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啊大哥？家豪他……”是谢二胜的哭腔。
“闭嘴！废物！”谢大胜低吼一声，随即，我听到他掏出手机拨号。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喂，王一刀吗？我，谢大胜。”
“情况有变，计划提前。今晚就动手。”
“钱不是问题，我再加二十万！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谢大胜冷笑一声，语气阴狠到极致。
“对，人我亲自送过去。你那边手脚麻利点，把两个都处理干净，别留尾巴。”
两个？
我浑身的血，瞬间凉透。
我知道，一个，是盼弟的肾。
而另一个，我猜是我。
3
柴房又冷又黑。
我蜷缩在地上，听着外面谢大胜的咒骂声。
他们以为我成了笼中鸟。
我摸到墙角那桶漂着死虫的雨水，闭上眼，舀起就灌。
腥臭的液体让我瞬间反胃。
我用手抠喉，吐出脏水和剩饭。
我反复喝，反复吐，直到胃里只剩酸水，身体脱水颤抖。
中午，门锁响了。
谢二胜端着一碗饭，不耐烦地扔在地上。
“吃完上路！”
我趴在地上抽搐，虚弱地***。
他皱眉，踢了我一脚。
“又装什么死？”
“二胜……”我声音虚弱。
“我肚子疼得厉害……还一直想吐……”
他嗤笑一声：“活该！”
我死死抓住他的裤腿，哭着说：“上个月……那个没来……我可能有了……”
谢二胜僵住，眼神从怀疑变为狂喜。
“你说什么？”
“我可能怀上了。二胜，带我去卫生院看看吧。”我哭着哀求。
“万一……是个儿子呢……那也是你谢家的香火啊……”
儿子两个字，让他眼里的贪婪再也藏不住。
他还在犹豫，我立刻补充：“我跑不了，肚里要真有你的种，我能去哪？”
这话打动了他。
他小跑着去跟谢大胜汇报。
许久，门再开，谢二胜扶起我，态度前所未有的温和。
“大哥同意了，走。”
路上，我虚弱地靠着谢二胜，姿态顺从。
我主动拉住他的手，低着头带了哭腔：“二胜，早上是我不对。”
他得意地拍拍我的手，“知道错就行，以后听话，大哥不会亏待我们。”
“知道了。”我小声说，“回去我就劝盼弟，让她救家豪，应该的。”
我的顺从让他彻底放下戒心。
到了卫生院。
这时，谢大胜打来电话。
谢二胜看我进了检查室，才接了电话：“大哥！放心，人就在我身边，乖得很。”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谢二胜拍胸脯保证。
“大哥放心，就算真怀了也得等手术做完再说！”
“盼弟要不配合，就按你说的，骗她说她妈也病危了，由不得她！”
我隔着门，心沉到底。
口袋里，手机屏幕上红色的录音计时，一秒一秒地跳。
电话结束，我捂着肚子出来，脸色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