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第一次出现,是在一周前,午夜三点。
它不是任何我听过的声音,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悄无声息地刺进我的梦里。
我惊醒,一身冷汗,但世界寂静无声。
我以为是幻觉,是压力太大。
可第二天,第三天,它每晚准时降临,一次比一次清晰。
我开始记录它的频率,它的音调,像个偏执的疯子。
直到今天下午,当那声音不再是窃窃私语,而是化作席卷全球的尖啸,通过所有扩音设备爆发时,我才知道,我不是疯了,我只是……提前收到了世界的讣告。
1手机屏幕上,女主播的表情从职业性的微笑瞬间凝固成极致的恐惧。
她的瞳孔放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刺耳的、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尖啸从手机扬声器里炸开。
我猛地将手机扔了出去,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没用的。
那声音无孔不入,像是直接在我的大脑皮层上刮擦。
客厅的电视、妹妹房间里没关的平板、窗外街道上所有汽车的警报器、商场的广播……整个世界在同一秒,被同一种声音劫持了。
混乱只持续了十几秒,随后是死寂。
死寂比尖啸更可怕。
我趴在地上,耳鸣让我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周的预警不是白给的。
我知道这声音是什么,它是一种“指令”。
我爬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刚才还在正常行走的路人,此刻全都静止了。
他们像一群断了线的木偶,僵硬地站在原地。
然后,一个男人,一个刚才还在给自己女儿买冰淇淋的父亲,缓缓地、用一种违反人体力学的角度,将头颅扭向了他的女儿。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两个黑色的窟窿。
女孩吓得哭了起来。
“爸爸?”
男人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用那双买冰淇淋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女孩的脖子。
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这就是“指令”的结果——清除所有“噪音”。
而刚才那个女孩的哭声,就是噪音。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
妹妹!
陈月!
她今天有钢琴课,在市中心的艺术学校!
我疯了一样冲向座机,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