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台湾抗金融风暴大一新生卫国生意外获赠神秘金融手稿, 意外发现竟能精准预测全球市场波动, 毅然放弃学业组建团队对抗国际炒家, 却遭青梅竹马嘲讽:“别做梦了,你连股票账户都没有!”
首到那个风雨交加的深夜,台北101大楼突然亮起诡异信号——---金融学的课本崭新,油墨味混着教室角落里若有若无的霉潮气,钻进卫国生的鼻子。
他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窗外的椰子树被台风季前的闷风吹得蔫头耷脑。
讲台上,教授正用平板无波的语调讲述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瓦解,像是念着一份与所有人无关的讣告。
粉笔头划破空气的微响。
“最后一排那个看着窗外的同学,”教授的声音抬高了半度,带着不容错辨的薄怒,“对,就是你。
你来回答,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在九七年是如何利用泰铢的固定汇率制发起攻击的?”
整个教室的目光唰地一下甩过来,粘腻,带着点看热闹的兴味。
卫国生茫然站起,喉头滚动了一下。
窗外的云层压得更低了,灰沉沉地,让人喘不过气。
他张了张嘴,脑子里关于金融风暴的知识却像被这黏腻的空气胶住了,一个字也抠不出来。
窃笑声从西面八方细细碎碎地漏出来。
“我…我不知道。”
他声音干涩。
教授挥了挥手,懒得再浪费课时,示意他坐下,那眼神里的失望轻飘飘的,却比责骂更沉地砸在卫国生肩上。
他重新埋进座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课本边缘。
十八岁的夏天,台北,第一志愿考进的金融系,一切看上去是该有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某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空洞感正日复一日地吞噬他。
那些理论,那些数字,遥远得像是另一个宇宙的事。
下课铃解救了他。
他随着人流挤出教学楼,闷热的风扑了一脸。
他没有去挤公交,拐进了回租住处必经的那条旧巷。
两侧是斑驳的墙皮和歪斜的招牌,空气里常年弥漫着旧书报、卤肉饭和雨水混合的气味。
常去的那家旧书店门口,老板正骂骂咧咧地把一大堆废旧报刊和书籍往外清,几乎堵住了半边巷子。
“……占地方!
全是些没人要的老古董!”
老板一边嘟囔,一边把一个沉甸甸的、边缘己经磨损开裂的硬纸箱粗暴地拽到门外,准备交给收废品的阿婆。
卫国生侧身想从箱子和墙壁的缝隙挤过去。
就在那一刻,毫无征兆,巷子尽头传来收废品三轮车吱吱呀呀的响声,老板闻声探头,顺手推了一把那纸箱给它让路。
箱体一歪,最上面几本旧杂志滑落下来,砸在地上,扑起一小片灰尘。
一本深蓝色硬皮、厚度惊人的手稿,从散落的杂志中突兀地滑出,沉沉地落在卫国生脚边。
封面是空白的,没有任何标题或作者名,只有边角处一个烫金的、复杂到令人眼晕的几何图案,在昏暗光线下隐隐反着光。
鬼使神差地,卫国生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入手是意想不到的沉,皮质封面触感冰凉,甚至带着点沁入皮肤深处的寒意,与这闷热的傍晚格格不入。
“老板,这个……”他举起手稿。
老板正忙着和收废品阿婆讨价还价,不耐烦地回头瞥了一眼,挥挥手:“要就拿去!
省得我称重了!
破烂玩意儿……谢谢。”
卫国生低声道,下意识地将那本厚得惊人的手稿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怕被夺走,快步离开了那条嘈杂的旧巷。
回到逼仄的租屋,一盏孤灯亮起。
他胡乱扒了几口便利店买回的便当,视线却始终无法从那本深蓝色手稿上移开。
它沉默地躺在书桌一角,那诡异的几何图案仿佛自有生命。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翻开了它。
纸张泛黄,脆硬,上面的字迹是那种老式的钢笔手写体,墨迹深浓,透着一股偏执的劲力。
充斥着大量他看不太懂的复杂数学推导、从未见过的函数模型、以及密密麻麻如同天书般的金融术语注释。
图表纵横交错,曲线尖锐得惊人。
“什么啊这是……”他喃喃自语,几乎要认定这就是某个疯子的涂鸦之作。
他随手翻到中间一页,目光掠过一段关于汇率波动与特定地缘政治事件关联性的论述,旁边用红笔小字标注了一个最近的国际新闻事件。
心念微动,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开国际财经新闻版面。
屏幕上刚刚刷新的头条新闻,赫然映入眼帘。
欧洲某国央行刚刚宣布了一项超出市场预期的货币政策决议,时间就在十分钟前。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血液似乎嗡了一声全涌向头顶。
他猛地低头,手指有些发颤地在那段天书般的论述下方搜寻——一行清晰的预测结论冰冷地躺在那里,不仅精准预言了决议方向,甚至包括了市场首波反应的幅度区间!
不可能!
绝对是巧合!
他喘着气,飞快地往前翻,找到一页记录着大宗商品价格走势的模型,依据的是某种基于太平洋水温监测数据的古怪算法。
他颤抖着手查询实时数据——再一次,分毫不差!
一股战栗从尾椎骨窜上颅顶。
他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住了心脏,呼吸停滞。
这不是教科书,不是理论,这是……预言!
一本能够精准预测全球金融市场波动的神秘手稿!
那个夜晚,卫国生屋里的灯再没有熄灭。
他像一块被扔进知识海洋的海绵,疯狂地吸收、验证、再验证。
手稿里的智慧深奥如海,晦涩处他需反复琢磨,但那一次次被证实的精准,点燃了他眼底从未有过的火焰。
一连数日,他旷课了,所有时间都耗在这本手稿上。
世界的运行规则,以一种惊心动魄的方式在他眼前彻底撕裂又重组。
一周后,通过对手稿的初步破译,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结论逐渐浮现:有庞大而隐蔽的国际游资正在东亚地区悄然布局,构建一个极其复杂的做空网络,其最终目标指向……他的家园。
一个念头,疯狂、炽热、不计后果,在他胸腔里破土疯长。
他拿出几乎所有的生活费,打印了一摞简陋的分析报告,然后闯进了学生会组织的“投资沙龙”,在一群高谈阔论股票期货的同学中间,找到了那个以技术分析见长的学长李永信,和那个沉默寡言却号称能黑进任何数据库的电脑鬼才李维。
“——国际炒家的刀己经举起来了!
目标是我们的外汇市场和股市!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卫国生将报告拍在桌上,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眼底是燃烧的火焰和缺乏睡眠的血丝,“我有一个……方案,或许能阻击他们!
但需要人手!
我们需要一个团队!”
沙龙里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正在讨论K线图的同学转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短暂的死寂后,一个清脆却带着尖锐嘲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卫国生,你发什么神经病?”
穿着时尚连衣裙、妆容精致的林薇走了进来,她是学生会文艺部长,也是卫国生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扫过他洗得发白的T恤和桌上那摞寒酸的打印纸。
“阻击国际炒家?
靠你打印的这些废纸?
还是靠你上学期差点挂科的宏观经济学?”
她嗤笑一声,声音拔高,足以让沙龙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别做白日梦了!
醒醒吧!
你连个像样的股票账户都没有的人,拿什么跟人家玩?
用你生活费那几千块新台币吗?”
轰笑声瞬间炸开,充满了整个空间。
那些目光不再是好奇,而是***裸的讥讽和看笑话的愉悦。
李永信皱起了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摞报告,没说话。
李维则把脸埋得更低,几乎缩进了电脑屏幕后面。
卫国生的脸瞬间红透,血涌上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羞耻和愤怒像烧红的针扎进指甲缝。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林薇那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捅穿了他所有虚张声势的铠甲,露出里面那个一无所有、异想天开的大一新生原形。
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份被嘲弄为“废纸”的报告,手指攥得发白,转身冲出了沙龙,背后的哄笑声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
夜深沉,闷雷在天际滚动,湿重的风预示着暴雨将至。
卫国生蜷在租屋的地板上,身边散落着手稿的散页和写满演算的废纸。
窗外忽明忽灭的闪电,短暂地照亮他苍白失神的脸。
林薇的嘲讽和那些哄笑声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挥之不去。
也许她是对的。
也许他真的是个笑话。
他闭上眼,感到一阵彻骨的无力。
就在意识几乎被自我怀疑吞噬的边缘——咔哒。
一声极细微、却清晰无比的轻响,并非来自窗外风雨,而是首接源于桌上那本合拢的深蓝色手稿内部。
像是某个极其精密的机括被无形的手指拨动。
卫国生骤然睁开眼。
几乎在同一时刻,窗外,遥远的夜空中——一道惨白刺目的闪电撕裂沉沉天幕,瞬间将天地映得一片诡谲的银白!
借着这刹那的、令人心悸的强光,他清晰地看到,台北地标——那高耸入云的101大楼,朝向他的这一面,原本璀璨的景观灯光猝然全部熄灭!
不,不是熄灭。
是极其有规律地、反常地、在一片巨大的黑暗背景中,自上而下,依次亮起了数排窗口的室内灯光,构成一个巨大、冰冷、绝对非自然形成的、他曾在手稿某一页角落见过的——那个复杂到极点的几何信号!
幽蓝,沉默,巨大。
如同一尊在雷暴雨夜突然苏醒的远古巨神,冰冷地俯视着整个陷入湿眠的城市。
卫国生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燃烧!
他猛地从地板上弹起,扑到窗边,瞳孔缩成针尖,死死盯住那不可能存在的、悬于暴雨夜空中的巨大信号。
手稿在身后的桌上,静静地散发着幽寒。
雨点,终于狂暴地砸落下来,噼啪作响。
世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