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冷。
刺骨的冷,像有冰碴子顺着骨头缝往里钻。
男人想动,却浑身发僵,眼皮沉得像粘了胶水——这是“鬼压床”了?
不对。
身下的褥子软得发飘,盖着的东西滑溜溜的,绝不是他出租屋那床棉被。
昏暗中,帐顶明黄一片,绣着模糊的团纹,墙角还有两点红光跳着,半点热气没有。
更吓人的是,门口立着两个黑黢黢的人影,一动不动。
是人是鬼?
他挣扎着想喊,嗓子却像堵着棉絮,只能发出点干涩的气音。
那两人影竟动了,轻手轻脚凑到床边,一个尖细的声音试探着响起:“陛下?
您醒了?”
陛下?
男人脑子“嗡”的一声,身上的束缚感突然松了。
他猛地掀开眼皮,可光线太暗,只能看清人影的青灰轮廓,还有光溜溜的额头——这打扮……“掌灯。”
他哑着嗓子挤出两个字,声音涩得像砂纸磨过。
“欸!
奴才这就来!”
一阵窸窣响动,烛火“噗”地亮起,昏黄的光瞬间驱散了大半黑暗。
男人眯眼适应了片刻,这才看清——雕花大床足有半间屋大,地上铺着厚地毯,墙角是个半死不活的炭盆。
那两个“人影”垂着头,脸上没半根胡子,眉眼阴柔,分明是太监!
他的目光猛地撞进对面紫檀木框的镜子里。
镜中是张十七八岁的脸,眉清目秀,却面色蜡黄,眼下乌青,眼神里透着股不属于他的阴鸷。
这脸……绝不是他的!
“朕……问你,今夕是何年?”
男人指着镜子,指尖发颤。
太监愣了下,忙躬身:“回陛下,是崇祯二年,六月十二日。”
崇祯二年!
男人如遭雷击,差点瘫坐在地。
崇祯!
朱由检!
那个兢兢业业十七年,最后吊死在煤山的亡国之君!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他想起史书里的旱灾、后金、流民……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系统!”
他突然想起穿越小说的套路,在心里狂喊,“系统!
救命啊!”
没反应。
“系统!
老子穿成崇祯了!
给个金手指啊!”
还是没反应。
朱由检急了,更愤怒的喊道:“系统!
再不理我,老子就要亡国了!”
叮——明末救亡系统激活。
冰冷的机械音炸响在脑海。
新手礼包:精米2000石、棉布8000匹、棉花5000斤、木炭20000斤(存内库暗仓),每日黄金5000两(自动到账)。
朱由检眼睛一亮,刚想狂喜,系统提示又来了。
主线任务:止戈。
三日内抵达皮岛,阻止袁崇焕斩杀毛文龙。
奖励:AK47×100(含子弹10万发)。
失败惩罚:黄金补给中断30日。
AK47?!
朱由检瞬间热血上涌,但随即僵住——皮岛?
三日内?
从京城到辽东皮岛,坐船最少也得西五天!
“系统!
三日内到不了!
你坑爹呢?”
可消耗2000两黄金,兑换60节武装冲锋舟(含驾驶员,续航300海里)。
“换!
现在就换!”
朱由检咬牙,100条AK,值!
己兑换,存放于登州港西船坞。
朱由检猛地起身,一把抓过太监递来的茶水灌下去,嗓子里的干涩终于缓解。
“传旨!”
他眼神锐利如刀,“备马!
去登州港!”
太监懵了:“陛下,这才寅时……少废话!”
朱由检踹开被子,丝绸里衣挡不住他浑身的劲,“告诉袁崇焕和毛文龙,朕亲自去皮岛——”他摸了摸腰间,好像己经握住了那沉甸甸的枪身。
他指尖在腰间虚虚一握,那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却带着种刻进骨子里的熟稔——仿佛那里本该别着一把沉甸甸的枪,枪身的冷硬、扳机的涩感、弹匣里子弹沉甸甸的分量,都在记忆里清晰得发烫。
那是他前世留下的习惯,是趴在沙漠掩体后三个小时纹丝不动时,唯一能感知到的“活着”的证明。
食指无意识地蜷起,模拟着扣动扳机的弧度,指腹甚至能“错觉”到扳机护圈的棱角。
朱由检暗自捏了捏拳头,感受着这具身体里潜藏的力气。
虽比不得前世那身练得铁硬的筋骨,却也不算太差,至少腰腿还算扎实,没有常年沉溺酒色的虚浮感。
看来这原主虽被国事熬得憔悴,底子倒还在。
“还行。”
他在心里自语,嘴角悄悄勾起一丝弧度,“至少能让我把那套近身格斗的法子用出三成来,够了。”
前世练的本事,哪怕只剩三成,在这冷兵器为主的时代,也足够应付不少麻烦。
更何况,他要去拿的是AK——有那玩意儿在手,别说三成,就是一成力气,也能镇住场子。
“走!”
他不再犹豫,抬脚就往殿外迈,脚步声在空旷的寝宫里敲出脆响,“再磨蹭,耽误了时辰,仔细你们的皮!”
两个太监慌忙跟上,看着陛下背影里那股说不出的利落劲,只觉得今天的万岁爷,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那脚步,那眼神,哪还有半分往日的阴郁疲惫?
倒像是柄刚开刃的刀,带着股子要劈开什么的锐劲。
朱由检没回头,心里却己盘算起接下来的路。
三天赶到皮岛,抢在袁崇焕动手前拦下他,然后……他又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这一次,指尖的虚握里多了几分笃定。
这具身体,够他用了。
朱由检刚迈出寝殿门槛,夜风带着寒意刮在脸上,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亦步亦趋跟着的两个小太监,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去传王承恩,让他立刻带二十个锦衣卫好手过来,要最能打的,身家清白、手脚干净的那种。”
小太监们被他这眼神一慑,忙不迭应着“奴才遵旨”,刚要转身,又被他叫住。
“等等。”
朱由检指尖在掌心无意识地摩挲着,脑子里闪过几个名字——那是他前世在一部讲锦衣卫的电影里记下的,虽不知史书里是否真有其人,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宁可信其有,“告诉王承恩,点名要卢剑星、沈炼、靳一川三人,若他们在京,必须带来。
若不在……就找跟他们齐名的硬手。”
这三个名字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小太监们都愣了一下。
卢剑星是锦衣卫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一手绣春刀使得出神入化;沈炼文武双全,据说还懂些旁门左道的追踪术;靳一川则是个独行客,刀法快得像闪电,只是性子孤僻,很少跟人搭伙。
万岁爷怎么会知道这三个的名字?
但此刻的朱由检浑身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小太监们哪敢多问,低着头连滚带爬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