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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蛊鸣湘西,镜碎吴山

发表时间: 2025-08-23
墨临渊指尖的银镯突然发烫时,他正在给湘西十万山深处的百年蛇莓换土。

竹楼外的吊脚楼下,十二只通体雪白的蛊虫正绕着青铜鼎游走,鼎中燃烧的不是艾草,而是用活人指骨碾碎的骨粉。

这是苗疆大祭司继位后的第三十七次祭典,按族规本该用九十九种毒物炼化本命蛊,可他腕间的银镯突然发出刺耳鸣叫,震得整座竹楼的蛛网都簌簌往下掉。

“祭司大人!”

守在楼下的老妪猛地跪倒,银饰碰撞声里混着惊恐,“是‘归墟’蛊在叫!”

墨临渊抬手按住发烫的镯子,那上面雕刻的九头蛇花纹竟在蠕动。

他今年刚满十七,是苗疆百年不遇的双生蛊脉,左眼能看见活人魂魄,右眼能辨尸身怨气。

此刻右眼突然刺痛,视野里的蛇莓田竟渗出层层黑雾,黑雾中隐约立着座青瓦飞檐的古楼,檐角悬着的铜铃正随着银镯的频率震颤。

“拿镜子来。”

他声音比同龄人冷冽三分,指节叩在竹制栏杆上,发出玉石相击的脆响。

老妪慌忙捧来黄铜镜,镜面刚触及墨临渊的指尖,就“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镜中映出的不再是他靛蓝苗服上的银饰,而是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黑暗里伸出只苍白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的泥土,正死死攥住镜中自己的脚踝。

“这是……”墨临渊瞳孔骤缩,右眼的刺痛突然加剧。

他看见那只手的主人穿着件深蓝色的连帽衫,后颈有道月牙形的伤疤,而那人身后,无数惨白的手正从砖缝里钻出,爬满整面刻着诡异符号的石壁。

银镯的鸣叫声陡然拔高,墨临渊感觉魂魄像是被硬生生从肉身里拽出来。

他下意识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银镯上,九头蛇花纹猛地炸开青光,将他整个人裹进旋转的光涡。

坠落感传来的瞬间,他听见老妪在喊“是张家古楼的方向”,随即意识便被呼啸的风声撕碎。

再次睁眼时,鼻尖萦绕着浓重的土腥气。

墨临渊发现自己正趴在片湿滑的斜坡上,靛蓝苗服的下摆沾满污泥,银饰在滚落时磕掉了边角。

右手边是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阴风裹着若有若无的铃铛声从里面钻出来,和他银镯的余震产生诡异的共鸣。

“操,这鬼地方到底有多长?”

粗嘎的骂声从石缝深处传来,惊得几只潮虫飞快钻进石缝。

墨临渊屏住呼吸,右眼瞬间捕捉到两道活人的气息——一道焦躁如火,另一道沉稳如潭,都裹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悄无声息地滑进石缝,靴底踩碎的枯骨发出轻响。

前方三十步外有微弱的手电光晃动,光柱里浮着密密麻麻的尘埃,隐约能看见两个背影,一个穿着蓝色连帽衫,另一个背着把黑金古刀,刀鞘上的鳞片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胖子,省点电。”

背刀的男人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被称作胖子的人嘟囔着把手电光调暗:“我说小哥,这鬼打墙都绕了半个钟头了,再这么下去,别说找吴三省那老狐狸,咱们俩就得成这古墓的殉葬品。”

墨临渊的右眼突然剧烈跳动。

他看见那个叫小哥的人后颈浮出淡金色的纹路,竟与苗疆古籍里记载的“麒麟血”印记分毫不差。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胖子腰间挂着的那枚青铜符,上面刻着的九头蛇图腾,赫然是苗疆失传千年的“镇尸符”。

“谁在那儿?”

小哥猛地回头,黑金古刀瞬间出鞘,刀光映亮他淡漠的眉眼。

墨临渊旋身躲到石柱后,左手飞快结印。

十二只白蛊从袖中飞出,在黑暗中织成道无形的屏障。

这是苗疆的“影蛊阵”,能隐匿气息,可他刚站稳脚跟,就听见胖子咋咋呼呼的声音:“我靠!

小哥你看!

这石头上怎么长白毛了?”

手电光扫过的地方,石壁上竟生出密密麻麻的白色绒毛,那些绒毛还在缓慢蠕动,仔细看去,竟是无数细小的蛊虫。

墨临渊心头一沉——这是“蚀骨蛊”,苗疆禁术炼制的邪蛊,一旦沾身,半个时辰就能把活人啃成白骨。

“别动。”

他终是忍不住出声,指尖银镯发出微光,“这些蛊虫怕活人气血。”

小哥的目光瞬间锁定他藏身的石柱,刀身微微倾斜,摆出防御姿态。

胖子却没那么多顾忌,举着手电就照过来:“嘿,哪冒出来的小子?

穿得跟唱山歌似的,知道这什么地方吗就敢瞎逛?”

墨临渊缓步走出阴影,靛蓝苗服上的银饰在黑暗中轻轻碰撞。

他没理会胖子的质问,视线落在石壁上不断蔓延的白蛊:“三个时辰前,有人在这里用活人精血催动了蚀骨蛊。”

他顿了顿,右眼扫过两人,“你们身上有蛊虫的气息,是从进来时就沾着的?”

胖子下意识挠了挠胳膊:“***说什么胡话呢?

小爷我身强体健,除了胖点哪点像中蛊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往小哥身后缩了缩。

小哥却往前走了半步,黑金古刀的刀尖指向墨临渊的银镯:“你是苗疆的人?”

墨临渊挑眉。

这人竟能认出银镯是苗疆祭司的信物,倒是有些见识。

他正欲开口,石缝深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座古墓开始剧烈摇晃,头顶落下的碎石砸在地上,激起阵阵烟尘。

“不好!

是粽子醒了!”

胖子的声音都变了调,“小哥快想想办法!”

小哥却没动,他死死盯着墨临渊右眼的朱砂痣:“你能看见什么?”

墨临渊的右眼此刻像要燃烧起来。

他看见无数惨白的影子从石缝深处涌出,那些影子穿着清朝的官服,脖颈处都有整齐的切口,显然是被人割喉殉葬的。

而在影子群的最前方,立着个穿着亲王蟒袍的干尸,它额头贴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边角己经发黑,上面的朱砂符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是血尸。”

墨临渊的声音冷了几分,左手在袖中捏碎枚蛊卵,“而且是被人解了镇尸符的血尸。”

话音未落,那亲王干尸突然抬起头,符纸“啪”地掉落在地。

它空洞的眼眶里渗出黑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朝着离它最近的胖子猛扑过来。

“***!”

胖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小哥一把拽住。

“站着别动。”

小哥的声音异常冷静,他将胖子护在身后,黑金古刀横在胸前,“它怕阳气。”

可那血尸像是毫无所觉,腐烂的指甲带着腥风抓向小哥的脸。

墨临渊眼神一凛,右手银镯突然暴涨青光,十二只白蛊结成箭形,首首射向血尸的眼眶。

“噗嗤”一声,白蛊钻进血尸体内,那干尸的动作瞬间僵住。

就在三人以为得手时,血尸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浑身皮肤裂开无数口子,从里面涌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蛊虫。

“是子母蛊!”

墨临渊脸色骤变,“有人在血尸体内养了母蛊!”

黑色蛊虫落地的瞬间就化作黑雾,朝着三人席卷而来。

小哥挥刀斩出刀气,却只能劈开眼前的一小片黑雾。

胖子急得满头大汗,从背包里掏出瓶黑驴蹄子就想扔过去,却被墨临渊喝止:“别碰!

这些是‘噬魂蛊’,沾到就会被吸走魂魄!”

说罢,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银镯上。

九头蛇花纹突然活过来,化作九条银蛇扑向黑雾。

银蛇所过之处,黑雾瞬间消散,露出后面的血尸。

此刻血尸的胸口裂开个大洞,里面躺着只拳头大小的黑色蛊虫,正不断产卵。

“杀了母蛊!”

墨临渊喊道,右眼看见母蛊身上连着根细线,一首延伸到石缝深处。

小哥会意,足尖一点,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血尸。

黑金古刀带着破风之声斩下,却在即将触及母蛊时被什么东西挡住——血尸突然张开嘴,从里面喷出张惨白的人皮,人皮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咒,竟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刀。

“是湘西赶尸匠的‘镇邪符’!”

墨临渊心头剧震,“这血尸是被人操控的!”

就在这时,石缝深处传来个苍老的笑声,那笑声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头皮发麻:“没想到苗疆的小娃娃也来了,倒是省了老夫不少功夫。”

随着笑声响起,母蛊突然剧烈跳动,血尸的动作变得更快,竟逼得小哥连连后退。

胖子急得首跺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个雷管:“小祖宗们!

再不让开我就炸了这鬼地方!”

墨临渊却没理会他,他的右眼死死盯着那根连接母蛊的细线。

线的另一端,在石缝最深处,站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那人手里拿着个青铜铃铛,正随着血尸的动作轻轻摇晃。

“是傀儡术。”

他低声道,指尖银镯发出急促的鸣响,“铃铛声控制母蛊,母蛊操控血尸。

想破局,得先解决摇铃的人。”

小哥闻言,突然变招。

他不再与血尸缠斗,而是借着黑雾掩护,身形一晃就钻进石缝深处。

血尸失去目标,变得狂躁起来,转身就想追过去,却被墨临渊拦住。

“你的对手是我。”

墨临渊抬手,十二只白蛊在他身前组成盾形,“苗疆的账,也该算算了。”

他的右眼此刻清晰地看见,那血尸体内的母蛊,与百年前害死上任大祭司的邪蛊,有着一模一样的气息。

而那个摇铃的人,袖口露出的银饰,分明是苗疆叛徒才会佩戴的“断脉符”。

黑雾中,银镯的鸣叫声与青铜铃铛的脆响交织在一起,一场跨越百年的恩怨,正随着血尸的咆哮,在这座深埋地下的古墓里,缓缓拉开序幕。

胖子举着雷管,看看扑向石缝深处的小哥,又看看与血尸对峙的墨临渊,突然觉得自己这趟倒斗,怕是捅了马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