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傅呈安。直到他一脚踹开我书店的玻璃门。
“哗啦——”玻璃碎片混着书本,满眼混乱残破。他逆光而来,身形如魔。
惊得我满身寒毛倒竖,那张我刻意遗忘了五年的脸,俊美如旧,眼底却烧着骇人的隐忍。
“曲晚。”他开口,声音冰冷,如毒蛇吐着血红的信子,准备把我缠绕窒息。我头顶,
那串消失了五年的血色数字,骤然闪现。
29天23小时59分58秒数字开始疯狂倒流。
57秒……56秒……1.心脏猛地被攥紧,生命被抽离的恐慌感瞬间席卷全身。
“跟我回去。”他命令。我握紧手中的刀。但由于害怕,美工刀尖端刺入左手腕,
疼痛瞬间使我清醒。“先生,你认错人了。”傅呈安冷着脸,皮鞋踩着玻璃渣,
快速朝我逼过来。“咯吱、咯吱。”那声音,每一声,都像在我心头割一刀。
我疼得弯下了腰。“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他用力扼住我的下巴。我被迫仰头,
撞进他疯狂的眼底。我不敢深想,跟他回去后果会如何,打死不认。“我不认识你。
”我咬着牙说。头顶的倒计时跳得更快了。29天18小时……“不认识?
”他眼中的猩红几乎要滴出血。下一秒,我被他拽进滚烫的怀里。他的吻铺天盖地,
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地掠夺我的呼吸。我拼命挣扎,美工刀划过他的手臂,“当啷”落地。
我看着流出来的血,身体止不住发抖,他却像感知不到痛,将我深揉进骨血,
直到我濒临窒息。“想起来了吗?”他抵着我的额头,喘着粗气,拉起我的手,抚摸着。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变态的执拗,头顶的倒计时已经跳到了28天。再这样下去,
我会死。“傅呈安,”我闭上眼,“我们早就没关系了。”“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阴冷。“曲晚,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
”我被再次带进那栋别墅。熟悉的环境,熟悉的窒息感。他将我扔在沙发上。“这么些天,
有没有想我?”我蜷缩着,不说话。每跟他多待一秒,头顶的倒计时都在减少。
27天10小时……他不耐烦了,一把将我拖进卧室,甩在床上。“不说?
”他欺身压下,阴影将我笼罩。“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冰凉的指尖探向我的衣领,
我浑身一僵。“傅呈安!”我失控尖叫,“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动作不停,
黑眸沉沉地盯着我。“我想让你记起来,谁才是你的男人。”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他满身的戾气瞬间化为柔情。“有事?”是温吟,他心尖上的女人。
电话那头传来她柔弱的声音:“呈安,我有点不舒服,你能过来吗?”“好,我马上过去。
”他毫不犹豫。他起身,整理衣领,恢复了那个矜贵冷漠的傅总。离开前,他回头,
冷冷看着我。“曲晚,在我回来前,你哪也不许去。”门被关上。我心里烦躁不安,
久远混沌的记忆在我脑子里搅成一锅粥。头疼得像要爆炸了。死寂的房间里,
我头顶的倒计时,骤然加速。26天05小时……心口随着绞痛,我按住心口。
既然这么不待见我,为什么还要把我找回来?2.傅呈安一夜未归。我被保镖困在别墅,
哪儿也去不了。傍晚,他回来了。脸上红了一片,带着满身烟草味,刺鼻又恶心。
他看到我没吃饭,眉头紧蹙。“曲晚,别跟我耍脾气,我没时间跟你耗。
”“我也没闲心跟你闹。”我平静地看着他,“傅呈安,我们谈谈。”他有些意外,
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放我走。”我开门见山,“我们好聚好散。”“好聚好散?
”他气笑了,“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不是厌恶我么,
为什么还揪着我不放?”我的话让他愣住,他定定看着我,脸上闪过的情绪复杂纠结,
我不想去深究。“……你也知道我厌恶你,我为什么厌恶你,你不清楚么?如果没有你,
温吟的双腿根本不会断,我也不会跟你结婚,你有什么资格离开过得潇洒恣意?
你就应该向她赔罪!”我想想起来我是怎么弄得温吟双腿断了的,可是想到大脑抽痛,
还是一片空白,我根本就想不起来,所以无从反驳。24天01小时……他手机又响了。
还是温吟。“怎么了?”语气温柔腻人。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脸色骤变。“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抓起外套起身就走,根本不在意我的情绪。我看着他的背影,
头顶的倒计时疯狂闪烁。“傅呈安,我快要死了!”他脚步停下,背对着我。“曲晚,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然后,是门被摔上的声音。心脏疼得拉扯全身肌肉,我瘫倒在地上,
眼泪控制不住砸下。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温吟的事,他对我的厌恶就会达到顶峰,生命,
也随之飞速流逝。这到底是为什么?3.傅呈安的生日宴。我被迫穿上他准备的礼服,
像个木偶,站在他身边。温吟被他哥推着过来,一袭白裙,清纯如莲。“呈安,生日快乐。
”她甜甜地说。傅呈安的视线,瞬间黏在她身上。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我成了个摆设,
退到了一边。宴会过半。“啊!”温吟一声惊呼,整杯红酒“不小心”全泼在我腿上。
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礼服。“对不起,嫂子!”她慌忙道歉,眼眶通红,楚楚可怜。
我还没开口。傅呈安已经站到了一旁。“伤到没?有没有被玻璃划到?”语气焦急万分。
我低头擦着裙摆,心口像是被巨石堵住,喘不过气。“嫂子,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温吟委屈地看着我。傅呈安眉头紧锁,对我劈头盖脸地呵斥:“你不会说话的么,
什么时候成哑巴了?”“道歉!”道歉?我抬头看着他,觉得荒唐又可笑,
又是这样不问缘由,不分对错。“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曲晚!
”他厉声低吼。我看着他维护温吟的样子,看着周围鄙夷的目光,胸口不断起伏,
我感觉我要控制不住我的情绪了,再待下去,肯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头顶的倒计时,
开始飞速旋转。22天15小时……我累了。真的累了。我转身就走。“站住!
”傅呈安在我身后怒吼。我没停。他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捏碎我的骨头。
“曲晚,我让你站住!”“放手。”我的声音,冷如寒冰。“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
”我回头,看着他盛怒的脸,笑了。4.我甩开他,逃出了宴会厅。一辆宾利停下,
温哲探出头,看着我。“上车吧,我送你。”车上,他问:“有没有想过,再离开他?
”我看着这个男人,只觉得好笑。“温大少,不是你告诉的他,我在哪的么?
现在这样假惺惺,你觉得很好玩吧?”他不说话,捏紧方向盘的手转了转,车停在了路边。
“还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女人,我要说我不是故意的呢?”“是啊,你只是无意的,
把在医院看到我的事告诉了你妹妹,然后你妹妹告诉了傅呈安,对吧?”遇见他算我倒霉,
要不是那几天感觉身体不舒服,我也不会去医院,也不会遇见温哲。
“我只是希望我妹妹幸福,又有什么错?曲晚,你要消失,可以有千百种方法,
唯独不能是死盾,这五年,他不娶我妹妹是为什么?”“只有你活着,遭他厌倦,
你们不可能了,他才会娶我妹妹。”我何尝不想,我又不是没试过,我也想让他放我离开啊!
温哲把我送到别墅门口,傅呈安的车已经等在那儿了。他看到我在温哲车上,脸黑如锅底。
他把我从车里拽出来,一路拉扯回别墅。“曲晚,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他倾身过来,
将我死死压在门上。“你没听到我跟你说话,你还敢上别的男人的车?”他的手,
用力的抱住我。力道,一分分加重。我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头顶的倒计时,血红刺眼。
20天……19天……心脏猛烈一缩,我痛叫出声,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时,
他突然松开了手。我剧烈地咳嗽,贪婪地呼吸。“曲晚,”他声音疲惫,
“别再挑战我的底线。”我滑坐在地上,满脸死灰,时间又快了!我不应该挑衅他的。
违逆他,承受他的厌恶,我只有死路一条。我必须想办法,让他主动放我走。那天之后,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给他打了电话。他正在开会,语气很不耐烦:“什么事?”“我饿了。
”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等着。”半小时后,他回来了,
手里提着吃的。他打开包装,将吃的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吃。”我看着那碗粥,
忽然娇媚笑了笑:“你喂我。”傅呈安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我看到头顶的倒计时。
18天12小时……我不能让他再讨厌我。我收起笑容,低下头,小声说:“我的手,
前天被你捏得好疼,现在还拿不起东西。”我伸出皓白的手腕,
上面还残留着他失控时留下的红痕。傅呈安的目光落在上面,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喂我。气氛诡异地沉默。粥很香,
他的动作很僵硬,但我的倒计时,竟然奇迹般地……慢了下来。
18天11小时……我找到了规律。只要我顺从,只要我表现出对他的依赖。我的生命,
就能暂时延续。虽然像饮鸩止渴,可没有其他办法。能活着,谁会想死?5.接下来的几天,
我继续扮演着温顺。他去公司,我便在家安静地看书。他回来,我便迎上去,为他脱下外套。
他带我去参加商业酒会,我就挽着他的手臂,对他言听计从。傅呈安似乎很满意我的转变。
他不再对我冷着脸,甚至偶尔会带一些小礼物给我。我的倒计时,
也稳定在了17天左右,不再急速下降。但我知道,这只是假象。
这种假象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能将我炸得粉身碎骨。那天,他正在书房处理文件,
我给他送去咖啡。他正在打电话,语气随和。“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您安心养身体。
”挂了电话,他抬头看我。我将咖啡放在他手边,状似无意地问:“是有什么事么?
”傅呈安的脸沉了沉。“不该问的别问。”我垂下眼眸:“对不起。
”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拽进怀里,摩挲着我的手道:“晚晚,
你乖乖的,没人能伤害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心里越来越冷。伤害我最深的人,就是你啊,傅呈安。我需要一个能让他彻底对我厌恶,
主动放手的契机6.我偷偷联系了温哲。“我想请你帮个忙。
”电话那头的温哲很惊讶:“傅呈安允许你用手机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要不是没人我也不会联系他。温哲沉默片刻:“你想做什么?”“帮我演一场戏。
”我将我的计划和盘托出。温哲听完,久久没有说话。“曲晚,你这是在玩火。
”他的声音很严肃,“傅呈安知道会杀了你的。”我打断他,“我没时间了。
”他最后还是答应了。“你需要我做什么?”“后天晚上,凯悦酒店,8808房间。
”我报出地址,“我会想办法让傅呈安过去。”“你确定?”“我确定。”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还给了机主,然后走出了商场的卫生间。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
就是引傅呈安入瓮。我开始刻意在他面前表现出焦躁和不安。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怎么了?
”晚饭时,他放下筷子问我,“这几天心神不宁的。”我摇摇头:“没什么,
可能最近没休息好。”他盯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我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已经开始怀疑了。傅呈安他绝不会允许有任何事情脱离他的掌控。我半夜起来,
看着他还在书房走动,半开的门里他打开了保险箱,低头看着里边的东西。我走回了卧室。
7.隔天,我换上衣服,对他说要和朋友逛街。“哪个朋友?”他问。“以前的大学同学,
你没见过的。”我回答。他没再说什么,只静静盯着我了几秒。我知道,我前脚刚走,
他后脚就会查我手机、查我东西。我打车到了凯悦酒店。温哲已经等在房间里了,
他看起来比我还紧张。“真的要这么做?”他最后问了我一遍。“这不是你你想要的结果么?
”我脱下外面的衣服,只留下一件丝质的吊带睡裙。我走到他面前,抬手脱了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