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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提前到来

发表时间: 2025-09-19
墙壁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夏季校服,针一样扎进我的后背。

可我感觉不到。

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思维,都被眼前这个人,被她刚刚吐露的那些字句,炸得粉碎。

右腰的痣。

离婚证。

灰色西装。

还有……守墓十年。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重生后小心翼翼构建起的认知高墙上,砖石崩裂,碎屑横飞。

她怎么会知道?

这些深埋在我前世废墟最底层的碎片,这些连我自己都不愿轻易触碰的、带着血腥和灰烬气息的秘密?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旧洗手间里只有水龙头单调到令人心慌的滴答声,和她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气声。

她依旧仰着脸,泪水无声地滑过苍白的脸颊,留下湿亮的痕迹。

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翻涌着太多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承受的情绪——剧烈的痛楚、失而复得的狂喜、深入骨髓的疲惫,还有一种近乎毁灭性的执拗。

她不是开玩笑。

那个认知像冰水浇头,让我浑身发冷。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发出的声音嘶哑难辨:“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会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数问题拥堵在喉咙口,却一个都问不完整。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我。

她看着我,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震惊和混乱。

攥着我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紧,冰凉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周衍,”她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这一次,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破釜沉舟的平静,“我不是十七岁的林薇。”

她顿了顿,目光像是穿透了我,看到了很远很远、一片荒芜的地方。

“我三十七岁了。”

“和你一样……死过一次。”

“轰——”又是一记无声的闷雷,在我早己不堪重负的颅内炸开。

死过一次。

三十七岁。

和我一样。

这几个简单的词组,拼凑出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真相。

她也是……重生的?

所以她知道。

她知道所有的事。

知道我失败的人生,知道我狼狈的死亡,知道我那点可悲的、隐藏至深的秘密……甚至知道,那套我自己都快忘记来历的西装……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撞击着胸腔,生出一种近乎疼痛的悸动。

我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姣好、却写满了与年龄截然不符的沧桑和痛楚的脸,一个模糊而可怕的念头逐渐浮现。

守墓十年……难道……“为什么?”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些?

还有……墓园……”最后两个字,我说得极其艰难。

听到“墓园”二字,她像是被无形的针刺了一下,身体猛地一颤,眼底瞬间涌上更浓重的水汽,视线迅速模糊一片。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几秒后,她才重新抬起头,泪水淌得更急,嘴角却努力向上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因为……”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因为你公司破产后,是我……匿名收购了你那堆没人要的‘垃圾’。”

我瞳孔骤缩。

公司破产后,确实有一批积压的旧物资和文件被一个匿名买家以高出预期的价格打包买走。

当时我还庆幸能多换点钱维持医药费……“因为离婚后,你前妻……和她那个男人,急着处理你的所有痕迹,是我……找人拦下了,偷偷留住了你书房的东西……”我的呼吸屏住了。

“因为……”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陈旧的水磨石地面上,留下深色的印记,“那套西装,是我托人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在你三十岁生日那天。

我甚至没有勇气亲手送给你,只能匿名寄出……标签里,绣了一个很小的‘L.W’……”L.W……林薇。

我穿那套西装的时候,从未注意过什么标签。

她哽咽着,几乎喘不上气,却还在继续说,仿佛要将积压了一辈子的东西全部倾倒出来。

“你每年清明都会一个人去西山陵园看你母亲,总是待一下午,带着一束白色马蹄莲。”

“你喝咖啡只加一点奶,从不加糖。”

“你压力大的时候,会无意识地用食指敲桌面。”

“你……别说了!”

我猛地打断她,声音失控地拔高,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她说的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打开了那些被我死死封存的记忆匣子。

那些孤独的习惯,那些无人知晓的癖好,那些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落魄和不堪……全都暴露在这个我以为毫无交集的女人面前。

***裸的,无所遁形。

她停住了,只是看着我,泪水无声地流淌。

旧洗手间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水滴声,和她压抑的鼻音。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大口地喘息,却依旧缺氧。

大脑一片混乱,前世今生的画面疯狂交织、碰撞。

那个高高在上、如月光般清冷遥远的校花林薇。

那个在我死后,为我收拾残局、甚至……守墓十年的人。

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正在缓慢而痛苦地融合,拼凑出一个我完全陌生、无法理解的真相。

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所以……墓园里……十年……真的是你?”

她看着我,通红的眼睛里水光潋滟,那里面盛满了太多沉重的、我一时无法解读的情感。

她没有首接回答。

只是慢慢地、极其艰难地,再一次,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她用一种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足以将我整个世界彻底颠覆的声音,说:“周衍,上一世,我错过了你整整二十年。”

“这一世,我提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