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周，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平凡，那就是三天前，
我在公司楼下被雷劈了。是的，你没看错，被雷劈了。那天我正为了一个项目加班到深夜，
拖着半条命下楼买咖啡，外面狂风暴雨。我撑着伞，刚走到便利店门口，
一道紫色的闪电就从天而降，精准地命中了我的天灵盖。我当时就懵了，
感觉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股电流从头顶窜到脚底，然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酸痛，但医生检查后说我屁事没有，连点头发都没烧焦，
堪称医学奇迹。公司还算有人性，给我放了三天假。今天是我“渡劫飞升”后第一天上班。
走进办公室，同事们纷纷投来关切八卦的目光。“小林，没事吧？听说你被雷劈了？
”隔壁工位的老王一脸关切地凑过来。我刚想说“没事”，
一个陌生的声音却突兀地在我脑海里响起。啧啧，命真大，这都没死。不过也好，
他要是不来，今天下午汇报的锅谁来背？我猛地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老王。
他脸上依然挂着关切的笑容，嘴巴根本没动。幻觉？被雷劈的后遗症？“林周，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对面的小丽也关心地问。他不会是被雷劈傻了吧？正好，
他桌上那几包进口零食可以归我了。我：“……”我呆滞地环顾四周，嘈杂的办公室里，
每个人都在各忙各的，键盘敲击声、电话***此起彼伏。但我的脑子里，却像开了个菜市场。
老板今天这身西装真丑，跟村口发廊的 Tony 老师似的。烦死了，
这个月的 KPI 又完不成，要不要去抱一下张总的大腿？
女神苏清今天又穿了白裙子，YYDS！就是太高冷了，
什么时候才能跟她说上话啊……我，林周，一个普通的社畜，在被雷劈了之后，
好像……能读心了。这个认知让我头皮发麻，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抽搐。
我强装镇定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脑子里乱成一团。这叫什么事儿啊？金手指？
可这金手指也太吵了吧！我试着集中精神，发现只要我盯着某个人，
就能清晰地听到他内心的想法，而当我放空时，周围的声音就会像背景音一样变得模糊。
稍微掌握了一点技巧后，我感觉世界清净了不少。这时，
部门总监张胖子挺着啤酒肚走了进来，拍了拍手。“大家安静一下，下午两点，
关于城西文旅项目的新方案，开会汇报。这次的方案由小林主导，老王协助，
希望能给甲方一个惊喜。”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项目确实是我一直在跟，
但上周张胖子说我的方案太保守，让经验丰富的老王“指导指导”。老王当时拍着胸脯，
说要帮我“优化”一下。现在看来，这“优化”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我看向老王，
他正对我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嘿嘿，这小子还蒙在鼓里。下午汇报的时候，
我就说核心创意是我的，他只是个打下手的。方案里的几个数据陷阱，他肯定发现不了，
到时候甲方一问，他当场出丑，这项目就顺理成章地归我了。我心底瞬间一片冰凉。
好家伙，我搁这儿把你当同事，你搁这儿把我当傻子耍？还数据陷阱？我立刻打开电脑，
调出老王“优化”过的最终版 PPT。表面上看，
这份 PPT 做得确实比我的原版要华丽，各种图表和数据看起来高大上。但我仔细一看，
就发现了问题。他在好几个关键的预算和预期收益图表里，都用了错误的计算公式，
导致最终的 ROI投资回报率被夸大了近三倍。这种小伎俩，
平时粗心一点可能就忽略了。但一旦被甲方专业的财务团队发现，
我们整个公司的信誉都会受到质疑。到时候，张胖子为了平息甲方的怒火，
肯定会把我这个“主导人”推出去祭天。老王，你可真是我的“好同事”啊。
距离下午两点还有三个小时。我没有声张，
默默地把我最初的那版方案 PPT 存进了 U 盘，然后开始在网上搜索一些东西。
下午两点，会议室。张胖子坐在主位，旁边是几个部门的负责人，老王坐在我身边，
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小林，开始吧。”张胖子喝了口茶。我点点头，插上 U 盘，
深吸一口气。“各位领导，同事，下午好。关于城西文旅项目，经过一周的优化，
我们有了一版全新的方案。”我一边说，一边看向老王。小子，好好讲，等你出丑的时候，
我再来力挽挽狂澜。我心里冷笑，点开了投影。屏幕上出现的，
不是老王那版华丽的 PPT，而是我最初的那个版本。老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小林！你搞什么？放错了！”他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这蠢货！
怎么把旧方案放上来了？他想死吗？我没理他，径直开始讲解：“这版方案，
我们称之为‘深耕’。核心思路是放弃短期内大面积开发的模式，
转而……”我的方案虽然看起来不如老王的激进，但每一步都稳扎稳打，
所有数据都经过严密测算，可行性极高。张胖子眉头紧锁。这小子搞什么鬼？
这方案不是被我否了吗？太保守了，怎么跟甲方交代？老王那个方案呢？我讲了十分钟，
老王终于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张总，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小林可能是太紧张，用错了版本。我们其实还有一版更激进、更具爆发力的方案！”说着，
他掏出自己的 U 盘，想去替换我的。我按住他的手，对他笑了笑。“王哥，别急啊。
我还没说完呢。”我转头看向张胖子和各位领导，朗声道：“我知道，
大家可能觉得我的方案有些保守。王哥之前也帮我‘优化’了一版，预期收益非常惊人，
ROI 高达 45%。”我特意加重了“优化”两个字。张胖子眼睛一亮。45%？
老王可以啊！这小子果然不行。老王也得意地挺起了胸膛。算你识相，还知道提我一句。
我话锋一转：“但是，我经过仔细核算，发现那版方案里有几个致命的错误。
如果真的按照那个方案执行，我们不仅拿不到一分钱利润，还可能因为数据造假，
被甲方列入黑名单，甚至面临法律诉讼。”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老王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他怎么会知道？
他不可能发现的！那几个公式隐藏得那么深！“我胡说？”我冷笑一声，
从我的 U 盘里调出了他那份 PPT 的分析文件，“王哥，你看看这个。
你在预算表里，把固定资产折旧算成了两次；在收益预测里，
你用的游客增长模型是理想状态下的指数增长，完全忽略了市场饱和的可能；最离谱的是，
你为了凑那个 45% 的 ROI，甚至把政府补贴都算成了我们的纯利润。王哥，
你是在给公司做方案，还是在写玄幻小说？”我每说一句，老王的脸色就白一分。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张胖子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明显的漏洞都留着，
还想拿出来汇报？想害死我吗？“王建！”张胖子一声怒吼，“你给我滚出去！
明天不用来上班了！”老王浑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我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这就是职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会议结束后，张胖子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一反常态地给我泡了杯茶。“小林啊，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公司损失就大了。
你这个方案虽然保守，但很稳健。这样，你再完善一下，下周直接跟我去见甲方。
”这小子有点东西，居然能看出老王的猫腻。看来以后不能小瞧他。不过也好，
他这个方案虽然赚得少，但不会出事。先把项目拿下再说，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我恭敬地点点头：“谢谢张总信任。”走出办公室，我长舒了一口气。第一关，算是过了。
但读心术带来的震撼，远不止于此。我开始像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玩家，
游走在公司的每个人之间。茶水间里，两个女同事正在热聊八卦，
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对方的客户抢过来。吸烟区，几个程序员一边吐槽着产品经理的需求，
一边在心里默默给对方的技术水平打上了“菜鸟”的标签。这个世界，
比我想象的要虚伪一百倍。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苏清。她是公司公认的女神，
设计部的王牌。人长得漂亮，能力又强，但就是太冷了，对谁都爱搭不搭的，像一座冰山。
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她，说她清高，看不起人。我也一直以为是这样。直到那天，
我在茶水间和她迎面遇上。她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去接水了。
我下意识地“听”了一下。是他……上次会议上，就是他揭穿了那个数据陷阱。
逻辑很清晰，反应也快，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木讷。我愣住了。她居然在夸我？
她接完水，转身准备离开，脚下却不小心一滑。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手臂很纤细，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一丝凉意。“小心。”我说。“谢谢。
”她站稳后，迅速抽回了手，脸上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红晕，低着头快步走了。
啊啊啊好丢人！居然差点摔倒！他离得好近，
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味……心跳怎么这么快……我站在原地，彻底石化了。
原来……冰山女神的内心，是个社恐小可爱？这个反差萌，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从那天起，
我开始不自觉地关注苏清。我发现她并不是高冷，她只是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每次有人跟她说话，她表面上平静如水，内心戏却多得能演一部电视剧。
他问我中午吃什么，我该怎么回答？说食堂会不会显得我很无趣？
说外卖会不会显得我很懒？啊啊啊好烦啊！这个设计稿的配色，甲方肯定不喜欢，
但老板非要用这个……我该怎么说服他，才不会显得我是在顶撞他？
林周今天穿的这件格子衬衫还挺好看的……他好像在看我？不行，
不能让他发现我在看他！我每天听着她的内心 OS，感觉像在追一部搞笑番。渐渐地，
我对她的感觉也发生了变化。我开始主动跟她打招呼，在她纠结午饭吃什么的时候，
“恰好”提议一家她心里想去但又不敢说的餐厅。在她为设计稿烦恼时，
我会从用户体验的角度，给她提一些“不经意”的建议，正好能帮她说服老板。我们的关系，
在一种奇妙的默契中，慢慢拉近了。她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欣赏，
多了一丝依赖和……羞涩。而我，也渐渐沉迷于这种“双向奔赴”的感觉，尽管这奔赴，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城西文旅的项目，出事了。
我们按照我的方案稳步推进，甲方也很满意。但就在签合同的前一天，
我们的竞争对手“华创集团”，突然抛出了一个报价比我们低 20% 的方案。
甲方动摇了。张胖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夜把我们几个核心成员叫回来开会。
“华创这是要跟我们拼刺刀啊！报价低这么多，他们还有利润吗？”一个经理气愤地说。
“他们就是在恶意竞争！”会议室里吵成一团，张胖子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我看着他。
妈的，华创怎么会突然出手？还这么精准？难道……是我们内部有鬼？
是谁把我们的底价泄露了出去？他开始怀疑内部了。
我立刻将“读心”的范围扩大到整个会议室。大部分人都在咒骂华创，
或者担心项目黄了奖金泡汤。但有一个人，财务部的李经理，他的内心想法却让我心头一震。
华创那边动作还真快。不过也好，只要项目给了他们，我那一百万的好处费就到手了。
张胖子这头猪，还真以为我是他的人？要不是董事长派我来盯着他……信息量巨大。一，
李经理是内鬼，他把我们的底价卖给了华创。二，他收了一百万好处费。三，
他是董事长的人？派来盯着张胖子？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感觉自己好像卷入了一场不得了的宫斗大戏。我再去看张胖子。
李明李经理这个老狐狸，一直不怎么对付。难道是他？不行，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把单子抢回来。降价？不行，再降就没利润了。
必须想个别的办法……看来张胖子还不知道李经理的底细。而李经理，
此刻正假惺惺地分析着华创的财务模型。再多说几句华创的优势，让张胖子彻底死心。
董事长那边给我的任务是，只要张胖子不贪得太过分，就不用管他。
但这次他要是敢动用公司的储备金去跟华创打价格战，我就得马上上报了。我明白了。
李经理是董事长安插的“纪委”，他的首要任务是防止张胖子为了业绩损害公司根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