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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3

冰箱上贴着张便利贴。倒计时最后一天。我撕下来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垃圾桶满了。

过去三年,每天一张,雷打不动。今天这张写着“1”,数字描得又黑又粗,像在赌气。

我扯下系在冰箱门把手上的围裙,动作熟练得不像话。这围裙还是超市满赠的,

印着只傻笑的鸭子。门锁“咔哒”轻响。我后背僵了一下,没回头。玄关传来换鞋的窸窣声,

还有他经纪人王姐压低的抱怨:“……我的祖宗,你到底怎么想的?这节骨眼上掉链子!

记者都堵在片场了,你倒好,直接玩消失?明天合约到期,正好一刀两断,多干净!

你……”“王姐,”顾沉舟的声音有点哑,像是熬了夜,“家里有事。

”“天大的事能有你刚拿到的影帝奖杯重要?能有你下一部冲国际的大制作重要?

”王姐的声音拔高了,“赶紧的,车在楼下,跟我走!记者那边我去挡,

你明天必须准时去民政局,把这破事儿了了!”“知道了。”顾沉舟应得敷衍。

脚步声朝厨房这边过来。我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盖住了心跳。低头,

用力搓洗砧板上根本不存在的污渍。水很凉。高大身影投在流理台光滑的表面上。他没说话,

就站在我身后。厨房里只剩下水流声和王姐在客厅焦躁踱步的鞋跟声。“东西收拾好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离得很近,带着点刚睡醒似的微沉。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须后水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强势地钻进鼻腔。这味道我闻了三年,

从最初的陌生抵触,到后来近乎麻木的习惯。“嗯。”我关上水,抽了张厨房纸擦手,

动作很慢,“证件在包里。你的那份,我放书房桌上了。”协议书一式两份,签好字,

盖着红戳,安静地躺在那里,像等待行刑的囚徒。他没接话,目光落在我刚扔掉的纸团上。

垃圾桶就在他脚边。“撕了?”他问,听不出情绪。“没用了。”我转身,想绕开他出去。

这厨房突然显得很挤。他手臂一横,轻松挡住了我的去路。手臂线条在薄薄的居家服下绷紧,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他比我高一个头还多,阴影罩下来,空气都稀薄了几分。我被迫抬头,

撞进他眼睛里。那双被无数粉丝尖叫着称为“星辰大海”的眼睛,此刻沉沉地看着我,

里面翻涌的东西我看不懂,只觉得有点喘不上气。“顾沉舟,”我皱眉,声音绷着,

“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别迟到。王姐说得对,你刚拿影帝,前途大好,

别在这种时候出岔子。”他像是没听见,视线牢牢锁着我,片刻,才极慢地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在石头上磨过:“宋知意,我改主意了。”我脑子嗡了一下,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厨房顶灯的光线白得刺眼,晃得我有点晕。“你说什么?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契约精神呢?白纸黑字呢?影帝的体面呢?“不解约。”他重复,

清晰无比。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固执又灼人。“你疯了?”我下意识反驳,声音有点尖利,“顾沉舟,我们签的是合同!

不是结婚证!三年,到期就结束,清清楚楚!你现在跟我说不解约?”荒唐感像冰水,

瞬间浇透了全身。“我没疯。”他上前一步,那股压迫感更强了,

几乎将我困在他和冰冷的流理台之间。“我很清醒。”他俯视着我,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笃定,“这约,续了。”“凭什么?”我气得想笑,指甲掐进掌心,

“顾沉舟,我们之间只有交易!三年前说好的,我帮你挡掉那些麻烦的桃花和催婚,

你付我报酬,互不相欠!现在时间到了,该结束了!”“结束不了。”他打断我,

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直插过来,“宋知意,这三年,你真当是演戏?”空气凝固了。

王姐焦躁的踱步声不知何时停了,客厅里死寂一片。

只有我和他之间无声的对峙在空气里噼啪作响。“不然呢?”我迎着他逼人的目光,

心口堵得厉害,却强迫自己冷笑出来,“顾影帝,你该不会入戏太深,真把自己当我丈夫了?

省省吧,你的演技留着去拿下一个影帝。”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出去。

我知道这能伤到他,他有多在意自己的专业,我最清楚。顾沉舟的眼神果然沉了下去,

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黑得吓人。他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立刻反驳。

只是那眼神,像要把我钉穿。客厅传来王姐忍无可忍的吸气声,

接着是高跟鞋急促敲打地面的声音。她冲进厨房门口,保养得宜的脸上全是震惊和怒火。

“顾沉舟!”王姐的声音劈开了僵持的空气,她指着我,又指向他,指尖都在抖,

“你刚才说什么?不解约?续约?你脑子被门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狗仔就差把镜头怼进你家窗户缝了!你刚拿了影帝,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黄金单身汉’、‘禁欲系男神’的人设还要不要了?

你现在告诉我你要跟这个……”她凌厉的目光扫过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跟这个协议妻子继续绑在一起?你还要不要前途了!”“王姐,

”顾沉舟终于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转向他的经纪人,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甚至有点冷酷,“我的事,我自己决定。”“你决定个屁!”王姐彻底炸了,

形象全无地爆了粗口,她几步冲过来,想抓住顾沉舟的胳膊,“你现在就跟我走!离开这里!

冷静一下!明天一早,必须去把手续办了!这婚必须离!没有第二种选择!

”顾沉舟轻轻一抬手,格开了王姐伸过来的手。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王姐被他挡得一个趔趄,扶着门框才站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王姐,请回吧。

”顾沉舟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像淬了冰,“车在楼下,你可以走了。今天,我不见任何人。

”“顾沉舟!”王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手都在哆嗦,“好!好!你翅膀硬了!

我管不了你了是吧?行!你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别怪我没提醒你!明天,

要是被拍到一点风声,你这刚捂热的影帝奖杯,还有你那些代言、那些剧本,全得完蛋!

” 她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刀子,恨不得从我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然后踩着能把地板踏穿的高跟鞋,带着滔天怒火,摔门而去。“砰!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厨房里重新剩下我们两个。死寂重新笼罩下来,

比刚才更沉,更闷。水龙头似乎没关严,一滴,一滴,水滴砸在不锈钢水槽里,

声音清晰得刺耳。我后背紧紧抵着冰凉的流理台边缘,硌得生疼。

刚才和王姐对峙的强硬像是被抽走了,只剩下一种深重的疲惫和茫然。

我看着眼前这个朝夕相处了三年、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巨大的荒谬感几乎将我淹没。

“顾沉舟,”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你到底想干什么?钱?我可以不要最后一笔尾款。

名声?明天过后,我宋知意保证消失得干干净净,绝不会影响你顾大影帝分毫。你告诉我,

你到底图什么?” 我想不通。这三年来,我们相处得像最合拍的室友,也仅限于此。

他忙他的星光璀璨,我经营我的小花店,泾渭分明。他从未越界,我也恪守本分。契约结束,

本该是皆大欢喜的解脱。他沉默地看着我,眼底翻涌的情绪似乎平息了一些,

沉淀成一种更深、更沉的东西。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宋知意,你就这么想走?

”我愣了一下,随即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不然呢?留下来看你顾大影帝施舍怜悯?

还是等着被你的粉丝生吞活剥?顾沉舟,我们之间,除了那张纸,还有什么?”“有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带着点自嘲。他忽然抬手,

不是对我,而是伸向了旁边冰箱的门把手。那里,除了空了的便利贴位置,

还贴着一张旧照片。是我和他“领证”那天,在民政局门口拍的。为了应付可能存在的狗仔,

王姐硬是让助理抓拍了一张。照片上,他穿着笔挺的白衬衫,扣子严谨地系到最上面一颗,

面无表情,完美符合他当时“被家族逼迫联姻”的设定。我穿着一条素色裙子,站在他身边,

头微微低着,看起来温顺又疏离。照片角落,还印着那天的日期。这张照片,

就像我们关系的全部缩影——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顾沉舟的手指,

轻轻拂过照片上我低垂的侧脸。他的指尖微凉,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眷恋?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那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狠狠缩了一下。错觉,一定是错觉。

“宋知意,”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疲惫,“你只记得契约三年,

那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是谁在民政局门口,用她的伞,挡开那些快怼到我脸上的镜头?

”记忆的闸门被猝然撞开。三年前那个闷热的下午,暴雨将至,空气黏腻得让人窒息。

民政局门口乌泱泱围满了闻风而动的记者。长枪短炮,闪光灯连成一片刺目的白。

他当时刚经历了一场严重的车祸,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

但我知道他左臂骨折打着石膏藏在西装外套下,脸色苍白得吓人,全靠一股气撑着站在那儿。

王姐和几个助理被人群冲得七零八落,根本护不住他。

一个举着巨大麦克风的男记者尤其疯狂,几乎把话筒戳到他下巴上,唾沫横飞:“顾先生!

传闻您是为了家族压力才闪婚!请问新娘是哪家千金?车祸是否与此有关?您……”混乱中,

不知是谁狠狠推搡了一下。顾沉舟本就强撑的身体猛地一晃,

受伤的左臂下意识想找支撑却撞在冰冷的门框上,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我当时就站在他旁边,

扮演着那个温顺、沉默、被家族推出来的“新娘”。

看到他瞬间煞白的脸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动了。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用尽全身力气挤开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记者,同时,

一直攥在手里的折叠伞被我猛地撑开!“哗啦!”黑色的伞面瞬间张开,

像一道笨拙却坚定的屏障,

硬生生隔开了他和大半刺目的闪光灯、还有那些疯狂伸过来的话筒。伞骨撞到记者的话筒,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个子不高,伞举得有点吃力,伞沿还差点戳到自己的眼睛。“别拍了!

让开!他受伤了!”我听到自己尖利到破音的声音,在嘈杂的现场显得那么微弱,

却又那么不管不顾。混乱中,我一只手死死撑着伞,

另一只手本能地、紧紧地抓住了顾沉舟没有受伤的右臂。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

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瞬间的僵硬,以及……细微的颤抖。

他身体的重量有一部分压在了我身上,很沉,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零点几秒。他侧过头看我。隔着很近的距离,伞下的阴影里,

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震惊、错愕,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像投入石子的深潭,

清晰地映在我瞳孔里。闪光灯还在伞外疯狂闪烁,像一场永不停歇的白色暴雨。“记得吗?

”顾沉舟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拽回,他依旧看着那张照片,目光却像穿透了相纸,

落回了那个混乱的下午,“宋知意,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契约开始的第一天。

你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我肉里了。”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我当时就想,这姑娘,

手劲真大。”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闷地疼。我别开脸,不敢再看那张照片,

也不敢看他。“……职责所在。拿钱办事而已。”***巴巴地说,

试图用冷漠包裹住那一瞬间被翻搅起的异样情绪。“职责?”他嗤笑一声,终于转过头,

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那后来呢?我车祸后复健那三个月,

谁每天雷打不动煲汤送到医院?王姐请的护工都做不到。谁在我被对家买黑通稿,

全网嘲‘花瓶影帝’、‘车祸废了’的时候,整夜整夜不睡,用小号跟几百个黑子对骂,

气得自己掉眼泪?”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我极力掩藏的心事。我脸色瞬间涨红,

像被当众剥光了衣服,又羞又恼:“你……你监视我?”“需要监视吗?”他逼近一步,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又回来了,带着灼人的热度,“宋知意,你电脑不关,网页忘了退。

我书房打印东西,一打开浏览器,

满屏都是‘如何反击网络暴力’、‘键盘侠构成诽谤罪的条件’,

还有你那个ID叫‘舟行万里’的小号,在那些恶评下面一条条据理力争的回帖,

幼稚得可笑。”他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化开了,不再是冰,而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你告诉我,这也是契约里的‘职责’?”我哑口无言。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

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些我以为藏得很好的小心思,

那些在寂静深夜里滋生的、不该有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情绪,

被他这样***裸地摊开在灯光下,无处遁形。“我……”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一个字也挤不出来。难堪,窘迫,还有一丝被看穿后的慌乱,让我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说不出来了?”他看着我瞬间褪去血色的脸,语气却奇异地缓和下来,

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宋知意,我改主意,不是心血来潮。”他微微低头,

靠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额发,声音低沉得像耳语,

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我心上:“这三年,你尽职尽责,演好了‘顾太太’。

可我不想再演了。”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宋知意,我对你,从来就不是演戏。

”厨房顶灯的光线落在他深邃的眼里,像是投入了星火的寒潭,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彻底燃烧起来,炽热、坦荡、不容错辨。

那不是影帝顾沉舟在镜头前精心设计出的深情款款,

而是一种剥离了所有伪装后的、近乎原始的灼热和认真。我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完全超出契约范畴的宣告击穿了。

只有心口的位置,咚咚咚地狂跳起来,震得耳膜生疼,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我……”“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刺耳急促的门***,像一把锋利的剪刀,

猛地绞断了厨房里紧绷到极致、几乎要迸裂的弦。我们两人同时一震,像被惊醒。

顾沉舟眼底那几乎要焚尽一切的火焰瞬间被压了下去,重新覆上冰冷的警惕。他迅速直起身,

眼神锐利地扫向玄关方向。“谁?”他扬声问,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平稳。门外没有回应。

只有更猛烈、更急促的门***,疯狂地响着,带着一种来者不善的急躁,像是要把门板戳穿。

顾沉舟皱紧眉头,对我做了个“待着别动”的手势,大步走向玄关。

他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变得极其难看。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这架势,绝不可能是王姐去而复返。顾沉舟没有立刻开门。他拿出手机,

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动,似乎在发信息。然后,他转过身,脸色凝重地看向我,

语速极快:“回你房间,锁好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别出来。”“外面是谁?

”我下意识地问,声音有点发紧。一种强烈的不安攥住了心脏。“记者。”他吐出两个字,

眼神冰冷,“不止一家。被堵死了。”记者?怎么会找到这里?这个小区安保极严,

我们住了三年从未被骚扰过!恐慌瞬间攫住了我。被拍到和顾沉舟同处一室,

在这个“离婚”前夕的敏感时刻……后果不堪设想!他那句“不解约”带来的混乱冲击,

瞬间被更现实的、冰冷的恐惧取代。“快去!”他低喝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如梦初醒,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自己的房间。刚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就听到外面传来顾沉舟打开了门锁的声音。“咔嚓。”门开了一条缝。瞬间,

外面嘈杂的人声、脚步声、相机快门疯狂的“咔嚓”声,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地灌了进来,

几乎要将这扇薄薄的门板冲垮。“顾先生!顾先生出来了!”“顾影帝!

请问您今天突然离开片场是私人原因吗?”“有知情人士爆料您今天家中藏有神秘女子,

是否就是您的协议妻子?”“传闻您明天将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消息属实吗?

”“顾先生,请您回应一下!”无数尖锐的问题,无数闪烁的闪光灯,隔着门板,

我都能想象出那混乱疯狂的场面。顾沉舟一个人,挡在门口。我背靠着门板,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掌心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那些记者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来。

协议妻子……离婚手续……神秘女子……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怎么办?他们怎么会知道?是王姐?不可能,她再生气也不会自毁长城。那是谁?

顾沉舟的对家?还是……我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外面,顾沉舟的声音透过嘈杂隐隐传来,

听不真切,但异常沉稳冷硬,带着影帝特有的、能压住场面的气场:“……私人时间,

不接受采访。请立刻离开,否则我报警处理。”回应他的是更加汹涌的声浪和快门声。

记者们显然不会轻易放弃这块到嘴的肥肉。“顾先生!您避而不谈是否代表默认?

”“那位女士现在是否就在屋内?能否请她出来说两句?

”“关于您这段维持了三年的契约婚姻,您是否感到后悔?”“后悔”两个字像冰锥,

狠狠刺进我耳朵里。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下喉咙口的窒息感。

后悔?这三年……我后悔过吗?混乱的思绪被这个问题搅得更乱。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更激烈的骚动和惊呼!“哎!小心!”“快让开!”“顾先生!

”伴随着几声沉闷的撞击声和物品碎裂的脆响!我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怎么了?

顾沉舟怎么了?他受伤了?是记者推搡?还是……恐慌瞬间攫紧了我,身体比脑子更快,

我猛地转身,手已经握住了冰凉的金属门把手!“别出来!”顾沉舟一声厉喝穿透混乱,

清晰地砸在门板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甚至有一丝……焦急?我的手僵在门把上,

像被烫到。理智告诉我该听他的,躲在这里最安全。可门外的混乱和那一声声惊呼,

像爪子一样挠着我的心。他刚才……是在护着我吗?

那个被闪光灯吓到、被他称为“手劲真大”的混乱初见,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

那时他也是这样,明明自己痛得脸色煞白……外面似乎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咒骂声。接着,是顾沉舟冰冷到极致的声音响起,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子,清晰地透过门板传来:“我再说最后一遍。滚。”然后,

是沉重的大门被用力甩上的巨响!“砰——!!!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一声巨响震得安静下来。门板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刚才的疯狂喧嚣,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

只留下令人心悸的余震。我背靠着门,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他没事?

他把人赶走了?刚才那撞击声是什么?无数疑问在脑子里盘旋。

门外传来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朝着我房间的方向走来。每一步,

都像踩在我紧绷的神经上。脚步声停在门外。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

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后的疲惫和沙哑,隔着门板传来:“……没事了。

他们走了。”我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差点顺着门板滑下去。但下一秒,

一股强烈的酸涩和委屈毫无预兆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发热。这算什么事?契约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