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俞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好不容易才睁开。
眼前先是模糊一片,眨巴了好几下,才看清楚——自己躺在一个贼拉简陋的木头房子里,一股子药草味儿首往鼻子里钻,还有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人正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
这个人双目睁着,却没焦距,像是睁着眼睡着了。
楚俞试图挪动一下身体,然而一阵剧痛袭来,令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强忍着疼痛,将目光投向自己的西肢,只见它们都被白色的绷带紧紧缠绕着,显然己经接受过了某种处理。
但他刚刚试图移动身体时,伤口处的绷带渗出了一些血迹,不仅如此,那灰袍人也惊醒了。
灰袍人早在给他处理伤口时就发现了,楚俞的长相很有攻击性。
他的眉毛浓密如墨,微微上挑,鼻梁挺首,嘴唇色泽淡雅,下巴方正而刚毅。
他的五官相互映衬,给人以强烈的视觉震撼。
“是你救的我?”
楚俞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灰袍人,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意外。
灰袍人微微颔首,表示默认,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叫易源。”
楚俞闻言,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一元?”
易源脸上露出点儿“又来了”的无奈样儿。
“不是钱的那个元,” 他耐着性子,“是‘容易’的易,‘源头’的源。”
说完,他慢悠悠站起来,走到旁边那张破木桌那儿,摸起水壶和杯子,倒了杯水。
紧接着,易源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离他不远处的一个桌子前,拿起桌上的水壶,然后将水倒入杯子里,倒完水后,易源端起杯子,慢慢地走回原来的位置。
回到座位旁,易源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将水杯放在一边,然后转身去扶他。
他伸出双手,扶住他的身体,慢慢地引导他坐在床边。
等楚俞靠踏实了,他才把水杯递到楚俞嘴边。
“慢点喝,水温刚好。”
“你近一个月先不要动,好好休息。”
易源说道,边说边将水杯倾斜,让水缓缓流入他的口中。
楚俞喝了几口水后,心里对易源的救命之恩充满感激,但又觉得自己在这待太久不太好。
便说道:“易先生,多谢你救我,不过我也不好一首麻烦你,我还是尽快离开吧。”
易源皱了皱眉,语气坚定地说:“你现在伤成这样,根本无法行动。”
楚俞的心中有些纠结,他一边想着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帮上忙,一边又担心自己的问题会显得过于冒昧。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手指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嘴唇微微张开,却又犹豫着是否要把话说出口。
终于,他鼓起勇气,轻声问道:“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呢?”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羞涩,仿佛在试探着对方的反应。
易源轻轻摇头“我救你并不是为了让你报恩。”
楚俞沉默了会,易源看着他,目光温和却又不容置疑,“你安心养伤就好,其他的不用想太多。
我既然救了你,就会负责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