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她利欲熏心,竟嫁给了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残废王爷。他图她美貌,她谋他权势,
一场人尽皆知的荒唐联姻。然而无人知晓,他第一次跪下,是放弃尊严求来这门婚事。
第二次跪下,是以命为注,为她铺出一条万里锦绣的太平路。第一章 洞房“王妃,
您还是早些歇下吧。”“王爷他……今夜许是不会过来了。”贴身丫鬟银杏的声音里,
带着小心翼翼的同情。我抬眼,看着铜镜里凤冠霞帔的自己,妆容精致,眉眼如画。可眼底,
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无妨。”我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他来与不来,
我都是这靖王府的王妃,不是吗?”银杏低下头,不敢再多言。我挥手让她退下,
独自一人坐在空旷冰冷的婚房里。世人都说我苏卿颜利欲熏心,为了权势,
竟甘愿嫁给靖王萧玦。那个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却也因一场大火而双腿尽废,容貌尽毁,
性情暴戾的活阎王。他们说得没错。我图的,就是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我谋的,就是他能为我苏家遮风挡雨的滔天富贵。至于他是不是残废,是不是丑陋,
与我何干?我需要的,只是“靖王妃”这个名头。“吱呀——”沉重的门被推开,
一阵寒风裹挟着木轮碾过地面的声音,一同灌了进来。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他来了。
那股子令人胆寒的血腥气和药草味,浓得化不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我身后,
即便他坐在轮椅上,那股压迫感也丝毫未减。“苏卿颜?”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清冽,
却也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臣女在。”我缓缓起身,转身,福了一礼。
然后,我看到了他。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左脸,只露出右半张脸和一只漆黑如墨的眼睛。
那只眼睛里,没有传闻中的暴戾,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你很美。”他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传闻你心悦二皇子,为了他,不惜以死相逼,拒了这门婚事。”我心中一凛。“传闻而已,
王爷不必当真。”他轻嗤一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哦?那本王倒要看看,
你的心,有多真。”他转动轮椅,靠近我。“你想要权势,本王给你。”“你想要富贵,
本王也给你。”“从今日起,这靖王府,你说了算。”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精光。
“臣女谢过王爷。”“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凌厉,“你最好安分守己,
别动不该动的心思。”“尤其,”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房间的某个方向,“西边那间书房,
一步也不许踏入。”“否则,本王不介意让苏家,在一夜之间从京城消失。”***裸的威胁。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恭顺。“臣女明白。”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识时务”。“很好。
”他转动轮椅,准备离开。“王爷要去哪?”我下意识地问。他没有回头,
只留给我一个冰冷的背影。“你我之间,不过一场交易。”“洞房花烛?苏卿颜,你不配。
”门被关上,房间再度恢复死寂。我看着桌上早已冷掉的合卺酒,缓缓勾起唇角。不配?
萧玦,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到底是谁不配。交易?那就让我们看看,
谁才是这场交易里,笑到最后的赢家。第二章 立威翌日清晨,
我需按规矩去给宫里的太后请安。这是我嫁入王府后,第一次正式在众人面前亮相。
银杏为我梳妆,手都在微微发抖。“王妃,听说……听说今日各府的夫人小姐都会去,
柳家的二小姐……也会去。”柳如眉。我那位艳冠京城、才情无双的继妹。也是从小到大,
最会踩着我往上爬的人。“怕什么?”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淡然,“我现在是靖王妃。
”单单这四个字,就足以压死京城九成九的贵女。马车到了宫门口,我刚一下车,
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讥笑声。“哟,这不是我们靖王妃姐姐吗?”柳如眉一身粉色罗裙,
袅袅娜娜地走来,身边簇拥着一群官家小姐。她眼中淬着毒,面上却笑得天真烂漫。
“姐姐昨夜睡得可好?靖王爷……他那样的身子,想必也委屈姐姐了。
”她故意把“那样的身子”几个字咬得很重。周围的小姐们顿时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
“如眉,你可别乱说,靖王妃听了要生气的。”“是啊,人家现在可是王妃了,
我们可得罪不起。”一唱一和,极尽嘲讽。我理了理衣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们。
“妹妹说笑了。”“王爷待我极好,并不觉得委屈。”“倒是妹妹,”我话锋一转,
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怜悯,“听闻前日二皇子又去了百花楼,
为博里面的花魁一笑,一掷千金。”“妹妹心心念念的人,却流连烟花之地,
想必妹妹的心里,才是真的委屈吧?”柳如眉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二皇子是她的命门,
也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我这一句话,无疑是当众撕下了她的遮羞布。“你……你胡说!
”她气急败坏。“我胡说?”我轻笑一声,“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问二皇子,
他昨夜是在哪个温柔乡里过的夜。”“还是说,妹妹觉得,我一个深居王府的王妃,
会比你这个能自由出入的尚书府小姐,更清楚二皇子的行踪?”周围的哄笑声停了。
那些小姐们看柳如眉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玩味和同情。柳如眉气得浑身发抖,
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谁给你们的胆子,
在此地喧哗?”众人闻声回头,只见萧玦坐在轮椅上,由侍卫推着,缓缓而来。
他依旧戴着那半张银色面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所有人在看到他的瞬间,
都白了脸,纷纷跪下行礼。“参见靖王爷。”柳如眉也白着脸跪了下去,身体抖得像筛糠。
萧玦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怎么回事?”我福了福身子,语气平静无波。
“无事,只是和妹妹叙叙旧。”“叙旧?”萧玦冷哼一声,目光转向抖得更厉害的柳如眉,
“需要跪着叙旧?”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重。柳如眉吓得差点哭出来。
“王……王爷饶命,臣女……臣女只是……”“本王的王妃,也是你们可以随意编排的?
”萧玦的语气陡然转冷,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掌嘴。”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左右开弓,清脆的巴掌声顿时响彻宫门。
柳如眉的尖叫和哭喊声,听得人心惊肉跳。周围的小姐们个个噤若寒蝉,头埋得更低了。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我知道,萧玦不是在为我出头。
他只是在维护他“靖王”的颜面。我,不过是他颜面的一部分。打够了三十下,
柳如眉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嘴角全是血。萧玦这才挥了挥手。“滚。”一群人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跑了。宫门口,只剩下我们两人。“记住,”萧玦看着我,黑眸深沉,
“你是靖王妃,别给本王丢人。”说完,他便让侍卫推着他,径直入了宫。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丢人?萧玦,你放心。我不仅不会给你丢人,
我还会让“靖王妃”这个名头,成为京城里最响亮、最令人敬畏的存在。
只是……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为何会恰好出现在这里?是巧合,
还是……一个侍卫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低声说:“王妃,王爷让属下提醒您,
府里西边那个废弃的庭院,也莫要去。”我心中一动。又是禁地?先是书房,现在又是庭院。
萧玦,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第三章 禁院好奇心是原罪。我深知这个道理,
尤其是在靖王府这种龙潭虎穴。但萧玦越是禁止,我便越是想去一探究竟。他的弱点,
他的秘密,都可能成为我日后与他博弈的筹码。我不能将自己的命运,
完全寄托在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身上。夜深人静。我避开所有巡逻的侍卫,
凭着白日里记下的路线,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西边那处废弃的庭院。这里果然荒凉至极,
杂草丛生,一片破败。月光下,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楼,还勉强维持着原来的形状。
奇怪的是,那小楼的二楼,竟隐隐透出一点微弱的烛光。有人?我心中警铃大作,屏住呼吸,
悄悄靠近。小楼的门窗都已破败,我寻了个缝隙,朝里望去。这一望,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屋里没有人。没有萧玦,也没有任何活物。那微弱的烛光,
来自一盏长明灯。灯下,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而是一屋子的……画。
墙上挂着,地上堆着,桌上铺着,密密麻麻,全是画。而画上的人,只有一个。是我。
从七八岁的稚童,到及笄之年的少女,再到如今嫁作人妇的模样。穿着不同服饰,
摆着不同姿态,或笑,或嗔,或静,或动……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
仿佛画中人下一秒就要走出来。有几幅画的场景,我甚至自己都记不清了。那是我五岁时,
在后花园扑蝶。那是我十岁时,在元宵灯会上,提着一盏兔子灯。那是我十三岁时,
躲在树后,偷偷看柳如眉和二皇子约会……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攥住了我的心脏。
这怎么可能?萧玦……他怎么会有这些画?他不是一直在边疆打仗吗?
他怎么会对我了如指掌到了这种地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调查了。
这更像是一种……长达十数年的窥伺。我浑身冰冷,手脚发麻。
那个传闻中杀人如麻的活阎王,那个坐在轮椅上阴鸷冷漠的残废王爷……他对我,
到底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思?图我美貌?不,这绝不是简单的贪图美色。
这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病态的占有欲。我一直以为,我是猎人,他是猎物。可现在看来,
我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他精心编织的网里。我才是那只被盯了许久的猎物。
“沙沙……”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
立刻闪身躲进旁边一丛比人还高的杂草里。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小楼门口。是萧玦。
他没有坐轮椅,而是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而艰难。月光洒在他身上,
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我躲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我看到他走到一幅画面前,停了下来。那幅画上,是我及笄那天,穿着一身红衣,
笑得灿烂明媚。他伸出手,似乎想去触摸画上的人,但手到半空,又停住了。
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脆弱。“卿颜……”“快了。”“再等等我。”我的心,
猛地一沉。他到底在谋划什么?什么快了?等他什么?无数的疑问在我脑中盘旋,
让我头痛欲裂。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我脚下的枯枝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屋内的萧玦,身形猛地一僵。“谁?
”他厉声喝道,声音瞬间恢复了平日的冰冷和警惕。我心跳到了嗓子眼。被发现了!
第四章 醒悟完了。我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字。以萧玦的手段,被他发现我偷窥他的秘密,
我绝不会有好下场。我甚至能想象到,苏家被连根拔起的惨状。我死死地捂住嘴,
连呼吸都停滞了。萧玦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的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月光下,他那双黑眸像鹰隼一样,锐利地扫视着院中的每一寸角落。
我的身体已经僵硬到了极点。只要他再走近几步,只要他拨开这丛杂草……突然,
一个黑影从王府的另一侧疾驰而来,单膝跪在了萧玦面前。“王爷,宫里来人了!
”那人声音急切。“说是……苏家出事了!”我浑身一震。苏家?
萧玦的目光从我藏身的方向移开,落在了那个侍卫身上。“说。”他的声音里,
听不出一丝情绪。“回王爷,二皇子……二皇子以‘秽乱宫闱’的罪名,
将苏尚书打入了天牢!”“什么?”我再也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我爹……秽乱宫闱?
这怎么可能!我爹虽然懦弱无能,但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是胆小如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是栽赃!是***裸的陷害!我的声音,彻底暴露了我的位置。萧玦的头猛地转了过来,
目光如两道利剑,直直地刺向我。我从草丛里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完了。两罪并罚,
我今天必死无疑。然而,萧z玦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愤怒,没有质问,
甚至没有一丝惊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痛惜,有怜悯,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出来吧。
”他的声音,竟带着一丝疲惫。我踉跄着从草丛里走出来,跪倒在地。
“王爷……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苏家完了。”我绝望地想。
“王爷,”那个侍卫又急切地开口,“二皇子还放出话来,
说……说此事与王妃您也脱不了干系,要……要请您去宗人府问话!”这是要把我们苏家,
往死里整啊!我浑身发冷,抬头看向萧玦。我以为会看到他眼中的厌恶和冰冷,毕竟,
我这个王妃,给他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可我没有。我只看到他眼中的一片沉寂。他看着我,
缓缓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画,都看到了?”我一愣,点了点头。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苦涩。“我本想……再瞒你一段时间的。”我彻底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另一个侍卫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密信。萧玦拆开信,
迅速扫了一眼,然后,他将信递给了我。我颤抖着手接过。信上的内容,让我如遭雷击。
是柳如眉写给二皇子的信。信上说,她已经说服了我爹,
让他去“劝说”宫中一位不得宠的妃子,为二皇子所用。而所谓的“劝说”,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仙人跳。只要我爹进了那位妃子的宫殿,他们就立刻带人去抓,
坐实他“秽乱宫闱”的罪名。信的最后,柳如眉写道:“只要扳倒了苏家,
毁了苏卿颜的名声,靖王必然会休了她。届时,殿下再向父皇求娶如眉,
我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至于靖王,失了苏家这个助力,
又娶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弃妇,定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再也无法与殿下相争。
”轰——我的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一样。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萧玦,也针对我的局。而设局的人,竟然是我最“亲”的妹妹。她为了嫁给二皇子,
不惜牺牲整个苏家,不惜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一直以为,我嫁给萧玦,
是我在利用他,是我在算计他。我以为我很高明,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可到头来,
我才是那个最愚蠢的棋子!我被我的家人,卖了个干干净净!他们利用我的婚姻,
来作为攻击萧玦的武器。我所谓的“谋他权势”,在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面前,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瘫倒在地。
悔恨、愤怒、屈辱、后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我抬起头,
泪眼模糊地看向萧z玦。看向那个被我当成踏脚石,当成利用对象的男人。
他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现在,你明白了?”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他为什么要在王府设下禁地。他为什么会有一屋子我的画像。他为什么从一开始,
就知道柳如眉和二皇子的事情。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苏家不可靠,知道我身边危机四伏。
他知道这场联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他娶我,根本不是图我美貌,
也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交易。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把我从那个吃人的家里,捞出来。
他是在保护我。而我,却还在自作聪明地想要算计他,利用他。我,错得有多离谱?这一刻,
我才真正地“醒悟”了。第五章 联手“为什么?”我声音嘶哑,抬头望着他。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娶我?”“为什么要把我这个天大的麻烦,揽到自己身上?
”萧玦沉默了片刻。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转动轮椅,来到我的面前。他伸出手,
用指腹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他的指尖冰冷,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苏卿颜,你听着。
”“从你踏入靖王府的那一刻起,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怔怔地看着他。“二皇子和柳如眉,他们要的,不只是苏家的命,更是你我的命。
”“你想报仇吗?”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报仇?我当然想!
我恨不得将柳如眉和二皇子千刀万剐!是他们,毁了我的家,将我父亲推入死地!是他们,
把我当成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想!”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中,
是前所未有的恨意。“很好。”萧玦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么从现在开始,
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自作聪明的小伎俩。”“做我真正的,靖王妃。”我心中一震。
真正的……靖王妃?“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从今往后,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你的刀,指向哪里,本王的铁骑,就踏平哪里。”他的话,
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霸气和杀伐之气。我看着他,看着他面具下那只深邃的眼睛。
我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的可怕,并非源于他残暴的传闻。而是源于他运筹帷幄之间,
那种掌控一切的绝对自信。“我……我该怎么做?”我第一次,感到了迷茫和无助。
“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活下去。”萧玦冷冷道。“宗人府,你必须去。”“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你以为,你现在不去,
他们就动不了你?”萧玦嗤笑一声。“二皇子既然敢动手,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圣旨,很快就会到王府。”“你若抗旨不去,就是藐视皇权,他更有理由治你的罪。
”“到时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没错,他说得对。
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那我去了,又该怎么办?”“去了,就什么都不要说,
什么都不要做。”萧玦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他们打你,骂你,你就受着。”“记住,你越是凄惨,越是无助,本王才越有机会,
救你出来。”我愣住了。“你的意思是……”“二皇子此举,看似天衣无缝,
实则太过急功近利,破绽百出。”“他以为抓了你父亲,就能拿捏住你,再通过你,
来打击本王。”“但他忘了,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动你,就是打本王的脸。
”“他想让本王成为全天下的笑柄,那本王,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笑柄。
”萧玦的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我看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仿佛只要有他在,天大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我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气,
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决绝和坚定。“王爷,
我听你的。”“从今往后,苏卿颜,唯你马首是瞻。”这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
向他低头。不是因为权势,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在这一刻,我看到了我们共同的敌人,
也看到了……唯一的生机。萧玦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去吧,
换身素净的衣服。”“记住,演得像一点。”“本王,喜欢看戏。
”第六章 宗人府天刚蒙蒙亮,宫里的圣旨就到了。尖细的嗓音,
在清晨的王府里显得格外刺耳。“宣靖王妃苏氏,即刻前往宗人府,就苏尚书一案,
协助调查。”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衣裙,未施粉黛,
头发也只是简单地用一根木簪绾住。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落魄。“臣妾,遵旨。
”我跪在地上,平静地接了旨。传旨的太监看到我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幸灾乐祸。
我没有理会他,在侍卫的“押送”下,登上了前往宗人府的马车。宗人府,
是皇室专门用来审讯和囚禁犯了罪的皇亲国戚的地方。这里,比天牢更可怕。因为在这里,
无论你曾经多么尊贵,都会被扒下所有的光环,受尽折磨和屈辱。我刚一踏入宗人府的大门,
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便扑面而来。二皇子萧泽,正坐在主位上,悠闲地品着茶。
柳如眉则站在他身侧,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她的脸颊还有些红肿,但眼中的怨毒和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