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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死亡证明纸质》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良田上的茉莉”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苏晚陆沉舟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我死后的第七在墓园看见陆沉舟带着一个小男男孩指着我的墓碑问:“爸爸每年都来看的阿姨是谁?”他温柔答:“爸爸以前最爱的”那一我的心脏监测手环发出刺耳警他猛然回头——我戴着呼吸器站在杜鹃花丛像一场死不瞑目的还后来我才知他娶了当年给我拔管的医而我的“死亡证明”,正是他们新婚的第一份礼第七年骨髓深处那种被啃噬的痛楚已经模像隔了一层毛玻但墓园里松柏的气息混...
主角:苏晚,陆沉舟 更新:2025-09-06 14:4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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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的第七年,在墓园看见陆沉舟带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指着我的墓碑问:“爸爸每年都来看的阿姨是谁?”
他温柔答:“爸爸以前最爱的人。”
那一刻,我的心脏监测手环发出刺耳警报。
他猛然回头——我戴着呼吸器站在杜鹃花丛中,像一场死不瞑目的还魂。
后来我才知道,他娶了当年给我拔管的医生。
而我的“死亡证明”,正是他们新婚的第一份礼物。
第七年了。
骨髓深处那种被啃噬的痛楚已经模糊,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但墓园里松柏的气息混合着潮湿泥土的味道,还是一下子就刺破了时间。我站在一丛开得正盛的杜鹃后面,冰凉的呼吸器贴附在口鼻上,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轻微的、嘶嘶的声响,过滤着这个世界可能对我残破免疫系统发起的任何攻击。
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腕间那个冰冷的金属手环,它安静地蛰伏着,尚未发出警报。医生说,我能站在这儿,本身就是一个摇晃的、脆弱的奇迹。七年前那场倾尽所有也看不到希望的战役,如今只剩下手环屏幕上平稳跳动的绿色数字,和衣领下隐藏的、数次手术留下的蜿蜒疤痕。
然后,我看见了他们。
陆沉舟。和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
他穿着合体的黑色大衣,身形依旧挺拔,只是隔着这段距离,我瞧不清他眉宇间的细节。时光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过于粗暴的痕迹,只是沉淀了一种陌生的沉稳。他手里牵着那个孩子,正一步步,走向我这七年来从未真正拥有过的那块墓碑。
我的脚像被钉在了泥地里,灌了铅,冻成了冰。血液在耳膜里鼓噪,又似乎全然凝固。
他们停在了那块被打理得过于干净的石碑前。没有照片,只刻着一个名字——我的名字。一个他们以为早已被黄土吞噬、被病菌蚕食殆尽的名字。
小男孩仰起头,清脆的、不谙世事的嗓音划破了墓园的寂静,针一样刺过来:“爸爸,这个阿姨是谁?你每年都来看她。”
风掠过树梢,带来遥远的沙沙声。
几秒的沉寂,像一辈子那么长。
我看见陆沉舟微微低下头,侧影是我不曾见过的、一种被岁月打磨后的温和。他抬手,轻轻摸了摸男孩的头发。
然后,他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不高,却每一个字都砸得我胸腔发闷,砸得那毛玻璃般的隔膜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是爸爸以前……”
他顿了顿,那短暂的停顿里藏着什么,我抓不住。
“……最爱的人。”
以前。最爱的人。
六个字。轻飘飘的。宣判了死刑。
“嘀——嘀嘀嘀——嘀——!!!”
尖锐、急促、毫不留情的警报声猛地从我腕间炸开,撕裂了整个墓园伪装的宁静。那声音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直直捅进我的胸腔,攫住了那颗刚刚被贴上“以前”标签的心脏,疯狂地挤压、撕扯。
眼前的杜鹃花丛瞬间模糊成一片剧烈晃动的血红斑点。
我猛地抬手捂住胸口,弯下腰,呼吸器下的吸气变成艰难的拉扯,每一次都深不见底,却又什么都抓不住。视野边缘开始发黑,一阵阵发冷的感觉从指尖窜向四肢百骸。
警报还在疯响。
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骤然转过来。
陆沉舟脸上的温柔凝固、碎裂,被一种极致的、无法置信的惊骇覆盖。他的目光穿透那丛血红的杜鹃,死死钉在我身上。
他看到的是一个戴着苍白呼吸器、穿着宽大病号服、瘦削得几乎不像活人的女人,正被一个发出濒死尖鸣的仪器缠绕着,鬼魂一样站在他自己的墓碑前。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像看见了一场淋漓的、死不瞑目的还魂。
男孩吓得躲到了他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陆沉舟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好几秒,毫无反应。或许只是一瞬,但在那催命的警报声里,每一帧都被无限拉长。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比身后的汉白玉墓碑好不了多少。
然后,是一种几乎本能的、破碎的疑问,从他剧烈收缩的瞳孔里溢出来,几乎听不见,却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卿卿?”
我的名字。从他唇间溢出来,带着一种被彻底碾碎的音调。
他下意识朝我迈了半步,手臂微微抬起,是一个几乎要伸过来的姿势。但立刻,那动作又僵硬的顿住,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猛地拽回。他的视线从我因窒息而痛苦扭曲的脸,快速扫向我腕间嘶鸣不止的手环,那疯狂的红色指示灯在他眼底明明灭灭。
惊骇、怀疑、巨大的混乱,还有一丝……一丝无法形容的、近乎恐惧的回避,在他脸上疯狂交织碰撞。
他最终没有过来。
他只是猛地转过身,几乎是仓惶地,一把抱起身后的男孩,紧紧搂在怀里,像是要保护他远离什么极其恐怖和不洁的东西。他的背脊绷得僵直,挡住了孩子所有的视线,大步地、几乎是逃离般地,沿着来时的路快步走去,一次都没有回头。
那决绝的背影,瞬间被墓园层层叠叠的灰色墓碑吞没。
警报声还在持续,但已变得遥远。
我支撑不住,膝盖一软,重重跪倒在湿冷的泥地上。呼吸器里全是自己急促而无效的喘息声,白雾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手指深深抠进泥里,冰冷的泥土从指缝间溢出。
世界天旋地转,只剩下心脏处那撕心裂肺的疼,真实得碾碎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只是一个世纪的长叹,一辆白色的电车无声地滑到墓园门口附近,车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跳下车,朝着我的方向疾奔而来。
手环的紧急定位系统,终究比人的心可靠得多。
我被抬上担架,氧气管取代了呼吸器,冰冷的液体通过针头注入血管,试图平息那场造反。视野里是车顶惨白的灯光,和医护人员模糊晃动的身影。
墓园远去。
腕间警报器的余音似乎还烙在耳膜上,和他那句“以前最爱的人”,交织回荡。
还有他最后那个,逃离的背影。
……
医院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惨白,冰冷,秩序井然。一场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引发的急性心脏应激反应。不算太严重,但足够警告。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缓慢地滴落。
陆沉舟。
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只剩下灼人的陌生。
当年我“死”的时候,二十四岁。他二十六。我们刚在租来的小公寓里过完我的生日,他送我一条细细的银链子,说等下次生日,换成铂金的。我们挤在沙发里看无聊电影,他掌心的温度,我甚至还记得。
病魔来得毫无道理,迅猛残忍。家里那点积蓄顷刻见底。他卖了父母留下的唯一一套小房子,辞了刚刚有起色工作,四处求人,借遍了所有能借的钱,陪着我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辗转。我记得他深夜在走廊尽头压低的、疲惫的通话声,记得他一次次被专家婉拒后通红的眼眶,记得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说:“卿卿,别怕,有我。”
最后那段时间,我时常昏迷。记忆是片段的,模糊的。
只记得有一次醒来,看见他趴在床边,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瘦得脱了形。我的手刚动了一下,他立刻就惊醒,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却第一时间对我扯出一个笑,哑着声说:“醒了?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那笑容比哭还让人难受。
再后来,就是彻底的黑暗。漫长的、无知无觉的黑暗。
等我再次拥有意识,已经是在国外一家顶尖的医疗研究中心。一位华裔富商,我母亲的远房表亲,不知如何得知了我的情况,提供了几乎无限的财力支持,将我转入旗下基金会资助的研究机构,接受最前沿也最冒险的实验性治疗。
过程生不如死。
无数次在鬼门关前打转,几次真的被宣布临床死亡,又硬生生被拽回来。
治疗的副作用和漫长的昏迷,让我的记忆受损严重,许多事情都成了模糊的影子。唯独陆沉舟,那个趴在床边的、疲惫却带着笑意的轮廓,是那片混沌里唯一清晰的锚点。
支撑着我熬过一次次化疗、放疗、骨髓穿刺、基因编辑治疗带来的非人痛苦。
一年,两年,三年……奇迹般,指标开始稳定,受损的器官逐渐修复,新植入的免疫系统开始工作。我从彻底的隔离舱,转到重症监护,再到普通病房。
重新学习走路,学习吃饭,学习适应这个对我而言几乎全新的世界。
醒来第一年,我通过律师联系国内,想知道陆沉舟的消息。石沉大海。
第二年,委托的私家侦探带回消息:陆沉舟结婚了,在我“死后”第二年。
巨大的荒谬感淹没了我。甚至冲淡了那一刻的刺痛。
他那么快,就走出来了?
也好。我那时想。他该有新的生活。我不该再去打扰。我甚至庆幸,当初没有在情况稍好时就急切地联系他。他若知道我还活着,却隔着万里重洋,生死未卜地挣扎,对他又是另一种残忍的折磨。
他开始了新生活,那我这侥幸捡回来的命,也该有新的方向。
我几乎说服了自己。
直到身体情况允许长途飞行,直到我终于踏上这片土地,直到……我鬼使神差地,在我“生前”最喜欢的那个初夏午后,去了那个墓园。
然后,听到了那句判词。
见到了那场逃离。
心脏监测手环的电极片贴附在皮肤上,冰凉一片。我闭上眼,那尖锐的警报声仿佛又在颅内回荡。
第二天下午,护工推着我去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透气。阳光很好,但我只觉得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邮件提醒,来自我之前委托的另一家调查机构。之前让他们查陆沉舟的现状,只是想远远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没想打扰。上次那份只告知婚讯的报告后,我几乎忘了这茬。
手指僵了一下,才点开。
邮件内容比想象中详细得多。
陆沉舟,现为一家科技公司合伙人。已婚,妻子苏晚,系本市私立医院心脏外科医生。育有一子,陆念卿,六岁。
附有一张媒体抓拍到的公开活动照片。陆沉舟穿着西装,身边站着一位穿着浅蓝色医师袍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温婉得体。她胸前别着名牌,距离有点远,放大后依然模糊,但那个“苏”字隐约可辨。
苏晚。
心脏外科。
我的指尖瞬间冰凉。
一些碎片化的、被疼痛和药物扭曲的记忆猛地翻涌上来,刺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死”前最后的那段日子,时常昏迷,但并非全无感知。有时能听见模糊的说话声,仪器规律的嘀嗒声,还有……一个总是很冷静、甚至有些冷淡的女声,在询问情况,下达指令。
有一次,我挣扎着睁开一丝眼缝,视野里是一片模糊的白,和一个戴着口罩的侧影,口罩上方露出一双眼睛,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冷漠。她正低头查看输液泵的参数。然后,我感觉到一只戴着无菌手套的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很快又移开。那动作,没有任何温度,不像检查,更像一种……确认。
还有一次,似乎是深夜,我听见陆沉舟沙哑而激动的声音,在和谁争执。
“……概率再小也要试!她还有机会!我不能再签了……”
另一个女声,冷静,清晰,带着一种职业性的、不容置疑的权威,打断他:“沉舟,你冷静点。这不是概率问题。是尊严。让她少受点苦,体面地离开,才是对她最好的。”
“可是……”
“没有可是。医学不是感情用事。你已经尽力了,所有人都看到了。让她走吧。”
接着是很长的沉默。然后是陆沉舟压抑的、破碎的哽咽。
那个女声放柔了一些,像是在安慰:“签吧。对她,对你,都是解脱。”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更多的细节汹涌而出。
那个女声……那个总是在劝他放弃的声音……
我猛地攥紧了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模糊晃动。
苏晚。
给我下达最后指令、拔除维持生命系统的医生,那个一次次冷静地告诉陆沉舟“放弃是最好选择”的医生,好像……就是她。
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我颤抖着手,几乎是慌乱的,在通讯录里翻找。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
是我母亲生前的一位老朋友,周姨,一直在卫健系统工作,退休后仍有些人脉。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寒暄了几句,我强压着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一丝时过境迁的感慨:“周姨,我想打听个人。好多年前的事了,我生病那会儿,最后那家医院,心脏外科是不是有位叫苏晚的医生?好像……挺年轻的当时。”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想。
“苏晚……哦,好像是有这么个医生。那时候还挺年轻的,但业务能力不错,就是……”周姨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听说挺拼的,心思活络。后来好像没在那家公立医院待太久,就跳槽到一家高级私立医院去了。怎么突然问起她?”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没什么,周姨,就是偶然想起来……那,您还记得,我当初……那个死亡证明,是经谁的手开的吗?”
问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电话那头的周姨叹了口气:“那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清这个。当时你的情况……哎。不过按程序,最终肯定是要你的主管医师确认签字的。你问这个干嘛?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想了,你现在好不容易……”
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耳边嗡嗡作响,只有那句话在反复回荡。
主管医师确认签字。
苏晚。
在我“死后”第二年,她嫁给了陆沉舟。
墓园里,陆沉舟牵着那个孩子,说:“爸爸以前最爱的人。”
以前。
心脏监测手环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腕间一片冰凉的幻觉。
我慢慢放下手机,抬起头。
阳光透过玻璃窗,明晃晃地照进来,刺得眼睛生疼,却一丝温度也感受不到。
原来,我那场盛大的、折磨了他又拯救了我的死亡。
是他们新婚的第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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