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羞涩,戴雅不再多说,转去内线电话屋里,首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好,我要报警,这是云水市玉湖镇卫生院门诊大楼、泌尿外科手术室,我叫戴雅,我院一名麻醉师林芳雪擅自对一名患者实施远超于我环切手术需要的重***操作,涉嫌故意伤害和非法行医,该麻醉师还涉嫌故意往我饮用水里放入致幻剂,意图致我造成重大医疗事故,请您立刻出警......”电话打完,警方很快出警,在门诊大楼2楼抓获了正在威胁张护士的林芳雪,经过检测,证据确凿,麻醉师林芳雪被带走调查。
配合警方做了笔录的戴雅,回来后给父亲诊所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她没多想,回到手术室。
她开启透视眼,快速扫过田纳新的手术部位——完美,毛囊整齐、无一点细微损伤,完全无菌,应该立刻继续手术。
于是,她叫醒睡着的田纳新。
“那么,小叔,我给你接着手术?”
田纳新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己经过了一个小时了,麻醉剂还有用吗?”
戴雅一脸平静,“放心,局部麻醉是可以追加利多卡因剂量的,非常安全。”
虽然她今天做了西台手术了,精力耗了一大半,但好在她的环切技术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存在。
三年来,她割过两百多回,十里八乡省内省外,慕名而来的患者比比皆是。
解决了无数婚姻内部矛盾,以及***青春期的苦涩羞怯。
讲理不吃醋的患者妻子拉着她的手千恩万谢,***们夸她环切技术了得,是“渡他们走向体面”的手术刀女侠。
只有各个村里的媳妇婶子们不一样,不仅不感谢,反当她是“长针眼的狐狸精”,对她趋之若鹜。
田纳新也不想改日再割,太羞耻了,他长舒一口气:“好吧,你快刀斩乱麻的。”
戴雅消毒碗带好手套和口罩,“我能掌控手术刀,和我们的命运。”
田纳新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而戴雅是无比庄严专注的在做这场手术......二十分钟后,手术成功做完。
这一世,没有再“祸起手术台。”
戴雅对田纳新嘱咐,“手术成功,你回去记得***朝上,尽量躺着,明早给你换药,实在疼的话让值班的给你开止疼药。”
“嗯嗯。”
威严刚毅的田纳新,语气意外的温柔。
戴雅交代完,给父亲诊所打电话,没人接听。
她有点害怕,赶紧请了下午的假外出,去镇上戴氏诊所……到那儿就看到继母廖珍香,正在关诊所的门,街边停着一辆搬家货车,一身白大褂的史浩愁在驾驶室,冲她吹口哨。
这史浩愁是从京市特地回村,来帮他妈搬家的?
用着戴雅的大学通知书,几年之内攀上政厅级别的岳父,成了京市最年轻的“骨科精英医生”。
这个害死弟弟戴楠的杀人凶手,这一世她一定要揭开他的真面目。
戴雅眼里仿佛烈火在燃烧,她压制住恨意,上去问了廖珍香怎么回事、还有自己父亲去哪儿了。
结果廖珍香说,她和戴父昨晚吵架签离婚协议了,他情绪激动跑去喝酒就没回来,人不见了。
还说诊所分给她了,她这会儿就在关停诊所,然后要搬走。
戴雅震得五脏六腑都快炸了。
她不是重生了吗?
父亲怎么还是要离婚。
人还真的失踪了?
她没空去质问诊所的事儿,赶紧西处去寻找戴胡久。
一下午都打听完了,亲友们都是没见到戴胡九。
戴雅回到戴家,也没有任何线索。
萧瑟寂寥的戴家院子,她小时候曾和父母弟弟、堂姐在这幸福生活过。
后来父母离婚,父亲再婚,弟弟戴楠意外溺亡。
不,不是溺亡。
这个家,在弟弟死了、堂姐搬走后,再也没有任何快乐的回忆,只有被蒙蔽,被欺负。
穿过院子经过厨房,瞬间想起了上一世葬身火海的情形。
“不,不,我不要留在这儿!”
她心口一痛,逃也似的离开了戴家。
从戴家出来,戴雅来到弟弟的坟前,泪湿衣襟……玉湖镇卫生院。
田纳新被在普通病房休息。
他的大哥田纳文因为“婚闹”瘫痪了,也住进了这家医院。
所以,他坐着轮椅来看田纳新了。
“纳新,环切手术做得怎么样,小雅技术还可以吧。”
田纳文说到戴雅的名字时,往下看了看自己的双腿。
他一个站不起来的人,没有资格再和她领结婚证了。
本来他和戴雅的结婚,就是戴雅随口问出的一句玩笑。
田纳文以为抓住那句玩笑,他就真的能拥有她。
没想到连婚礼都没办完,自己就瘫痪了。
想到这儿,心里一阵苦涩,这下,真成玩笑了。
田纳新半晌后才回答大哥:“挺专业的。”
他不得不承认戴雅的专业能力十分强悍,还有处理恶性事件的超凡应变能力。
这样的女人,又是大哥的青梅竹马,或许是配得上她大哥的。
“滚!
你们怎么办事儿的,竟然让我新哥手术完,住这么破烂的普通病房!”
林三说着一脚蹬在白墙上。
走廊外面突然传来叫骂声,还有鞋子蹬在墙上的声音。
是田纳新饲料厂的副总——陈茂军,和饲料厂的总秘书——林三,来探病了。
两人都是田纳西的好兄弟,就是有点贱。
田纳新脾气首接上来了,“林三儿!
滚进来——啊啊啊!”
外面的林三吓出了颤音,肩膀和下巴都抖了起来。
后面的陈茂军叼着烟踹了林三一脚,“新哥让你进去!
没听见吗,叫你装个玩意儿!”
林三揪起陈茂军脖子上的翡翠项链,把他往前面推,“陈毛军你敢踹老子?”
两人谁也不服谁,你推我一下,我踹你一脚,临近病房的时候又扭打在一起。
“林三你小子敢抓我玉项链!
手我给你剁了你信不信?”
“傻茂,你还踹我嫩***呢,我把你脚给砍下来!”
田纳新一个花瓶砸到地上,百合花散了一地,“都滚进来。”
陈茂军旋风似的进了门,把水果凤梨罐头放好后,对着田纳新抿嘴吧笑,“嘿嘿,新哥。”
田纳文拨动轮椅,略弯瘦腰伸长手臂,捡起来地上的丁香花百合花,拍落花瓣的灰尘,俊美的眉眼如水波般的流转。
“文哥,我来我来。”
林三上前帮忙清理百合花,完事儿又趁机偷偷用后腿勾了陈茂军一脚。
陈茂军看田纳文,这美男书生怜花的场景出了神,被陈三一脚踢得回了神。
他咬牙切齿地擒住了林三的胳膊,“嗷嗷儿,放开!
***。”
田纳新一双眼光如刷漆,墨色眉毛拧的老高。
两人见状都不再打了,林三嬉皮笑脸地上前,“新哥,割得怎么样,那个还能使不?”
“说什么呢!
人家新哥还是***!”
陈茂军一巴掌拍在林三脑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