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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老友记金的《实习第一天》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新发的制服还带着压箱底的樟脑味硬邦邦的领口磨得脖子有点发蔡剑站在警局门深深吸了口清晨的风带着点凉吹在脸稍微冲淡了胸腔里那点按捺不住的激第一实习第一他捏了捏拳指关节发出轻微的脆仿佛在给自己鼓阳光刚爬上对面高楼的玻璃幕晃得人有点睁不开就在这光晕一道影子斜刺里撞了过“哎哟!”蔡剑只觉得一股柔软的冲力撞在胳膊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他反应极...
主角:牛莉莉,蔡剑 更新:2025-09-19 13: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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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发的制服还带着压箱底的樟脑味儿,硬邦邦的领口磨得脖子有点发痒。蔡剑站在警局门口,
深深吸了口气。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稍微冲淡了胸腔里那点按捺不住的激越。
第一天,实习第一天。他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仿佛在给自己鼓劲。
阳光刚爬上对面高楼的玻璃幕墙,晃得人有点睁不开眼。就在这光晕里,
一道影子斜刺里撞了过来。“哎哟!”蔡剑只觉得一股柔软的冲力撞在胳膊上,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他反应极快,下意识侧身、抬手,稳稳扶住了那个踉跄的身影。
是个年轻女孩。很年轻,可能二十岁上下。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有几缕俏皮地沾在光洁的额角,
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像受惊的小鹿。她身上那件米白色的小羊皮夹克和同色短裙,
一看就价值不菲,背着的那个小巧的链条包上,某个显眼的字母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对…对不起!”女孩站稳了,慌忙道歉,声音清脆得像玻璃珠落进玉盘,“是我没看路!
”那双漂亮的杏眼飞快地在蔡剑崭新的制服肩章上扫过,里面似乎掠过一丝奇特的亮光,
快得让人抓不住。她脸微微红了一下,没再多说,朝他匆匆点了点头,
踩着精致的小羊皮短靴,快步跑开了。一阵很淡、很贵的香水味留在空气里,
是清新的柑橘前调混着一点点沉稳的檀木气息。蔡剑下意识皱了皱鼻子,
这味道和警局里消毒水混合着汗渍的味道格格不入。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肩章上那个崭新的警衔标志,又抬头望向女孩消失的方向,
心里嘀咕了一句:走路确实挺冒失的。随即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到了脑后。第一天实习,
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上午跟着带他的老马在辖区巡逻,
熟悉那些迷宫似的小巷和面孔模糊的街坊邻居。老马是个精瘦的老警员,话不多,
但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一圈下来,哪些店铺换了老板,哪栋楼的租客又添了新面孔,
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蔡剑亦步亦趋地跟着,
努力把老马偶尔点拨的金玉良言和这片区域的角角落落刻进脑子里。巡逻结束,
老马拍拍他的肩:“走,带你熟悉下新开的万隆广场。”万隆广场是个庞然大物,
锃亮的玻璃外墙在午后的阳光下几乎能晃瞎眼。里头更是金碧辉煌,
宽阔的通道交织着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橱窗,衣着光鲜的人群穿梭其间,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味和咖啡香。蔡剑穿着那身蓝制服走在里面,
感觉自己和那些精致的模特、衣着考究的顾客之间,
隔着一道无形的、名为“阶层”的厚玻璃墙。“喏,消防通道在这儿,
监控室在那头角落……”老马叼着烟,慢悠悠地给他指路,神情习以为常。蔡剑绷着神经,
努力记忆着路线和关键点位,目光扫过一张张陌生的、带着疏离感的面孔。就在这时,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像根冰冷的锥子,猛地刺破了商场里慵懒的背景音乐!“啊——!!
”紧接着是几声粗暴的呵斥和推搡动静,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抢劫啊——!
”“有人动刀了!!”骚乱如同投入沸油的冷水,轰然炸开。
原本悠闲的人群像是被惊扰的蚁群,尖叫着、推搡着,潮水般向着远离声音来源的方向涌去,
瞬间推倒了几个模特架子,撞翻了垃圾桶,场面一片狼藉。蔡剑的心脏骤然缩紧,
一股滚烫的血流猛地顶到头顶!
他几乎是和老马同时拔腿就往尖叫传来的方向——三楼东南角的珠宝区狂奔!
隔着涌动、惊慌的人流缝隙,蔡剑看到了那个区域的金字招牌——“恒隆珠宝”。
柜台前一片狼藉,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光。一个男人。瘦高,
穿着不合身的灰色连帽卫衣,帽子拉得很低,几乎遮住半张脸,
只露出一个紧绷的下巴和一双充血、狂乱的眼睛。他右手死死箍着一个女孩的脖子,
左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锋利的刀尖死死地抵在女孩颈侧白皙的皮肤上。
女孩因为窒息和恐惧,脸颊憋得通红,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淌。
当看清那个女孩栗色的卷发和那件眼熟的米白色皮夹克时,蔡剑脑子“嗡”的一声,
仿佛被重锤砸中!是她!早上撞到自己的那个女孩!“都滚开!滚!!”歹徒沙哑地嘶吼,
手臂因为用力而肌肉虬结,刀刃更深地压下去,
一丝刺目的红痕立刻出现在女孩细嫩的脖子上,“五百万!现金!现在就给老子拿来!
不然老子宰了她!!”他的声音歇斯底里,在空旷恐慌的商场里回荡,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周围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远远围着,手里拿着橡胶棍,
脸色煞白,谁也不敢上前一步。老马脸色铁青,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
但投鼠忌器,不敢有丝毫动作。时间像凝固的沥青,每一秒都沉重得令人窒息。
女孩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泪水糊了满脸,
死死地盯着蔡剑的方向,仿佛他是最后那根稻草。不行!必须稳住他!
蔡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血液在耳膜里疯狂鼓噪。
警校里那些谈判技巧的要点碎片般在脑中急速闪过——建立联系,降低预期,
制造机会……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挡在了随时可能拔枪的老马身前。这个举动让老马一惊,
也让那歹徒血红的眼睛瞬间钉在了蔡剑年轻而紧绷的脸上。“哥!”蔡剑的声音出奇地平稳,
甚至带上了一点自己都意外的、刻意的为难,音量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嘈杂,
“您别激动!钱,没问题!我们立刻准备!”歹徒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喉结滚动了一下,刀尖略微松动了一丝丝。蔡剑立刻抓住这微小的松动,语速加快,
带着十足的“真心实意”:“可是哥,现在银行转账、手机支付,超过五万块的大额,
都要人脸识别的!您看看……您这样,刀架着这位姑娘,她抖得这么厉害,
脸都没法对正摄像头啊!系统根本过不去!刷不了脸,这钱它转不出去啊!”他摊开手,
一脸无奈,“要不,咱商量商量?
行……”歹徒的脑子显然被“五百万”和忽然冒出的“人脸识别”这个逻辑陷阱搅得有点懵。
他布满血丝的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困惑和动摇,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箍着女孩脖子的手臂,
也因为这一瞬间的分神,力道似乎松了那么一丝丝!就是现在!
蔡剑所有紧绷的神经在千分之一秒内拧成了一股劲!
他整个人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强弓骤然释放!没有丝毫征兆,身体已化作一道离弦的蓝色闪电,
脚尖狠狠蹬地,带着一股惨烈的决绝,朝着那零点几秒的破绽,不管不顾地合身猛扑过去!
“找死!”歹徒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起惊得魂飞魄散,狂嚎一声,
那点困惑瞬间被更狂暴的凶戾取代!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本能地放弃了对女孩的钳制,
那把闪着寒光的弹簧刀带着破风声,狠戾无比地朝着扑到眼前的蔡剑当胸捅来!
目标就是心脏!他要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警察立刻死!“小心!!”老马目眦欲裂的吼声炸响。
蔡剑瞳孔瞬间缩成针尖!扑出去的角度和时机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所有的潜能都在这一刻爆发!扑出的身体极限地拧转,右肩下沉,
左手如同铁钳般不顾一切地向上格出,闪电般死死抓住了歹徒握刀的手腕!
刀刃冰冷刺骨的触感透过皮肤直刺神经!“呃啊——!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重重撞在一起又滚倒在地!歹徒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爆发出骇人的蛮力,死命挣扎扭动,膝盖狠狠顶撞蔡剑的腹部,
另一只空着的手疯狂地抓挠撕扯他的脸和脖子!那把要命的刀,
就在两人拼死角力的手腕间剧烈地颤动着,冰冷的锋刃离蔡剑的咽喉和胸膛只有毫厘!
每一次危险的滑动都带着死神的狞笑!剧痛和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能感到歹徒粗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喷在自己脸上,对方充血的眼睛里只有疯狂和毁灭!
生死一线!“放手!!”蔡剑从喉咙深处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所有的意志力都灌注在死死钳住歹徒手腕的那只左手上!青筋暴起,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汗水混合着尘土流进眼睛,一片刺痛的模糊!
他不能松!松了就是死!身体被歹徒疯狂地撞击、顶压,骨头缝里都在嘎吱作响!“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紧贴着蔡剑太阳穴飞过!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是老马!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极其冒险的角度,果断开枪!子弹狠狠擦过歹徒的肩膀,
带起一蓬刺目的血雾!“啊——!”歹徒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嚎,
巨大的痛楚和枪声的震慑让他全身的力量骤然一泄!机会!就是这电光石火的一瞬!
蔡剑被死亡和疼痛逼出来的野兽般的反应速度达到了巅峰!
趁着那歹徒因剧痛而手臂酸软的万分之一秒,他左腿猛地屈膝,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
膝盖像攻城锤一样凶狠地撞击在对方脆弱的肋下!“呃!”歹徒眼珠暴突,身体痛苦地蜷缩。
蔡剑感觉对方手腕的力道陡然消失!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嘶吼,
积攒的最后一点爆发力全部宣泄在右手上!他闪电般松开格挡的手,五指并拢成刀,
凝聚全身气力,狠狠劈在歹徒握刀的手腕麻筋处!又快!又准!又狠!“啪嗒!
”那把夺命的弹簧刀应声脱手,掉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清脆又惊心动魄的声响!
力量瞬间被抽空,蔡剑脱力地滚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
几个埋伏在附近的便衣和保安像饿虎扑食般冲了上来,死死将还在痛苦扭动的歹徒按牢,
反铐,拖走。结束了?蔡剑的意识有点涣散。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剧痛这才排山倒海般袭来。
左臂火辣辣的,低头看去,深蓝色的制服袖子从手肘上方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布料被鲜血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伤口不算深,但皮肉翻卷,看着甚是狰狞。
血珠沿着手臂不断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溅开一朵朵刺目的暗红小花。“喂!你怎么样?
”一个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那个女孩!牛莉莉。
她瘫坐在几步之外的地上,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和尘土弄得一塌糊涂,惨白得吓人。
那件价值不菲的米白色小羊皮夹克和里面的丝质白衬衫,靠近肩头的地方,
赫然浸染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红!那是他的血。在刚才那生死一瞬的激烈搏斗中,
从他被刀划开的手臂上飞溅过去的。蔡剑脑子里嗡了一下。伤口很疼,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那片沾染在女孩昂贵衣衫上的血色。他咬着牙,用没受伤的右手撑着地,
想站起来去查看一下她的情况。身体刚起到一半,一阵强烈的眩晕猛地袭来,眼前骤然一黑,
金星乱冒,紧接着是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又重重地跌坐回去,
后背撞在冰冷的柜台上,发出一声闷响。“呀!”牛莉莉惊呼一声,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跪坐在他面前。那双刚刚还盛满恐惧泪水的杏眼,
此刻死死盯着他手臂上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里面的情绪复杂得惊人,恐惧未褪,
又添上了巨大的……愤怒?“你……”蔡剑刚吐出一个字。“啪!”一个清脆的响声,
伴随着脸上火辣辣的一下!蔡剑整个人都懵了。左脸上清晰地印着几个微红的指印。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只能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发抖、一脸怒容的年轻姑娘。“你蠢吗?!
”牛莉莉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愤怒和后怕,
让她看起来像只炸了毛的小兽,“谁让你扑过来的?!谁让你受伤的?!你逞什么英雄啊!!
”她一边吼,一边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捂他手臂上那道伤口,纤细的手指立刻被染红。
她的身体也在害怕地发抖。蔡剑彻底被这一巴掌加一顿吼骂搞糊涂了。疼痛,失血,
加上这莫名其妙的爆发,让他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愕然地看着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染红了她白皙的手。
这姑娘……脑子是不是吓出问题了?“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老马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冲着对讲机咆哮。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了过来。
当蔡剑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意识有些昏沉时,他最后看到的画面,
是牛莉莉被另一个护士搀扶着站起。她雪白的衬衫肩头,那片被他鲜血染红的印记,
像一朵诡异而刺目的花。她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
依旧死死地、带着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愤怒、后怕,
似乎还有别的什么——胶着在他身上,直到他被推入救护车后门。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
顶灯白惨惨的光线刺得蔡剑有些睁不开眼。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包扎好,缠着厚厚的纱布,
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只剩下一种沉闷的钝痛。他靠在病床上,
看着窗外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商场里那惊心动魄的几分钟,
以及最后定格的那个女孩愤怒又带泪的面孔。门被轻轻推开,
带队的副局陪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中年男人穿着朴素但挺括的深色夹克,
身材并不高大,面容清癯,眉宇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稳气度,
只是此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后怕和深深的感激。副局在旁边低声介绍:“小蔡,
这位是牛市长。”牛市长快步走到床前,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蔡剑没受伤的右手。
那双手温暖而有力,带着微微的颤抖。“小蔡同志!”牛市长的声音低沉而真挚,“谢谢你!
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后果简直不敢想!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他的目光落在蔡剑裹着厚厚纱布的左臂上,充满了痛惜,“伤得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你放心,有什么要求,有什么困难,只管提!”蔡剑有些局促,更多的是不自在。
他不太适应这种场面,只是本能地想把功劳推给老马和及时开枪的同志们:“市长,
您言重了。这都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当时情况紧急,
多亏了带我的老马警官他们……”“爸!”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打断了蔡剑的话。病房门口,
牛莉莉站在那里。她换了一身干净的浅蓝色病号服,洗去了脸上的狼狈,
露出一张精致却苍白的脸。然而,她的左手臂却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姿势吊在胸前,
厚厚地缠着雪白的绷带,从肩膀一直裹到手腕,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粉碎性骨折的重伤。
她的眼睛红肿着,像是刚又哭过一场,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床上还在流血的蔡剑。“莉莉?
”牛市长有些诧异地看着女儿手臂上那夸张的包扎。牛莉莉却像没听见父亲的呼唤。
她的目光粘在蔡剑手臂那片被血洇红的纱布上,漂亮的小脸瞬间又绷紧了,
眼睛里像有两簇小火苗“腾”地烧了起来!她几步冲到床头柜前,看也不看,
一把抄起上面插着几支慰问康乃馨的玻璃花瓶,毫不犹豫地就朝蔡剑扔了过去!
“哐当——哗啦——!”花瓶擦着蔡剑的被子边沿飞过,狠狠砸在后面的墙上,
玻璃碎片和清水混着花瓣,溅了一地狼藉。巨大的声响让病房里所有人都惊呆了!“牛莉莉!
你干什么!”牛市长又惊又怒,厉声喝道。“谁让你受伤的?!”牛莉莉根本不看父亲,
一步蹿到病床前,俯下身,那张带着泪痕和怒气的脸几乎要贴到蔡剑鼻子上,
她指着自己缠得像木乃伊似的手臂,声音尖利得破了音,“你明明答应过要救我的!
你答应过的!你看看你!你看看我!!”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蔡剑的被子上,
洇开深色的斑点。那眼神里的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灼烧着蔡剑。可不知为何,
在那愤怒的火焰深处,蔡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更深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恐惧,
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委屈?这逻辑混乱的指责和这过激的反应,
彻底让蔡剑陷入了茫然和一种隐隐的头痛。他下意识地微微向后仰头,避开她灼热的呼吸,
眉头紧紧锁起。这姑娘……真的太不对劲了。自己为了救她受了伤,她非但没有半点感激,
反而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道理?“胡闹!”牛市长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严厉地呵斥,“赶紧给我出去!别打扰小蔡同志休息!”牛莉莉被父亲拽着胳膊往外拖,
她挣扎着,依旧倔强地扭过头,那双哭红的杏眼死死地锁着病床上的蔡剑,
里面翻腾的怒火和委屈几乎要溢出来。直到病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视线和混乱,蔡剑才长长地、疲惫地吐出一口气。伤口似乎更疼了。
“小蔡,实在抱歉,丫头吓坏了,有点失态……”牛市长尴尬地解释着。蔡剑摇摇头,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的,市长,理解。”他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臂上那片刺目的鲜红,
只觉得身心俱疲。这救命之恩的后续发展,和他预想中任何一丝一毫的感激涕零,
都完全不沾边。那个叫牛莉莉的市长千金,
简直就是一团让人完全无法理解的、裹挟着巨大能量的……狂风暴雨。接下来的日子,
这阵名叫“牛莉莉”的狂风暴雨,以一种蔡剑完全无法预料、更无法招架的猛烈姿态,
席卷了他平静的实习生活。就在他出院后第一天回警局报到,胳膊还吊着绷带,
刚走到刑侦队门口,就看见一辆张扬的亮黄色跑车嚣张地停在通道边。
车门“砰”地一声推开,牛莉莉跳了下来。她穿着浅粉色的短款羊绒外套,
配着黑色短裙和过膝长靴,
怀里抱着一大捧……红得极其刺眼、极其夸张、几乎要淹没她整个上半身的巨型玫瑰花束!
层层叠叠的猩红花瓣上还滚着晶莹的水珠,散发出浓郁到几乎让人打喷嚏的甜香。“蔡剑!
”她清脆的声音穿透了警局清晨的宁静,脸上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笑容,
大步流星就朝他走了过来,完全无视周围进出警员们瞬间聚焦的、愕然的目光。
蔡剑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就想转身溜走。可牛莉莉动作更快,几步就拦在了他面前,
那捧巨大的玫瑰几乎要怼到他脸上。“喏!给你的!
”她不由分说地把那沉甸甸的花束塞进他怀里,“庆祝英雄凯旋!”动作太大,
几片花瓣“簌簌”地飘落下来,粘在了蔡剑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夹克上。
蔡剑僵硬地抱着那捧烫手的红玫瑰,香味浓得他直皱眉头。他扫了一眼四周,
几个认识的同事已经停下了脚步,抱着文件夹或端着保温杯,
眼神在他和牛莉莉之间来回扫射,嘴角挂着想笑又强忍着的弧度。
他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牛小姐,”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严肃,
“我伤好了,回来工作。这里是警局,不是……”“我知道呀!”牛莉莉打断他,歪着头,
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我爸说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得意,“可我觉得涌泉不够!我爸还说,救命之恩,得以身相许才行!
”轰——!这句话像颗炸弹,引爆了本就压抑着好奇的围观群众。有人终于忍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瞬间在不算宽敞的通道里弥漫开。
蔡剑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耳朵尖都烧了起来,
抱着那巨大花束的手臂僵硬得如同石头雕刻。他活了二十多年,
从来没遇到过如此直接、如此不顾场合的表白,对象还是市长千金!
他看着牛莉莉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理所当然和毫不掩饰的热情,
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伴随着强烈的荒谬感和手足无措。“牛莉莉!
”一声隐含怒气的低吼从身后传来。蔡剑回头,只见牛市长脸色铁青地站在几步开外,
显然是刚下车的,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眼神凌厉地扫过女儿,
也扫过他怀里那捧扎眼的花。“爸!”牛莉莉似乎有点怵,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但随即又挺起胸脯,一脸理直气壮,“我说错了吗?这可是您亲口说的!”牛市长没理会她,
走到蔡剑面前,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尴尬,语气却尽量放得缓和:“小蔡,别理她瞎胡闹。
这丫头从小就任性惯了,没个分寸。这花……”他看了一眼那巨大的花束,眉头皱得更紧,
“赶紧处理了吧,别影响工作。”说完,他严厉地瞪了牛莉莉一眼,“还不跟我走?
还要在这丢人现眼?”牛莉莉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临走前,
她又飞快地转过头,冲着僵在原地的蔡剑做了个鬼脸,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等着,
我还会来的!”然后才踩着高跟短靴,“哒哒哒”地跟着父亲上了车。
黄色的跑车嚣张地轰鸣着开走,留下蔡剑一个人站在刑侦队门口,
怀里抱着那捧巨大、招摇、散发着浓烈香气的红玫瑰,
像个被推到舞台中央、手足无措的蹩脚道具。周围同事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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