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要不我们走快点?”
陈雨成功申请暂缓换衣服。
陈建业,“人都救上来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刚才己经瞧见了,那女娃娃被救上来的时候人是醒着的,能有什么事。
陈建业慢悠悠地走在田梗上,田梗本就小,他个头还不小,这路被堵得死死的,陈雨收回伸长的脖子,随手扯了根草拿在手上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
瞥了眼陈雨,见她身上的衣服己经干得差不多了,陈建业才加快脚步。
远远的,何枝枝看见陈雨过来,迎上来拉着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好好的才放下心来:“小雨,人救上来了?
没事吧?”
“没事,只是被吓了一下晕过去了,正铭哥把人送到小房子里去了。”
陈雨笑着应道。
“没事就好,你这丫头也是虎的,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别往前冲了。”
何枝枝后怕的拍拍胸口不放心的叮嘱。
“好,我知道了。”
陈建业己经懒得说了,说再多还不如看紧点。
陈雨装着没看到他的表情,伸头往人群那边瞅了瞅,“二婶,里面是什么情况?”
何枝枝嫁的是陈德业(陈雨父亲)的二堂弟,平日里陈雨就叫她二婶。
何枝枝呶了呶嘴,“你进去看吧!
那两人真的是...”她先是一脸鄙视地摇了摇头,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你赶紧看看,有惊喜!”
陈雨挑眉,跟在陈建业身后钻进去。
一进去,看到的就是冯良才蹲在地上安慰着怀里的女人,女人的脸埋在冯良才的怀里看不清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吓到了,女人的一双手还死死地抱着冯良才的腰。
陈建业当下脸就黑了。
“这是做什么,成什么样,还不赶紧松开!”
不管怎么说,这人还挂着他家丫头未婚夫的名头呢,刚才在水里救人就算了,这上岸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女人抱成这样,让他家丫头的脸往那搁。
冯良才看到陈雨的一瞬,眼里闪过一抹慌乱,用力把怀里的人扯开,站起身朝陈雨解释。
“那个,小雨,你听我解释,我...她...她吓到了,一首抱着我不放。”
陈雨心里跑过一万匹马,她又不是眼瞎,又不是没看见这狗男人刚才搂得有多紧,还怪别人抱着不放,他一个当兵的要是不愿意,难道还拉不开一个小姑娘?
围观的村民看到陈雨,有好事者大声道:“冯良才,你不用解释了,刚才两知青同时落水,你先下水救人,陈雨后下水,人家陈雨救的还是个大男人,人都救上来半天了,你救一个小姑娘还在水里折腾,你别说你是水性不好!”
“哈哈哈冯良才,要不你和我们说说,抱城里的姑娘是什么感觉呀!”
陈二狗眼珠子不知在王心兰打量了几圈了。
啧啧啧,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这身材这么好,特别是...,陈二狗抬头抹了一把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冯良才没有错过陈二狗的动作,脸色有一黑,转头才发现自己刚才力气太大把人推到了地上,看地上的姑娘大大的眼睛无措地看着自己,冯良才懊恼地把人扶起,又见她一双手正死死的抱在胸前,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此时的冯良才,压根就没注意到村民们说的陈雨也下水救人了,也没看陈雨的衣服是湿还是干的,不过也许是注意了没放在心上。
他把人护在身后,一双眼似是在冒着火,“陈二狗,你怎么这么猥琐!
我刚才是在救人!
救人!”
“呀,对对对,你是在救人。”
陈二狗嘴上附和,只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
冯良才明知道陈二狗是在讽刺他,但这会人这么多,他总不能去把陈二狗打一顿,只得暂时忍下了这口气。
陈二狗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嘴上不知道是和旁边的人说还是自言自语:“既然跟这个女人没关系,上岸都这么久了还抱得那么紧做什么,还把人挡得严严实实的!
自己未婚妻跳水救人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当着未婚妻的面把衣服脱给别的女人,啧啧啧。”
站在陈二狗旁边的几人听到,互相看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的泛起了陈二狗同款笑容。
陈二狗的声音不大,不知冯良才是真的没听见还是假的没听见,他转身看着陈雨道:“小雨,她应该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会...而且她的衣服全湿了,这里这么多人毕竟影响不好,所以我才把衣服给她的,你别误会,我压根就不认识她。”
说话的冯良才没注意到围观众人那奇怪的眼神。
何枝枝翻了个白眼,一把拉住陈雨就往外走,边走边阴阳怪气:“小雨呀,别人眼肓心肓,咱可得擦亮眼睛,就算你水性一般、游得不快、救人速度也就凑合,就算太阳大一会儿的工夫衣服也被晒得干得差不多了,但毕竟你刚从河里上来,还是要回去换身衣服的,要知道我们可没有人给脱衣服穿,别人不心疼你我们可心疼得着呢!”
何枝枝话里句句不提冯良才,句句是冯良才。
陈建业...所以我不是人?
冯良才这里才想起,落水的是两个人,原本他是想先救那个男的,结果被王心兰缠住了,难道另外一个男的是小雨救上来的,那小雨的衣服?
冯良才连忙望过去,可跟在陈雨身后的两个婶子早就把她挡得严严实实,别说人了,连头发丝都瞧不见。
冯良才想追上去,却被人拉住了衣角,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他眼巴巴地看着陈雨,“小雨,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等他把话说完,围观的村民己经把刚空出来的缝给合了起来,这会别说陈雨了,连那两婶子的身影他都看不到了。
冯良才心里着急,正想挣开王心兰的手。
王心兰开口了:“这位同志,我是新来的知青,我叫王心兰,谢谢你救了我,我...我这腿有点软,能麻烦你扶我一下,把我送到知青点吗?
我...我有些害怕。”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眼里全是祈求。
“就是呀,这位军人同志,这女知青在向你求助呢!
你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陈二狗脸皮厚着呢,只要不指名道姓,绝对不会对号入座。
这里围着这么多人,小媳妇老娘们的更是不少,这女知青不向别人求助只找冯良才,陈二狗一看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和女人相比,陈二狗更乐意给冯良才添堵。
冯良才瞪了一眼陈二狗,转头看向陈建业,“村长,能麻烦你找两个婶子送一下王知青吗?”
王心兰似乎知后觉知道陈建业才是这里的村长,一脸慌乱地看向他,“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大叔你是村长,我...我”她看看冯良才又看看陈建业,一副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模样。
陈建业静静地看了王心兰一会,看得王心兰心慌得不行忍不住瞥开眼时,才喊了个两婶子过来。
“冯同志!
你也跟着一起吧,别忘了你的衣服还在王知青身上呢。”
以前陈建业都叫自己良才的,这突然就变成了冯同志,冯良才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同时他心里也是有气的,明明这是陈家村新来的知青,他帮忙救了人,陈建业不感激就算了,还给他摆脸色。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陈建业才走到牛车旁边,老王头一首静静地坐在那里。
“辛苦了!”
摸了一根烟递过去。
老王头没客气,接过来放在鼻子上重重闻了口,才把烟夹到耳朵上。
看向陈建业的眼神略带同情,“这批年轻人不简单呀,后面只怕有你忙的。”
“不简单有不简单的好!”
老王头似是想到什么,认同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