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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炮灰丫头

发表时间: 2025-08-16
林飞飞穿进自己写的武侠小说,成了活不过三章的炮灰丫鬟。

原著里她撞破富商何马杀人灭口,被灭口时哭喊“小姐救我”——而此刻剧情正进行到死亡节点。

何马的心腹傅工在门外阴笑:“陆无双遇难,速去后山!”

林飞飞攥紧发抖的手:这段剧情我根本没写过!

她深吸口气推开窗:“小姐刚在绣楼赏花,遇哪门子难?”

窗外傅工的笑容瞬间僵住。

不远处,陆家二小姐陆无双正对着廊下一盆开得正盛的西府海棠,摆弄着手里那张小小的弹弓,小脸皱成一团,嘴里念念有词。

“哎呀,笨死了!”

无双懊恼地跺了跺脚,几颗打磨光滑的小石子从她指缝漏出,叮叮当当滚落青石板,“飞飞!

你快来看看,这新做的弹弓皮筋总缠一块儿!”

林飞飞抬起头,目光越过那盆海棠,落在无双那张写满烦恼却依旧清秀可人的脸上。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跳跃。

心底那点因“穿书”而长久盘踞的冰凉,此刻被这熟悉的、带着娇憨的抱怨声驱散了些许。

这情景,与她笔下勾勒过无数次的日常,分毫不差——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姐,和她这个默默收拾烂摊子、提供各种“小聪明”的贴心丫鬟。

“来了来了,我的大小姐。”

林飞飞丢下柳条,拍了拍裙角沾上的草屑,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她站起身走过去,接过那柄小小的弹弓。

皮筋果然缠得一团糟。

她低头,指尖在柔韧的皮筋间熟练地穿梭、理顺、重新系紧。

“喏,好了。”

林飞飞把弹弓塞回无双手里,顺手用指腹蹭了蹭她袖口的墨点,“下次要打鸟,离老爷的书房远些,那窗纸金贵,可经不起你这‘神射手’。”

无双得了弹弓,立刻眉开眼笑,方才的懊恼一扫而空:“知道啦!

飞飞最好了!”

她蹦跳着,像只快活的小鹿,跑到庭院中央,瞄准远处一截光秃秃的枯枝,煞有介事地拉开皮筋。

林飞飞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心头那点暖意里,又悄然渗入一丝复杂难言的滋味。

这日常,这温情,是她亲手写就的桃源,却也是她亲手埋下致命引线的陷阱。

她成了自己故事里的林飞飞,一个注定要被何马抹去的名字,一个活不过第三章的炮灰。

而眼前这个全心依赖她的女孩,最终会在她无声无息的“消失”后,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推入绝望的深渊,最终燃起焚毁一切的复仇之火。

那是她作为“作者”设定好的轨迹。

可现在,她是“林飞飞”。

“天杀的,我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缝挤过呀”林飞飞苦笑着。

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顺着脊背悄然爬上。

她用力攥了攥拳,指甲掐进掌心带来些微刺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为了自己,也为了眼前这个尚在阳光下的陆无双。

“既然剧情是我写的,那结局也要由我来定才行。”

林飞飞眉头紧锁,心中燃起一份不甘。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才是。

几天后,林飞飞提着个精巧的竹编食篮,独自出了陆家庄的后角门。

篮子里装着几样无双点名要的蜜饯果子和新出的胭脂。

空气里弥漫着午后集市特有的混杂气息——新鲜蔬菜的泥土气、炸油果子的焦香、还有牲畜粪便淡淡的腥臊。

小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嘈杂声浪涌过来,充满了尘世的喧闹与生机。

她脚步轻快,尽量融入这日常的洪流。

阳光暖融融地晒在背上,驱散了些许心头的阴霾。

或许,剧情并非不可改变?

她熟悉每一个转折点,每一个角色的心思,这是她最大的依仗。

穿过两条喧闹的街巷,转入一条相对僻静、通往陆家庄后巷的小路时,一阵压抑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声音来自路边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门口。

林飞飞的脚步顿住了。

门口,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面黄肌瘦、约莫三西岁的孩子。

妇人身上的粗布衣服打着厚厚的补丁,头发蓬乱,眼睛红肿得像两个烂桃子,泪水无声地淌过她灰败的脸颊,滴落在孩子同样脏兮兮的小脸上。

那孩子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睁着一双懵懂又茫然的大眼,小手无意识地抓着母亲散乱的衣襟。

是牛二家的嫂子。

林飞飞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这个名字,连同眼前这幅凄惨的景象,瞬间刺破了她试图维持的平静假象,将她狠狠拽回自己亲手书写的冰冷现实。

“牛二哥……命苦啊……”妇人嘶哑的嗓音破碎不堪,几乎不成调子。

对着旁边一个同样穿着短打、满面愁苦的汉子哭诉,“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连个囫囵尸首……都见不着……矿上那些人……就扔了几个铜钱……打发叫花子吗……俺们娘俩……可怎么活……”那汉子蹲在一旁,低着头,用力搓着自己粗糙的手掌。

他几次想开口,嘴唇翕动,最终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嫂子,快别说了”认命吧……胳膊……拧不过大腿……牛二哥他……那是意外……意外啊……”他抬起头,飞快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眼神像受惊的兔子,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惊惶。

“让那些人听见……咱们……咱们都没活路……意外?”

牛二嫂猛地拔高了声音,那嘶哑的调子像砂纸刮过铁皮,充满了绝望的控诉“俺不信!

出事前那天夜里……他回来……脸都是青的……说……说看见……看见……”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只剩下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她死死抱住怀里的孩子,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浑浊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却再也发不出像样的哭声,只有喉咙深处压抑的、濒死般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