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儿子沈羽就拽着林司宴离开,嘴里还嚷嚷着要吃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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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自嘲一笑。
他们多像一家人啊。
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给助理打去电话:
“以后入殓的单子不接了,已经没必要了。”
这些年,我为了林司宴全国奔波,已经两年没回江城。
既然他有了新家,那我也该回家了。
说来可笑,五年的夫妻一场,如今我唯一的念想只有三年前捡来的黑猫。
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出租屋,开门的一瞬间,客厅里摆放的儿童玩具再次刺痛我的眼睛。
我不在的两年里,沈依依已经带着儿子登堂入室了?
厨房里,多了一些儿童碗筷。
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胸口剧烈疼痛起来,被背叛的窒息感让我喉咙发紧。
“小黑,小黑——你出来,妈妈回来了,妈妈带你回家。”
可没有任何回应。
我冲到阳台上,小黑的猫砂盆猫爬架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盆栽还有一株妖艳欲滴的玫瑰。
我记得,沈依依就喜欢在家里养玫瑰。
三年前,我刚回江城不久的时候。
住对门的沈依依抱着沈羽砰砰砰敲门。
她头发凌乱,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怀里的沈羽紧紧抱着她哇哇大哭。
“我求求你们了,我儿子发烧了,能不能帮我去买瓶布洛芬…我实在走不开。”
她一边说着,眼泪滑落。
我不忍心,立刻自告奋勇下楼买药,还让林司宴照顾他们母女。
等我买了药回来时,却看见林司羽在沈依依家里,他轻轻抱着沈羽温柔安抚他。
沈羽迷迷糊糊喊着:
“爸爸,爸爸…我好难受。”
沈依依在一旁,眼里闪着光。
阳台上的玫瑰在月光下,格外娇艳。
我真傻,明明某团就可以送药上门。
明明120急救随时可以打通。
她却偏偏选择到我们家敲门。
那时,单纯的我只觉得,林司宴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我一定要治好他的身体,让他有一个完整的家。
如今,他为了别人的孩子扔了我心爱的猫。
我怒意翻涌,立刻给林司宴打电话,质问他:
“林司宴,我的小黑呢?你背着我送人了?你明明知道我很在意…”
我的话被沈依依打断。
“苏静姐,司宴带着小羽上洗手间去了。”
“你说的那只黑猫啊,因为小羽对猫毛过敏,大半年前,它就被司宴放生了。”
“放***屁!什么叫放生?那是弃养!小黑我是当女儿养的!”
电话那头传来沈依依娇媚的笑声。
“苏静,你一个不能生的人,把畜生当女儿,你脑子有病吧?”
我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不能生的人,一直就不是我,是林司宴。
我早早就看出他寿命不长,也难有孩子。
所以我才去做入殓师,既为还债,也为积福,更为以后和他生个健康的宝宝。
“妈妈,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沈依依笑着把电话递给林司宴,顺便告个状:
“司宴,你别怪苏静姐。不能生不是她的错。她把小黑当女儿,我也是理解的。我这就去找一只一模一样的猫还给她。”
林司宴接过电话,语气充满不耐烦。
“苏静,你别闹,不就是一只猫而已。小羽猫毛过敏,我亲自带到小区里放生了。你先好好休息,我知道你很累了。人在疲倦的时候,难免情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