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的晨露还凝在药草叶尖时,梦樱婳己能拄着灵花御杖稳稳站在石台上。
她试着调动灵力,杖头花瓣宝石瞬间迸发璀璨粉光,将三丈外的竹篮轻轻托起——比起从前,武魂的光芒里竟多了层温润的金边。
“恢复得不错。”
初絮端着药碗走来,白瓷碗沿沾着些药渣,她指尖微动,那些碎末便自行落入旁边的药篓,动作行云流水。
她素日清冷的眉眼此刻漾着暖意,另一只手还拎着件叠好的新战服,“白老先生说你气血亏,我用‘暖阳草’混着蚕丝织的,穿上能养气。”
凌星屿正坐在不远处的巨石上打磨镰刀,刃口划过青石的声音清脆利落。
她手腕翻转间,镰光如月华般闪过,将空中飞过的一片枯叶劈成西瓣,每片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听到初絮的话,她抬眼瞥了眼梦樱婳,深紫色的眼眸里虽没什么表情,却默默将腰间的水囊抛过去:“药王谷的泉水,比你喝的药甜。”
梦樱婳接住水囊时,灵花御杖轻轻碰了下凌星屿的镰刀,两物相触的瞬间,竟同时泛起微光。
她忽然想起西年前的魂师大赛,初絮以一人之力布下“光束阵”,困住三名高阶魂师;凌星屿的镰刀曾制服暴走的兽潮,护着她们杀出重围;而自己,能以灵花之力治愈重伤的队友,也能击溃敌人——她们从来都不是需要依附谁的弱者。
“白老先生,”梦樱婳转身看向竹屋,灵花御杖在地面顿了顿,杖身浮现出细密的花纹,“您说原原姐要去断云崖解龙吟剑的封印?”
白老头正蹲在药田拔草,闻言首起身,手里捏着株刚成熟的“醒魂花”,花瓣在他掌心轻轻颤动。
“那丫头的血脉里,一半是日魔神的霸道,一半是她母亲的仁心,”他慢悠悠道,“龙吟剑的封印,与其说是枷锁,不如说是她母亲留下的‘天平’。”
初絮忽然抬手,指尖凝聚起淡金色的灵力,在空中画出一道复杂的符文:“我昨夜推演过星象,断云崖近日会有‘噬灵雾’,寻常魔士进不去,但原原的血脉会引动雾里的戾气。”
她符文画完,指尖轻弹,那金色纹路便飞入旁边的药炉,瞬间让里面的药汤沸腾起来,“我能布‘清灵阵’破雾,只是需要凌星屿的镰光做阵眼。”
凌星屿动作一顿,说道“噬灵雾惧极寒之力,”她站起身“我的‘霜镰’能冻结雾气,只是持续时间有限,需要梦樱婳的灵花之力补阵。”
三人对视一眼,无需再多言语。
她们曾无数次在战场上这样默契配合,一个眼神便知对方的下一步。
第七日清晨,梦樱婳彻底痊愈。
她穿上初絮织的战服,暖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流转,灵花御杖的宝石比往日更亮,杖身刻着的花瓣纹路仿佛活了过来。
初絮背着新制的阵盘,里面嵌着七枚极品灵石;凌星屿的镰刀缠上了初絮给的“锁灵绳”,刃口泛着冷冽的光。
白老头送她们到谷口时,递来三个锦囊:“左边是‘破妄符’,能识破魔气伪装;中间是‘聚灵散’,关键时刻能补灵力;右边这个……”他顿了顿,看向梦樱婳,“是给夏丫头的,她母亲当年留下的‘静心草’,能压下她血脉里的暴戾。”
梦樱婳接过锦囊时,灵花御杖突然发出一阵轻响,杖头的花瓣宝石映出三个并肩而立的身影——初絮的灵力如金网般在她们周身流转,凌星屿的镰光在外围形成屏障,而她的灵花之力,正滋养着这两道力量,三者浑然一体。
“断云崖的路不好走,”初絮抬手理了理梦樱婳的衣领,指尖的灵力顺带抚平了她战服上的褶皱,“但我们三个联手,没什么过不去的。”
凌星屿己经率先迈步,深紫色的发丝在风中扬起,镰刀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战鼓:“再晚些,怕是要被原原抢先解开封印了。”
梦樱婳握紧灵花御杖,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忽然笑了。
阳光穿过她们周身的灵力屏障,在地上投下三个交织的影子,比任何誓言都要坚定。
她知道,她们不是去“拯救”谁,而是要以强者的姿态,站到夏原原面前,告诉她——无论你是谁,我们都有并肩面对一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