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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拆穿!?各怀鬼胎的新婚夫妇!?

发表时间: 2025-08-26
烛火摇曳下,她水亮亮的眸子里,却不见半分哀怜。

那眸光像极树枝上的积雪,干净好看极了,倒让顾定坤先松了手。

谢融仪猝不及防,呛咳出了声。

颈间浮起刺目的红痕,宛如白玉染瑕。

她立即垂眸,掩住眸中波澜。

所求为何?

唯愿你此生安好,山河无恙。

可这话,如今她连一个字也不能吐露。

“夫君学识渊博,品行端良,年轻有为,能嫁你,是融仪的福气。”

她声线微哑,却带着真诚。

“福气?”

顾定坤嗤笑出了声。

“满城皆知顾某是酒囊饭袋,是扶不起的阿斗,是顾家的弃子。

谢小姐这眼光——”他拖长语调,自嘲里淬着玩味,“当真独特得很。”

她面色平静如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竟半分不退。

“世人唇舌,与我何干?

我只信眼见为实。

至于我方才之言,字字真心,没有半点虚假。”

“真心?”

他像是听见极荒谬的笑话,轻笑出了声,眼底却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你的真心,就是新婚夜赠我一簪,此刻又来做这惺惺姿态?”

“我只是想道歉,其他别无他求——”她咬唇,试图解释一二。

“我不接受。”

他冷冷打断,指着谢融仪,“出去。”

谢融仪深吸一口气,一点都不气恼。

面上还带着柔和的笑意,开始细细打量他。

他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阴郁,可深邃处,却藏着洞悉世事的清明。

这哪是纨绔子的眼神?

前世的模糊传闻翻涌。

谢融仪陷入沉思。

她实在不解,这样的男人,为何会被世人误解。

又为何要新婚离家,让谢菲蓉独守空房五年?

不过,这些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思及此处,她轻叹了一口气。

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带一丝不易察的恳求和娇嗔,“那…随我回房可好?

书房炭薄,你身上带伤,若染了寒气…”话到此处,抬起那双极好看的眸,定定望向他。

乌润的瞳仁似一汪春水,温柔得令人沉沦。

他静默看她,眸色如外头的雪夜一般。

无数情绪翻涌又沉寂。

最终,他蓦地起身,冷声:“走。”

他倒要看看,谢家送来的这女人,温柔皮囊下藏着怎样的心思。

新房内,红烛高烧。

满室的暖意,却融不透二人的无形隔阂。

窗外碎雪无声,房里只余彼此呼吸交错,竟缠出一片诡异的暧昧。

顾定坤靠坐窗边软榻,闭目养神。

侧脸在光影里冷硬疏离,却又俊美无比。

片刻,一缕清雅淡香靠近。

他倏然睁眼,眸里全是防备。

却见谢融仪端铜盆近前,手中白巾柔软。

刚欲取命,此刻又献殷勤?

是捂死他,还是另有所图?

她就这般不甘愿,接连出手?

顾定坤眼底寒意骤凝。

不料,她在他身前轻轻蹲下,声柔似水:“夫君,允我为你清理伤口。”

他猛地出手,铁掌攥住她细腕,力道狠戾,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又玩什么花样!”

他的声里尽是戒备厌烦。

她吃痛蹙眉,腕悬半空,仍温言解释:“只恐伤口化脓,引出高热。”

说话间,另一只纤纤玉手己灵巧探出,解他长衫盘扣。

刹那间,狰狞伤口暴露,血渍犹新。

她眼底愧色真切:“抱歉,我……”话音未落,顾定坤眼神剧变!

如夜风突起,将方才半点温存吹得七零八落。

电光石火间。

他猛地发力,瞬间反将她死抵在冰冷的梳妆台上。

西洋镜子映出他眼底翻腾的杀机,与她骤然失色的俏脸。

“谢大小姐,”他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气息冷骇,“现在逃,还来得及。”

下一秒,他笑了。

笑声低沉古怪,裹着嗜血危险,“还是说…你今夜种种,本就为它而来?”

说话间,锐利目光扫过地上那张染血纸片。

谢融仪心念电转,关窍顿明。

她强压着惊涛,甚至扯出极淡笑痕。

随即,她弯腰拾起血纸。

在顾定坤锋锐目光下,竟淡淡一笑,将其撕得粉碎!

“夫君所指,可是这个?”

她抬眸,静望他,“若我说,这纸上名单是假,你可信?”

顾定坤死盯她平静无波的眼眸,指节箍在她颈间缓缓收紧。

半晌,他忽低笑出声,意味难明。

力道稍松,指尖却仍流连她颈侧脉搏,感受那急促跳动:“夫人…你比我想的,有意思得多。”

“不敢当夫君盛赞。”

她哑声,带劫后余生的微颤。

男人染血指尖轻抚过她颈间红痕,如情人爱抚一般。

话间却字字惊心:“夫人不如猜猜,你那一簪刺中的,是只会寻欢作乐的浪荡子,还是……”话语悬停,留无尽深渊。

“不知。”

她偏头避他灼人视线。

“呵,”他彻底松开,退后一步,神情重归冷漠。

“既是忧心伤势,那便有劳…夫人了。”

他刻意加重“夫人”二字,平稳语调里尽是审视试探。

铜镜映出两人交错身影,呼吸可闻。

烛火在他深瞳里跳跃,明灭似淬毒针尖,危险又迷人。

谢融仪指尖微颤,刚触伤口。

不料,他又猛地攥住她腕。

那力道不容挣脱,语气却染上奇异喑哑:“谢小姐的手,倒是比金钗还凉。”

她垂眸不辩,只是细心处理伤口。

烛泪无声淌下,映衬着右胸狰狞的伤口。

恍惚间,似有模糊画面闪现——七年前,那个为她挡枪的少年,后背也曾这般绽开血梅……察觉到男人打量的目光,她立即敛神。

“分内之事。”

她低声应。

清洗、上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没想到,谢大小姐竟真通医术。”

他语气平淡,难辨褒贬。

“夫君忘了,我是华西协和的学生。”

打好绷带最后一结,她一抬眸,正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目光。

那里杀意己然褪去,换作更复杂的意味。

他忽然抬手,轻抚着她玉颈间的红痕。

动作缓近乎缱绻,眼神却锐利如刀。

“那么,我亲爱的夫人——”他冰冷的嗓音,如同碎雪坠地,却带着致命诱惑,“这场戏,你我还要…演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