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分床AA制了二十年。他确诊胃癌晚期那天，
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们共同账户里的两百万，转给了小叔子。他躺在病床上，
虚弱地对我炫耀：这钱，你一分都别想要。小叔子拿着转账成功的手机，笑得合不拢嘴。
我看着他们，神秘一笑，
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01消毒水的味道像是浸透了这家医院的每一块砖瓦，刺鼻又冰冷，
钻进我的鼻腔，搅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病床上躺着的男人，江川，我的丈夫，脸色蜡黄，
眼窝深陷，曾经那个在我面前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被病魔折磨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可即便如此，他眼底的算计和恶意，依旧浓得化不开。他费力地抬起一只枯瘦的手，
指了指站在床边，满面红光的小叔子江河。“林恕，看到了吗？”江川的声音嘶哑，
像是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炫耀的残忍。“我们共同账户里的两百万，我刚刚，
全都转给江河了。”江河立刻心领神会，把手机屏幕凑到我眼前，
那上面明晃晃的转账成功记录，像一根烧红的烙铁，企图烫穿我的眼球。“嫂子，
你看清楚了，二百万，一分不少。”江河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他那张与江川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挂着贪婪又愚蠢的笑容。“我哥说了，这钱是江家的，
你一个外人，一分都别想拿到。”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的婚姻，在他和他家人的眼里，
我始终是个“外人”。我看着他们兄弟俩一个病入膏肓，一个利令智昏的丑恶嘴脸，
心中那片早已冰封的湖面，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我只是平静地，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地，
勾了勾唇角。这个笑容，显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江川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和不安，
他虚弱地提高了音量：“你笑什么？林恕，我告诉你，别耍花样！这钱你拿不到了，
这房子也是我的婚前财产，我死了也是江河的，你等着净身出户吧！”“净身出户？
”我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没再看他们，从包里拿出手机，
当着他们的面，从容地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陈律师。
”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病房里，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可以收网了。
”江川和小叔子江河被我这通没头没脑的电话和脸上诡异的笑容搞得一愣。
江川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管子，疼得他一阵猛咳，他指着我，
气急败坏地骂：“林恕！你又在装神弄鬼！我告诉你，没用的！”江河更是直接，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要抢我的手机。“你给谁打电话！想找人来闹事吗？我告诉你，
门都没有！”我只是轻轻侧了下身，就让他扑了个空。我收起手机，抬眼看向他，
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别碰我。”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江河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他或许从未见过我这样的眼神，平静，
却又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二十年来，我一直是那个温和顺从、逆来顺受的林恕。
是那个他说AA制，我就默默承担家里所有开销的林恕。是那个他妈生病，他要求费用AA，
我掏了十万救命钱，他却拿着我的钱买补品去邀功，说是自己孝顺的林恕。
是那个他弟弟结婚，他从我们所谓的“共同账户”里，那个几乎全是我存钱的账户里，
大笔一挥“借”走三十万给他买房，至今连欠条都没有一张的林恕。那些画面，
一帧一帧地在我脑海里闪过。婆婆躺在病床上，江川把一碗我亲手炖的燕窝递过去，
满脸孝顺地说：“妈，这是我特意给您买的，您多吃点，别省着。”婆婆感动得热泪盈眶，
拉着他的手夸他有出息，转头却用挑剔的眼神看我，嫌弃我连个蛋都下不了，
是个没用的女人。江河的婚礼上，他搂着新娘，喝得满脸通红，
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大声宣布：“我这婚房，首付三十万，全是我哥给的！我哥说了，
他挣钱就是给我花的！不像某些外人，天天就知道霸占着我哥的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射向我，而我的丈夫江川，只是笑着拍了拍他弟弟的肩膀，
默认了这一切。那些羞辱和憋屈，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心脏，二十年来，
日日夜夜，从未停止。我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了。可原来，
那些痛楚只是被我压进了心底最深处，等待着一个爆发的契机。而现在，时机到了。
江川看着我骤然冰冷的气场，眼神里终于透出了一丝真正的心虚，但他依旧嘴硬。“林恕，
夫妻一场，我都要死了，你别闹得太难看。”“难看？”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江川，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江河在一旁又叫嚣起来：“嫂子！
我哥都这样了你还咒他！你有没有良心！钱你别想要了，这房子也是我哥的婚前财产，
你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分给他。我转身，迈步，走向病房门口。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利落，像是在为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荒唐婚姻，敲响了丧钟。
我没有回头，留给他们的，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决绝的背影。
02回到那个被我称之为“家”二十年的地方，一股陌生的烟味扑面而来。客厅里一片狼藉。
江河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地坐在我最喜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夹着烟，脚下的羊毛地毯上，
已经落了一层肮脏的烟灰。两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男人，
正在粗鲁地将我书房里的东西往箱子里装。我的设计图纸，我珍藏的原版建筑书籍，
我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纪念品……此刻都像垃圾一样被他们随意堆砌。江河见我回来，
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脸上是小人得志的轻蔑。“哟，回来了？正好，
省得我再费劲撬锁了。”他用下巴指了指那些箱子：“赶紧把你这些破烂玩意儿收拾收拾，
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了。”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串钥匙，那是我家的备用钥匙，江川给他的。
“我哥已经立了遗嘱，他名下所有财产都由我继承，包括这套房子。”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了施舍的意味。
“看在你伺候我哥二十年的份上，给你三天时间，赶紧搬走。不然，我就把你这些东西，
全都当垃圾扔出去。”我看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你看什么看！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我没理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姿态优雅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然后，
我按下了播放键。一段清晰的对话录音，从手机里流淌出来，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
那是江川和江河的声音。江河：“哥，你真把那两百万都给我了？
嫂子那边……”江川声音虚弱但得意：“给她？她想得美！那两百万，
大部分都是她那些年做项目拿的奖金，她傻乎乎地存进共同账户，正好便宜了我们。
我告诉你，我名下还有三套房，都是前几年用公司名义买的，写的别人的名字代持，
她根本不知道。还有我公司的股份，我也做了处理，她查不到的。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我就是要让她辛辛苦苦二十年，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江河谄媚地笑：“哥，
你真是太高明了！就该这样！那这套房子……”江川：“房子是婚前财产，
遗嘱里我也写清楚了，遗赠给你。她林恕，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录音结束，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那两个搬家工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江河。
江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涨红变成了煞白，再从煞白变成了铁青。冷汗，
从他的额角一颗一颗地往下滚。他指着我的手机，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你竟然录音……”我关掉手机，抬眸，平静地看着他。“你哥立遗嘱没问题。
”我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精准地敲在他的神经上。“但前提是，
那些财产，得是他的合法个人财产。”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江河像是惊弓之鸟，猛地一颤。
我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陈凯，我的律师，
身后还跟着两名助手。“林姐。”陈凯朝我点了点头，目光专业而冷静。他越过我，
径直走到已经呆若木鸡的江河面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江河先生是吗？
我是林恕女士的代理律师，陈凯。”他将一份装订精美的律师函，递到江河面前。
“这是律师函，内容是要求你立刻归还非法侵占林恕女士个人存款，共计二百万元整。
如果你在二十四小时内未能归还，我们将立刻提***讼，并申请法院冻结你名下的所有资产。
”“非法侵占？”江河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那是我哥自愿给我的！”陈凯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江川先生在明知自己身患绝症，时日无多的情况下，
恶意转移婚内夫妻共同财产，其行为已经严重侵害了林恕女士的合法权益。刚才那段录音，
足以证明其主观恶意。而你，作为受益人，属于不当得利。这笔钱，于法于理，
你都必须归还。”江河彻底慌了，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江川的电话。
他几乎是哭喊着把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那头，传来了江川气急败坏的怒吼和剧烈的咳嗽声，
他用尽全身力气骂道：“林恕！你这个毒妇！你算计我！”我接过陈凯助手递来的一杯水，
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我对着电话，清晰地说道：“毒妇？江川，这才只是开胃菜。”说完，
我挂断了电话。整个世界，清净了。03江河像一条丧家之犬，被陈凯的助手“请”了出去。
那两个搬家工人也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偌大的房子，
终于恢复了安静。我环顾四周，这间我亲手设计、布置，住了整整二十年的房子，
此刻在我的眼里，却像一个华丽的囚笼，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我走到书房，
推开墙上的一幅装饰画，露出了后面的一个嵌入式保险柜。我输入密码，打开柜门。
里面没有珠宝，没有现金，只有一排排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文件夹和账本。这些，
才是我二十年来，真正积攒的“财富”。我的指尖，轻轻拂过一本账本的封面。思绪，
瞬间被拉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个冬天。那一年，我三十七岁，意外怀孕了。
当我拿着验孕报告，满心欢喜地告诉江川时，他脸上的表情不是惊喜，而是惊恐和烦躁。
他坐在沙发上，抽了整整一包烟，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我说：“林恕，
这个孩子不能要。”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为什么？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问题，“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公司刚起步，
到处都要用钱。我们说好的AA制，你挣多少我挣多少，你那点工资养活你自己都紧巴巴的，
现在多一个孩子，怎么养？我可没多余的钱给你！
”“AA制养不起孩子……”我喃喃地重复着他这句话，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在他面前流泪。我求他，我甚至跪下来求他，我说我可以辞职，我可以省吃俭用，
我可以一个人承担所有费用，只求他留下这个孩子。可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一丝动容。“林恕，你别这么自私。生下他，我们所有人的生活质量都会下降。
我这是为了我们好。”最终，我被他半强迫地带去了医院。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器械探入身体的那一刻，我感觉死去的，不只是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还有我的爱情，
我的婚姻，我对他所有的幻想。从手术室出来的那天，我们第一次分床睡。也是从那天起，
我对他，彻底死了心。他提出的“AA制”，这个曾经让我感到屈辱和不解的制度，
从那一刻起，却成了我最好的保护伞。我欣然接受，并且执行得比他还要彻底。我开始记账。
家里的每一笔水电物业费，我买的每一根葱，每一头蒜，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录在案。
他以“公司周转”为名，从我这里拿走的每一分钱，我都让他打了借条，
哪怕只是一张随手写的便签，我也都妥善保管。我是建筑设计师，他开的是建材公司。
这些年，我利用我的专业知识和人脉，帮他免费画了无数张设计图，做了无数次项目规划，
为他省下了几百万的设计费。他以为这是妻子的“分内之事”，是理所当然。他不知道，
每一次的“无偿劳动”，我都按照市场价，折算成了相应的费用，记录在册，
并且保留了所有的原始文件和沟通记录。他更不知道，我早就发现，
他偷偷用我的身份证信息去办理信用卡，用于他公司的灰色支出和个人挥霍。那些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