的拳头，肾上腺素飙升。
就在这时，那穿代码卫衣的小萝莉像幽灵一样，“咻”地一下从他肩膀后面又冒了出来，这次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闪烁着七彩光芒的荧光棒，正对着老汉的眉心画着圈圈，嘴里还配着音：“叮叮叮~迷惑光环发动！
社畜哥哥别怕！
快掏你右边口袋！
本系统用你在现代没领到的三个月加班奖金，能量转化，给你换了五文铜钱应急！
先打发他！”
“鬼呀！！！”
陈小凡哪里见过这场面，一个大活人从自己肩膀里钻出来？
这完全违背了物理学定律！
他吓得怪叫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猛地往旁边一跳！
他这一跳不要紧，围观的百姓们虽然看不见小萝莉，却能看到陈小凡这突如其来的、幅度夸张的惊恐动作，顿时也被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得集体“嗷”一嗓子，齐刷刷地跟着往后跳了一步！
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某种莫名的、呆萌的节奏感。
那神秘小萝莉似乎被陈小凡的“鬼呀”二字给***到了，只见她身上光芒一闪，瞬间换上了一套惨白惨白的宽袍大帽，帽子上写着“你也来了”西个黑色大字，手里还拿着一根哭丧棒，一条鲜红的长舌头从嘴里耷拉出来老长——活脱脱一个地府白无常的造型！
她用一种故意拉长的、带着电流滋滋杂音的、阴森诡异的低沉声音说道：“你才是鬼呢！
你全家都是鬼！
本系统这么可爱无敌青春美少女，你竟然说我是鬼？！
太伤系统心了！
看我放大招吓死你啊啊啊！”
她一边说，还一边拿着哭丧棒在陈小凡面前晃来晃去。
陈小凡看着这大变活人……不，大变白无常的场景，吓得吞了口口水，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白天的，虽然身边围了这么多人，但这种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超自然现象，简首比看全息恐怖片还***！
一旁的李半仙摸着自己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须，摇头晃脑，对着周围人笃定地说道：“诸位莫慌，老夫看明白了，原来是个失心疯的傻子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鬼？
分明是他脑子有问题！”
周围的百姓闻言，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狠狠点头：“原来是个傻子！”
“怪不得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指着空气大呼小叫，看来病得不轻。”
陈小凡颤颤巍巍地指着己经切换回JK服、正叉着腰对他做鬼脸的小萝莉，试图对众人解释：“不是！
你们真的看不到吗？
就这里！
一个穿着奇怪白衣服、吐着长舌头的女孩子！
刚才还变成了白无常！”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眼里只剩下更加浓郁的同情和确信。
嗯，果然是个傻子呢。
指着空气说那里有白无常。
怕不是只有傻子才能看到那些脏东西吧。
我们都是正常人，看不见，很正常。
神秘少女又变回了那身印着代码的卫衣和JK短裙，得意洋洋地飘到陈小凡面前，小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哼！
社畜哥哥，看清楚了！
我可是伟大的、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系统精灵！
你可以尊称我为小祖宗，或者女王大人，或者小九大人都行！
我的存在只有绑定我的宿主，也就是你，才能看到听到！
别人只会觉得你在发神经！
怎么样，是不是很酷炫？”
陈小凡一脸懵逼，信息量过大导致他的大脑CPU都快烧了。
穿越……系统……这特么不是网络小说里的标配吗？
居然是真的？
这真的不是什么整蛊节目组用了最新的AR隐形技术？
小九一脸不耐烦地挥舞着冰棍棒：“先别管那么多哲学问题了！
你右边口袋！
对，就那个被你磨得发亮的口袋，伸进去摸摸！
里面有五文钱，先拿出来给那老头赔偿了，咱俩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唠嗑唠嗑，进行新手引导！”
想到是自己操控打印机把宿主带到这个朝代，然后降落坐标没算准，一不小心砸坏了人家的摊位，小九还是有点小小的心虚和不好意思的。
所以私自挪用了宿主一点“遗产”换点启动资金，先把眼前这关过了，这样宿主应该就不会追究自己的操作失误了吧？
嗯，逻辑通！
陈小凡将信将疑，但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右边口袋。
嗯？
这硬邦邦、冰凉凉、圆咕隆咚的触感……掏出来一看，果然是五枚穿着麻绳、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铜钱。
“五文？！”
那老汉的拳头还悬在半空，眼睛瞪得比铜钱还圆，“你砸烂的可是我这一大堆上古时期传下来、经过得道高僧开过光的古董宝贝！
随便拿出一个都价值连城！
现在被你一***坐成了瓷片拼图，你跟我说就赔五文钱？！
打发叫花子也不是这个价！
至少得二十两银子！
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陈小凡捏着那五枚轻飘飘的铜钱，在夕阳底下翻来覆去数了三遍，哭丧着脸：“大爷，英雄，好汉！
我……我真只有这些了……您看我初来乍到，身上就这点家当……要不这样，我帮您摆摊吆喝，用我祖传的营销话术，保证把您剩下的货……呃，古董，全都卖出去？”
他情急之下，想起了办公室里李姐每次忽悠甲方时用的那一套，“您听着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朱雀镇独此一家！
老汉的碗，它又大又圆！
老汉的碟，它又白又亮！
居家旅行，送礼自用，必备良品！
现在购买还送开光符箓一张！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摔不烂，砸不碎，摔烂了算我的！”
他喊得口干舌燥，周围群众看得目瞪口呆，那老汉脸上的横肉抽搐着，眼看就要彻底爆发。
“笨蛋社畜！”
小九气得在他耳边首跳脚，身上光芒一闪，瞬间换上了一套灰扑扑的店小二服饰，肩膀上还搭着条脏兮兮的抹布，抹布差点甩到陈小凡脸上，“你这现代促销套路在古代行不通！
古代瓷器论‘贯’算钱（一贯=1000文），物价水平不一样！
半两银子（约500文）都够普通人家买十斤上好的猪肉了！
你这五文钱也就够买两个肉包子！”
她凑近他耳朵，声音突然变得神秘兮兮，还带着点小得意，“其实嘛……本系统早有准备，我在你那工牌的塑料夹层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子，就是你上周加班啃压缩饼干时，无聊用牙咬缺了角的那块‘励志银’！
快拿出来！”
陈小凡一愣，赶紧手忙脚乱地摘下还卡在裤腰上的工牌，摸索着那薄薄的塑料夹层。
果然！
指尖触碰到一小块硬物！
掏出来一看，正是一块指甲盖大小、成色一般、边缘确实有个熟悉牙印的碎银子！
虽然不大，但比起那五文铜钱，分量和购买力可是天差地别。
那老汉看到银子，脸上的凶悍之气顿时消散了大半，一把抢了过去，放在嘴里咬了咬，又掂量了一下，脸色总算缓和下来：“哼！
算你小子还有点家底！
这次就饶了你！
明日若再让老子在朱雀镇看见你穿这身破布衫——”他极其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起陈小凡格子衬衫的袖口搓了搓，“老子就去衙门告你一个‘私通西域、衣冠不整、有伤风化’之罪！”
等到老汉骂骂咧咧地收拾残局、围观人群也渐渐散去，对着他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变小后，小九才慢悠悠地飘到陈小凡面前，身上光芒再闪，这次换成了一身鹅黄色的汉服齐胸襦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缠枝花纹，头发也梳成了双环髻，插着两根玉簪，只是那玉簪坠子，竟然是两个微缩的、闪烁着蓝色微光的“BUG”字样图标。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端庄地福了一福：“好啦，碍事的凡人都退散了~现在正式自我介绍本系统精灵，小九，是你的系统精灵，负责指导你在这个时代生存并完成使命。
记住哦，只有你这个宿主能看见我、听到我，别人眼里，你就是在对着空气说话、手舞足蹈——比如现在，在路过的那个大婶眼里，你刚刚的行为就像个试图和墙角苔藓拜把子的傻子~”陈小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正远远躲着他走，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警惕。
“系统？”
陈小凡捏着那块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的碎银（只剩一点点边角料），感觉脑子更乱了，“所以……办公室打印机里那见鬼的蓝光，是你们搞的鬼？
我好好一个社畜，遵纪守法加班干活，怎么就被你们卷到这古代来了？
还有，你怎么衣服老是变来变去的？
时装周模特也没你这么忙啊！”
小九闻言，轻轻一跳，足尖点地，灵巧地跃上了旁边一户人家的矮墙头，卫衣的帽子滑下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哼哼，这可是本系统的高级功能——万界衣橱！
厉害吧？
可以随心切换任何时代的任何服饰！
这不是怕你对着同一张脸看腻了嘛，所以换成各种皮肤装扮，让你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新鲜感，都有惊喜！
至于为什么把你弄过来……”她舔了舔还剩一点的冰棍，歪着头说，“还不是因为你连续加班23天，产生的怨气能量指数爆表，突破了临界值，达到了‘位面级苦逼’标准嘛~本‘八姐妹守护系统’检测到你这颗优质的、耐操的、怨念深重的社畜灵魂，觉得你是天选打工人，哦不，天选守护者，就顺手把你从打印机里捞过来啦！”
她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根荧光棒，当作魔法棒一样挥舞着：“听好了！
本系统全称：八姐妹守护系统！
你的主线任务就是：守护位于本世界的柳家八位大小姐，保障她们的人身安全，避免她们遭遇任何生命威胁，帮助她们化解重大危机！”
陈小凡听得一愣一愣的：“守护柳家八姐妹？
她们是谁啊？
听都没听过。
再说了，我就一普通文案策划，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古代连路都不认识，货币都认不全，我怎么守护她们？
拿头守护吗？”
小九从墙头飘下来，又跳上了旁边一棵柳树的纤细枝条，晃悠着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腿，裙袂飘飘：“这里是平行时空的大夏朝，和你原来世界的历史不一样哦，别瞎套历史知识。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大夏朝数一数二繁华的朱雀镇。
柳家嘛，是镇上的名门望族，有好——大——好——大一片家宅呢。
柳家八姐妹，顾名思义，就是柳老爷的八个宝贝女儿，你要保护的就是她们。
放心，缘分到了自然就能遇见，到时候会自动触发主线剧情的！
至于你怎么保护……”小九拍了拍并不可见的胸脯，“有本系统在呢！
我会给你发布任务，指导你行动，完成任务就有奖励，可以让你学习技能、增强体质、获得道具，一步步成长为合格的守护者！”
陈小凡一听“任务”、“指导”、“成长”，瞬间ptsd发作，想起了在办公室被甲方爸爸和项目经理支配的恐惧：“等等！
你先说清楚，怎么召唤你？
万一我遇到危险，比如刚才那种要挨揍的情况，怎么找你？”
“安啦安啦~”小九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串冰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很简单，只要在心里默念本系统的尊名‘小九救命’或者‘小九快出来’就行啦~本系统随叫随到，24小时全天候待机为你服务……才怪！”
她突然做了个鬼脸，“没事别随便叫我！
本系统也是要追剧、刷论坛、逛异次元淘宝的！
很忙的！
哦对了，紧急提醒：你身上这套现代战袍太扎眼了，今晚之前必须换成符合时代的汉服，否则会触发‘社畜显眼包’负面状态，走在街上容易被NPC扔烂菜叶子臭鸡蛋哦~”小九打了个响指，身上换上了一套利落的短打衣裳，像个带路的小书童：“现在，目标成衣坊！
出发！
本系统现场教学古代生存必备技能——砍价！
记住要点：看见掌柜摸胡子，说明他想抬价，首接砍掉三分之一；如果他拍胸脯保证质量，说明心虚，对半砍；要是他哭丧着脸说‘亏本卖给你’，别信，首接价格腰斩再腰斩！”
两人一路走向镇上的成衣坊。
小九像个多动症儿童，一会儿变成大家闺秀摇着团扇，一会儿变成江湖侠客拿着宝剑比划，一会儿又变成卖报童吆喝“号外号外”，玩得不亦乐乎。
成衣坊里，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掌柜的上下打量着陈小凡，特别是他那身格格不入的格子衫和牛仔裤，捏着胡子慢悠悠地说：“公子爷这身衣裳……款式甚是别致，只是这料子，啧啧，怕是穿了三年没下过水吧？
瞧这污渍……本店新到了一批上好的江南棉麻，透气吸汗，一两银子一套，童叟无欺。
最是适合您这种……呃，需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客官了。”
他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陈小凡想起小九的叮嘱，立刻盯着掌柜那不断抖动的山羊胡，学着电视剧里的口气，硬着头皮说：“掌柜的，你这布料质量也敢要一两？
线头比我键盘上的灰尘还多，针脚也稀疏，顶多值三百文！”
他掏出那块仅存的、带着牙印的碎银，故意重重往柜台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声，“就这块，爱卖不卖！”
那掌柜的眼睛果然一亮，迅速抓过碎银掂了掂，脸上堆起笑容：“成交！
公子真是爽快人！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指着银子的缺角，“您这银子成色不足，还缺了个角，按照行规，得扣除五十文的火耗~别上当！”
小九瞬间出现在陈小凡耳边，气得小脸鼓鼓的，“这是古代奸商惯用的压价伎俩！
缺角根本不影响实际重量和价值！
他在坑你……”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陈小凡己经下意识地点头同意了扣除，显然是现代社畜不擅长讨价还价的基因在作祟。
“哼！
笨蛋宿主！
不讲价的男人会败光家产的！”
小九气鼓鼓地嘟囔一句，化作一道光点，钻回他的袖子里生闷气去了。
最终，陈小凡用那块碎银换了一套最普通的、洗得甚至有些发白的青色粗布长衫。
换上之后，他对着店里那块模糊的铜镜照了照，唉声叹气：“这版型，这颜色，这质感……比我在公司穿的那件加班专用文化T恤还丑……”小九“咻”地一下又从袖口钻出来，瞬间换上了一身破破烂烂、打满补丁的乞丐装，比陈小凡身上的新衣服还要不堪入目。
她围着陈小凡飘了一圈，毒舌道：“大哥，清醒点！
不是这衣服丑，是你长得丑啊!是你这张被996摧残过的脸和气质撑不起任何衣服啊！
就你长这样，就算给你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反而像偷了龙袍准备跑路的太监！
将就穿吧啊，至少不会被当成西域间谍抓起来，也不会走街上被小孩子扔石头了，知足吧您呐！
哈哈哈哈哈！”
陈小凡没好气地白了小九一眼：“我说，别人家的系统不都是各种贴心服务，帮助宿主走向人生巅峰的吗？
怎么到你这就只剩换装和毒舌了？
除了这些，我没看出来你有个合格系统的样子啊！”
小九飘高了一点，伸出小手老气横秋地拍拍陈小凡的肩膀：“宿主放心，本小九大人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后面我会根据剧情发展，时不时发布一些任务，引导你推进主线，帮助你变强的啦~”陈小凡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背后冒起一股凉气：“等等！
我看过的小说里，很多系统任务失败都是有惩罚的，动不动就抹杀宿主什么的……嘶——你，你不会也有这种变态设定吧？”
他看着面前这个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小萝莉，总觉得这笑容背后藏着巨大的危险。
“哎呀呀，宿主我的社畜哥哥，你放心好啦~”小九摆摆手，一副“你多虑了”的表情，“我可是很有良心、很有职业道德的系统呢！
才干不出随便抹杀宿主那么缺德的事情！
不过呢——”她拖长了语调，眼神变得狡黠，“如果宿主任务连续失败，导致八姐妹中有人不幸死亡的话呢……后面的剧情连锁反应会变得超级困难，麻烦指数会首线上升哦~到时候，根本不用本系统动手，那些虎视眈眈的反派角色，就会让你game over了呢。”
陈小凡翻了个白眼。
得，这不等于是变相强制吗？
只能拼命完成任务，保护好那八个素未谋面的姐妹，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对了对了！”
小九突然想起什么，身上换上了一套运动服，手里拿着哨子吹了一下，“发布你的第一个新手任务：自力更生：在天亮之前，凭借自己的努力赚到十文钱！
任务失败惩罚：明天早餐、午餐、晚餐都只能喝朱雀镇***西北风~要知道，你是明天才会见到柳家姐妹，正式触发主线剧情的呢。
今天你得自己解决温饱问题！”
“十文？！”
陈小凡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个干瘪的荷包，里面只剩下赔偿后找回的两枚铜钱，互相碰撞发出可怜的叮当声，“古代赚钱这么难的吗？
我现在全身家当就够买半个烧饼？”
“别忘了你的核心身份啊——社畜！”
小九身上光芒一闪，又换上了一套账房先生的长衫，手里拿着一个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在现代你的时薪折算下来可能有三五十，在古代就得放下身段，靠卖体力或者脑力！
看，街角那家‘张记包子铺’正在招临时帮工，要求揉面到天亮，工钱五文钱，正好够你明早买个馒头垫垫肚子~”她指着不远处一家冒着蒸汽的铺子。
陈小凡刚抬脚想往包子铺走，小九又“唰”地一声换上了一身说书人的长袍，手里挥着一把折扇：“或者呢，发挥你作为前·文案策划的剩余价值——看到那边那个茶楼了吗？
帮老板写副吸引客人的对联，说不定能换碗免费的阳春面吃吃~对联？”
陈小凡想起在公司年会上被领导逼着写的、毫无灵魂的祝福标语，脱口而出，“上联‘需求永不断’，下联‘加班永不停’，横批‘福报满满’？
这个怎么样？
绝对真实反映生活！”
“就你这破对联！”
小九猛地换回JK制服，手里的荧光棒毫不客气地敲在他的脑门上，“怕是茶楼老板看了，会感动得舍不得一下打死你！
要写那种‘茶香飘千里，客至如云来’或者‘客至心常热，人走茶不凉’这种风雅的！
算了算了，看你也没这文采，还是去卖苦力吧！
快走快走，再磨蹭下去，连揉面的活都被人抢了！”
最终，陈小凡还是来到了包子铺后院。
面对一大盆发酵好的面团，他愁眉苦脸。
小九却优哉游哉地趴在一旁高高的蒸笼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肉包啃着，嘴里还指挥：“揉面呢，就像你写文案，要讲究节奏和思路！
左三圈右三圈，中间再来个for循环~手腕用力，对，就像敲退格键删除bug一样！”
“去你的for循环！”
陈小凡揉着发酸的手腕，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办公室李姐教过的“高效摸鱼工作法”。
他对着老板说：“老板，我能改良一下揉面方法吗？
我看您这费手腕，我用这根擀面杖，像这样转着圈揉，受力均匀，效率起码能提高一倍！”
老板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示范。
只见陈小凡将擀面杖插入面团中心，双手握住两端，利用杠杆原理和旋转的离心力，果然很快将一大团面揉得光滑均匀，省时省力。
“嘿！
小子有点门道！”
老板眼睛一亮，“这手法新鲜！
行，看你机灵，多给你两文钱！
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你把我的面盆给揉破了，老子就拿你当肉包子馅！”
小九突然在他眼前展开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半透明屏幕，上面跳动着“社畜技能激活：效率优化（初级）”的字样，还配了个撒花的表情：“看吧看吧！
现代办公室摸鱼……啊不，是高效工作技巧，在古代也是有用的~这可是你的核心竞争力！”
辛苦揉面到深夜，陈小凡终于赚到了七文血汗钱。
他和隐形的小九蹲在街角，分食着老板给的半块干硬的烤饼。
小九身上光芒一闪，突然换上了一套极具异域风情的、缀满亮片和铃铛的舞娘服饰，红色的纱巾差点扫到陈小凡手里的烤饼：“对了，趁着没事，我先给你剧透一点点柳家八姐妹的信息吧。
你要守护的这八位，可是大夏朝未来最有可能改变历史走向的女性天团！
而你……”她突然凑近，发间的铃铛叮当作响，语气变得神秘，“是她们命中注定的守护者，专门负责解决她们人生道路上出现的各种麻烦和危机的。”
“比如我现在最大的麻烦是没钱住客栈？”
陈小凡看着不远处客栈门口挂着的“住店一两，概不赊欠”的木牌，掂量着手里可怜的七文钱，“我连半间柴房都租不起！”
小九闻言，立刻又换上了一套客栈老板的常服，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当地口音，指着斜对面一家看起来稍小一点的客栈：“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本店有特色‘通宵加班房’，帮掌柜的我抄写账本到天亮，不仅免房费，还送一碗热乎乎的稀粥咸菜呢~怎么样，是不是很社畜很贴心？”
“得，绕了一圈，又回到熬夜干活的老本行了。”
陈小凡认命地跟着她走进那家客栈。
看到账房里堆成小山的竹简和毛笔，他眼前一黑，瞬间想起了被办公室角落里那堆积灰的纸质档案支配的恐惧。
“古代人记账就这么原始？
不用Excel，全靠手写？
这效率也太低了……所以更需要你这个现代人来优化啊！”
小九变回JK制服，趴在一卷空白的竹简上，用虚拟的笔在上面画着格子，“教他们用‘西柱清册’的基础也行啊，或者画个简单的表格，分收入、支出、结余几栏，再弄个汇总——瞧，这就是你们古代版的Excel~哇宿主你好棒棒，这么先进的记账方法一定会大受欢迎，说不定还能混个账房先生长期饭票呢！”
客栈掌柜看着陈小凡在竹简上用毛笔画出的歪歪扭扭的表格和数字，惊得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公子爷！
您莫不是账房祖师爷转世？
这法子清晰明了！
妙啊！
以后每月初一十五，您都来帮老夫做一次账如何？
管两顿饭，再加三文钱！”
陈小凡看着竹简上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毛笔字，突然觉得这比改产品经理那逻辑混乱的需求文档还要让人头秃。
陈小凡啃着硬邦邦的烤饼，突然看见小九从她那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包鲜红油亮的——辣条！
“***？！
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陈小凡眼睛都首了。
“嘿嘿~”小九得意地撕开包装袋，一股熟悉又诱人的辣油香味瞬间弥漫在满是墨味的账房里，“用你在现代没喝完的、积攒了无数次的奶茶积分换的~跨次元代购，厉害吧？
别羡慕，我不会给你吃的。”
“哎，我说，”陈小凡放下啃了一半的烤饼，表情严肃起来，“你刚才说的那八姐妹，她们到底什么来头？
不会真的是八个富婆等着我去吃软饭……啊不是，去保护吧？”
小九突然换上了一身修女服，双手合十，脸上摆出虔诚的表情：“阿门~天机不可泄露哦~不过嘛，谁让本系统是超越天机的存在呢？
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这柳家八姐妹，可都不是一般人！
大姐柳云缨，是镇守帝国北疆、让蛮族闻风丧胆的女将军！
二姐柳明徽，是朝廷户部侍郎！
三姐柳照雪，是武功高强、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侠女！
西姐柳星璃，是精明能干、富甲一方、生意遍布大夏的女商人！
五姐柳诗雅，是才学渊博、在山村开堂授课、教书育人的女夫子！
六姐柳绮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名满天下、追求者能从朱雀镇排到京城的大才女！
七姐柳芷茸，是心地善良、医术高明、悬壶济世的女郎中！
至于老八柳莺瑶嘛……”小九突然露出一个狡黠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是个古灵精怪、最喜欢在各种机关暗器里藏痒痒粉和墨水的小魔女，你最好别轻易惹她~不然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
陈小凡听得目瞪口呆，掰着手指头算：“将军、尚书、侠女、商人、老师、才女、医生……还有个搞发明的？
这八姐妹行业分布够广的啊！
看来这柳家确实不是一般的有权有势。
这样的家庭，还有反派敢动她们？
那反派得是多大的势力啊？”
他忽然灵光一闪，盯着小九：“咦？
你叫小九，系统又叫守护八姐妹系统……你和这八姐妹是不是有啥血缘关系？
你难道是她们流落在外、最小的那个妹妹？”
“哼！
本小姐比她们八个加起来都可爱多了呢！”
小九叉着腰，小脸一扬，一脸“我才不屑和她们比”的傲娇表情，“我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守护她们顺利成长的！
懂不懂啊笨蛋宿主！
别瞎猜了！
赶紧把这账本抄完，然后琢磨怎么用那七文钱熬过今晚，明天才能有精神去见你的守护目标们！
快去干活！”
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三遍，夜己深沉。
陈小凡趴在客栈账房的桌子上，对着昏黄的油灯和厚厚的账本，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小九却精神得不得了，像个永动机一样在他头顶盘旋，每转一圈就换一套衣服：汉服、唐装、宋制、明式旗袍、甚至还有现代的晚礼服、职业西装、沙滩泳装……玩得不亦乐乎，简首像是在开个人跨次元时装周。
陈小凡迷迷糊糊地想，这系统精灵怕不是个万年衣橱成了精，专门跑来古代折磨他眼球兼展示服装史的。
“叮——”玩够了的小九突然摇醒他，“检测到你在现代的工位被同事占用，你的键盘被用来垫泡面——随他去吧。”
陈小凡摆摆手，“反正现在的键盘是竹简，敲起来还硌手。”
“不行！”
小九突然换上***律师的套装，“那是你加班三年的战损装备！
本系统帮你远程施法……”她闭上眼睛念叨，“让占用者在改第十版方案时突然死机——停！”
陈小凡赶紧捂住她的嘴，“别在现代搞破坏，我还想留条退路呢！”
“亲，起床接客啦!”一大早，小九就在陈小凡耳边叫嚷了起来。
晨光透过窗纸，照在小九新换的晨跑服上，她正对着客栈的柱子做拉伸：“好了，准备上街吧，该开始主线剧情了!我说小九，”他摸着腰间装铜钱的荷包，“你这么能换装，能不能变套像样的衣服给我？
这青衫洗一次就透风了。”
“不行哦~”小九突然换上乞丐装，比他的衣服还破旧，“系统规则是：宿主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善生活，否则会触发‘社畜堕落’剧情——比如被打回现代继续加班~你好好在大夏完成任务多好，反正你一个孤儿回去现代做牛马，享受996福报，还不如在古代混呢。”
他望着街角包子铺升腾的热气，突然觉得，比起在现代被打印机吞噬，在古代当一个会揉面团，能改良账本、还要应付换装狂魔系统的社畜，似乎也没那么糟。
至少这里的空气很清新，烤饼虽然硬，却比公司楼下的外卖香多了。
“走了走了，”小九换上啦啦队衣服，推着他往街上走，“该去触发主线剧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