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河面飘着薄雾，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堤岸上方盘旋。
暴雨刚过，混浊的水流裹挟着断枝残叶，打着旋儿往东奔涌。
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裤脚早已被浪头打湿。
"水位又涨了三寸。
"他蹲在歪脖子柳树下，指尖划过树干上新鲜的泥痕。
下游二十里就是王家村的稻田，那些刚抽穗的禾苗可经不住这般折腾。
哗啦水声忽然从背后响起，哪吒猛地转身，混天绫在腕间绷成直线。
泛着银光的龙尾刚没入水面，墨蓝衣摆被浪头掀得翻飞，敖丙抱着个青瓷坛子从水里冒出来，发梢还挂着几缕水草。
"你在这儿鬼鬼祟祟......""潮汛异常，父王让我来加固河堤。
"敖丙把坛子搁在石头上，指尖凝出冰晶点在浑浊的水面。
原本横冲直撞的洪水忽然变得温顺，打着转儿往主河道聚拢，"东南角有段土堤被老鼠打了洞。
"哪吒盯着他冻得发白的指尖："你们龙宫还管修堤？
""去年秋汛冲垮七户民宅。
"敖丙弯腰捡起卡在芦苇丛里的破斗笠，冰霜顺着他的动作在堤岸蔓延，将松软的泥土冻成硬块，"老周家的孙子差点被卷走，记得吗？
"混天绫忽然缠住敖丙手腕，烫得他指尖一颤。
哪吒拽着他跃上云头："废话多，带你去个要紧地方。
"晨风掠过耳畔，敖丙看着两人交叠的衣袖。
哪吒的掌心比混天绫还要灼热，烫得他腕骨发麻。
下方稻田正在褪去浑黄，青翠的稻穗挂着水珠，在风里轻轻摇晃。
"就这儿。
"哪吒突然松手，敖丙踉跄着落在田埂上。
湿润的泥土沾上他雪白的靴面，混着几片碎稻叶。
"看见那根木桩没？
"少年踩着田沟里的积水走来，裤管溅起泥点，"去年你冻住洪水倒是痛快，开春化冰时冲垮了半亩秧苗。
"敖丙怔怔望着田垄间歪斜的界石，冰蓝灵力在掌心流转又熄灭。
潮湿的晨雾裹着青草香，混着哪吒身上若有若无的火硝味，熏得他耳尖发烫。
"现在要怎么做？
""把水分流到废渠。
"哪吒踢开堵在沟口的石块，"你冻住北边河道，我带水往南边走。
"敖丙刚要抬手，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铜锣声。
老周拄着木棍往这边跑，蓑衣下摆沾满泥浆："三太子！
哪吒小哥！
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