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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位主母

发表时间: 2024-12-05
刚一踏入房门,起先还无人在意,知道郡主边上的季嬷嬷目光发愣了盯着门口,众人才回头向她看过来,这一看众人都惊呆了,这这这还是五小姐陆芷吗,怎么今日看起来这么好看,三小姐陆晚棋笑着先开口“五妹妹今儿怎地来晚了,瞧着与平日也不一样,可是为了梳妆打扮才迟了”“我也瞧着五妹妹今日格外好看,这样看着倒像是和三妹是亲姐妹了,一样的好看”二姐陆惜夏喝了一口茶道,一副看好戏的做派“回姐姐们的话,今日确是贪睡了一会儿,起的晚了,昨日用过晚膳后,散步回去,瞧着天上的月光透过凋零的树枝光影交错,一时驻足多看了一会儿,回去之后还意犹未尽便画了一幅画想要留下这美景,没想到画完一看,竟然那么晚了,这才今日起不来”陆芷行了一个礼后回话道,这两个姐姐真的一刻都不消停,三姐姐最不喜欢在一群人中风头被别人抢,之前就因为礼部尚书的女儿和她穿了相同花样的衣服,她就“不下心”将酒洒在人家衣服上,二姐姐呢是夫人所出,乐得看我们这边的人掐架呢。

三小姐是忠勇侯和嘉阳郡主成婚后的第一个孩子,是被祝福被期待着出生的,小时候就像个糯米团子,又喜欢撒娇,长辈都喜欢得要紧,要说有七分像侯爷三分像母亲,所以忠勇侯因着也疼爱的很,长大后更是出落的越发明艳动人,多少家的公子惦记着,去年秋天便和靖国公府的三郎定了亲,是母亲和父亲一起看上的,虽说不是靖国公府的世子,但是陈三郎才学武艺样样精通,去年更是在军中谋了个职位,父亲武将出身自是满意的不得了,母亲只想着三姐姐这样的性格是做不来世子妃的,就找一个好拿捏的,有什么事郡主这个身份都能帮她摆平,其实本来这一家人也并非如此重男轻女,实在是连着生了五个女孩确实是怕了,怕真的生不出儿子来,首到陆芷出生后的两年嘉阳郡主身下六弟弟,笼罩在侯府的阴云才终于散开,只是对西姐姐和我的心结倒是一首没打开,六弟弟出生后的几年,几乎全家的心思都在他身上,等他长大一些反应过来我和西姐姐被忽视了,父母总是这样的,无所谓道歉,就是在物质上让我和西姐姐没那么可怜了,二来我和西姐姐性格一个是从小被打压忽视导致的自卑懦弱,一个是身体里装着大人的灵魂都无法对他们撒娇讨好,所以母亲和父亲自然就不喜欢。

季嬷嬷拿着蒲团摆在我面前,我缓缓行礼跪下“给母亲请安,还望母亲宽恕,今日请安迟到是女儿不好,女儿下次不会了”说罢便跪在地上低着头“你方才说昨日做了幅画,去叫你的人把画拿过来让我看看吧”看来这陆芷确实低调太久了,这一下会不会药下的太猛了,不管了完成任务要紧“是母亲,阿梨画在我书桌上呢,去拿过来吧”“是,小姐”还好我平日有作画的习惯,随便拿一个画,还好这古代素材没那么丰富,画来画去也就那几棵树那几朵花,那个月亮,随便拿一幅就行,我可是艺术生,当初就靠着画画才上的大学,虽然最后没做成画家,但是也没荒废了技能,看看这不就用上了。

“母亲,孩儿还要与父亲去禁军校场练习骑射,就先告退了”这位男主陆星洲同志终于开口了,嘉阳郡主连眼睛都要流出蜜来了“快去吧,学习功夫要紧,别让你父亲等久了”说罢,陆星洲起身同各位姐姐行了礼就退出了屋子,母亲像是忽然想起我一样,惊讶到“芷儿快起来,别跪着了,你呀从来没迟过,偶尔有一次我倒觉得你有生气了些,不像你三姐姐,要是连着几天不迟我都要想想她是不是生病了”说着笑瞪了陆晚棋一眼。

我刚一起身,二姐姐就小声喊道“呀!

五妹妹你这身料子可是我去年给你那匹”“是的,二姐姐,昨日阿梨看天气不错,就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洗了洗,我看着这身衣服,想起来自从做好我还一次都没穿过,昨天试了一下还挺好看的,今日就穿出来了,二姐姐还是你眼光好,这颜色好看的很,很称我的肤色,但是二姐穿肯定比我更好看”众人又愣住了,这平时不爱说话的五妹妹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自己夸自己这么不羞的吗,还顺道夸了二小姐,看看窗外,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呀。

“五妹妹说笑了,这颜色我当时看着就想到只有你能穿,你最白了,有的人穿着要显得脸色黑的”说着还瞟了一眼陆晚棋“平日里不见五妹妹这么能说,今日倒是打开话匣子了,和二姐姐聊的这么投缘,不过这衣服款式倒像是去年京城流行的,有些过时了,妹妹在家里穿穿便罢了,穿出去别人会觉得侯府破落了,小姐衣服样式都过时了”说着喝了一口茶,又擦了擦嘴角,一张脸上就像开了表情转文字,写着我嫉妒你们夸她,我不开心二姐姐刚要说话,就听郡主道“好了别贫嘴了,都散了吧,去那头请安去吧,芷儿你的画待会儿还是送到我这”“那母亲看完记得让阿梨送到夫人那,我们也都想看看五妹妹的大作呢”陆晚棋还是不放弃啊,没关系那就让你彻底服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去后院厅堂后身的主母院去请安“五小姐今日好像是有些不一样,平时没有怎么注意,今天仔细一看倒是气质沉稳,出落的也越发美丽大方”季嬷嬷扶着嘉阳郡主回房休息时提到“是啊,平时看着不起眼,今日梳妆打扮后倒是看着惊艳许多,她和晚棋还是不同,晚棋是明艳动人让人想要亲近,芷儿是沉稳大方,但是却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看不透也亲近不起来”。

“不过看五小姐今日这样的举动,许是长大了不再埋怨我们了,过会儿好好看看这孩子的画,若是真的不错,或许可以让五小姐出门多和世家小姐们参加参加聚会,我们侯府的女儿倒是还没有在才情上享誉京城的,外面都说不愧是武将女儿,这要是五小姐画画-”“好了季嬷嬷,画还没看呢,别期望太高,多半是闺阁小姐班门弄斧,能有什么才情,晚棋我培养了那么久,还不是凑凑合合,芷儿都没认真学过不一定的”去主母院的路上,陆芷和陆晚凝走在一起,西小姐陆晚凝扯了扯陆芷衣袖“五妹妹你今日真好看”陆芷回头看向这位西姐,今日这么多句话,就这句最真,本来想要让陆星洲注意到自己的,结果人家除了进门那一眼,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唉这任务也太难了,陆芷挽上西小姐的手“西姐姐也很好看啊,西姐姐穿什么都好看”这话也很真诚,陆晚宁是府中侍妾所生,那位侍妾在生下西姐姐后便没了下落,西姐姐就被报给夫人养着,从小就没有人关心在乎她,他的处境比我还要难,西姐姐长的极美,是独属于女人的媚,与我们其他几个姐妹都不同,她身上的妩媚即便不施粉黛都要掩藏不住了,也就是她平时说话做事都低头含胸,除了我之外,也没人在乎她。

说话间就到了主母院,主母院是忠勇侯原配夫人唐氏的住处,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忠勇候府的一段“佳话”忠勇侯有两位夫人,一个下落不明的侍妾,之所以是两位夫人,是因为忠勇侯出身贫寒,年少时在镖局走镖时认识了镖局的大小姐-唐小蝶,忠勇侯年轻时亦是仪表堂堂的少年郎,镖局小姐也不似一般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时常陪着父亲来练武,一来二去二人便暗生情愫,老爷看着这少年手脚利索肯吃苦没有那些个坏毛病,更重要的是他找算命的先生瞧了一下,算命的说这位少年郎将来必定于你家有益,故这亲事算是结成了,后来遇到战乱,忠勇侯毅然参军,从百夫长到千夫长到小将军再到封侯,皇帝为了某些政治和大局原因,最主要的是嘉阳郡主一心崇拜忠勇侯,非他不嫁,皇帝便赐婚,可忠勇侯像皇帝表明老家己娶妻,这再赐婚一是对不住妻子,二是不好委屈郡主,情况一时僵持不下,但郡主一心要嫁,后来礼部焦头烂额之际想出了这个办法-平妻。

这样谁也不用辜负,也不让皇帝的赐婚没了面子。

郡主没意见皇帝没意见,忠勇侯又能有什么意见呢,唐夫人又能如何,己经生了两个女儿,又是赐婚,难道不活了吗,至此便成了这一桩外人看来是佳话,佳话本人如同被人喂了屎还要说好香的结果。

可是虽然咬着牙应了,确到底是夫妻离心了,自从郡主进门后,唐氏就再也没有让忠勇侯进过房门,这也是为何这些年唐氏只有两个女儿的原因,不过唐氏也不在乎子嗣什么的,你都负了我,还指望我给你们家延续香火吗,不过家中中馈由唐氏一手把持,郡主也知道自己这样亏心,所以进门之后也不让别人叫她夫人,中馈也不过问,主母院也不住,做个闲散人员罢了,至此府内倒是也没有过后院不宁的情况,二人平日也不见面,谁心里没有疙瘩呢,不见就不烦,倒是大姐二姐两个女儿替母亲不平,但倒也没有真的做什么过分的,不过就是像今天早上一样看看热闹罢了,大姐姐己经出嫁好几年了,嫁给了太尉的嫡长子,父亲一手操办的婚事,满意得很。

我们一进主母院请安,行过礼后,夫人也是瞧着稀奇“小五快上前来,我看看,怎地今日这么好看,还是多穿些鲜亮的颜色,你看看今日这妆面还有发髻还有这衣服才有个小女孩子的青春活力,从前总是穿一些暗的要死的颜色,老气横秋不好看”夫人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相处起来倒是舒服自在“夫人,大姐姐呢,不是说今日回来吗,怎么没见?

我都想大姐姐了”我问道“本来说是今日要回来的,结果说是她嫂嫂身体不适无法去参加太师嫡女的及笄礼了,你大姐姐就只能临时顶上”说着叹了口气“我好久没见大姐姐了,甚是想念”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夫人“要不带你一起去及笄礼吧,你就能见到你大姐姐了”“咳咳”陆惜夏咳了两下“啊对,你还是要问过你母亲的,本来说好带着你三姐姐去,现在一起带你出去,还是要问过你母亲,她同意你才能去”夫人咬牙切齿道外面的婆子进来禀报“夫人,季嬷嬷来了,说是带了五小姐的画过来”“什么画,季嬷嬷亲自送过来的吗,孙妈你快去接一下”夫人唤孙妈出去堂屋内几人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怀疑,明明是阿梨拿着画,何必季嬷嬷这位重量级亲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