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越野车停在沙漠边缘的最后一个小镇加油站,油箱盖弹开的声响在寂静的午后格外刺耳。
摘下墨镜,眯起眼睛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沙丘,塔克拉玛干的烈日将空气烤得扭曲变形。
"92号,加满。
"我对走过来的加油站工作人员说道,声音因为连日的驾车而略显嘶哑。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徐志峰发来的信息:"坐标己更新,我们明天在B点汇合。
"后面跟着一串经纬度数字。
我皱了皱眉,这己经是第三次更改见面地点了。
将手机塞回口袋,手指碰到了里面那张折叠的地质勘探图——图上用红笔圈出的区域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您也是去考察那块天外来客的吧?
"加油的小伙子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挑了挑眉:"你知道?
""这几天好几拨人往沙漠里去了。
"小伙子咧嘴一笑,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都说是什么宝贝陨石,连电视台的人都来了。
"这个消息让我心头一紧。
徐志峰在电话里明明说这是个秘密勘探项目,怎么现在闹得人尽皆知?
我付完油钱,重新戴上墨镜,决定先到镇上唯一的旅馆安顿。
再好好研究徐志峰发来的新坐标。
旅馆的房间狭小闷热,床单上隐约可见没洗干净的沙粒。
我将背包扔在床上,取出笔记本电脑,调出卫星地图与徐志峰发来的坐标进行比对。
屏幕上的光点位于沙漠腹地,距离最近的公路有将近八十公里,周围没有任何标志性地形。
"这鬼地方..."我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
作为省地质大学最年轻的捉妖师,他本应在实验室分析上个月在昆仑山脉采集的岩石样本,而不是跑到这死亡之海寻找什么陨石。
但徐志峰的描述实在太过离奇——一块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的玉石状陨石,落地时没有撞击坑,周围植物在三天内全部枯萎。
更令人在意的是,徐志峰提到陨石内部似乎有某种"脉动",就像活物一般。
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我是苏雨,《科学探索》杂志的记者。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徐博士说您会加入这次考察,我想提前跟您聊聊。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记者?
徐志峰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抱歉,我现在不方便。
"我简短地回答,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
"苏雨急忙说道,"我知道那块陨玉的事,我手上有一些您可能会感兴趣的资料。
关于三年前在蒙古戈壁发生的类似事件。
"我的手指停在半空。
三年前蒙古戈壁?
他从没听说过相关报道。
"什么资料?
"他谨慎地问道。
"不如见面谈?
我在旅馆一楼的餐厅。
"苏雨的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我挂断电话,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楼下停着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车身上贴着《科学探索》的logo,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子正靠在车边抽烟。
她似乎感应到了林默的目光,抬头朝他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五分钟后,我坐在了苏雨对面。
餐厅里除了他们只有两个当地人在角落喝酒,天花板上吊扇缓慢旋转,发出吱呀声响。
苏雨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小麦色皮肤,眼角有几道细小的笑纹,一看就是常年跑野外的记者。
她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先看看这个。
"我打开纸袋,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手写报告。
照片上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黑石,表面确实如徐志峰所说光滑如镜,但体积明显小得多。
报告用俄文书写,我只能看懂部分专业术语。
"这是...""2019年8月,俄罗斯-蒙古联合科考队在戈壁发现的神秘陨石。
"苏雨压低声音,"发现后第三天,五名队员全部失踪,只留下营地和个人物品。
俄罗斯当局封锁了消息,这份资料是我从一个莫斯科大学的朋友那里搞到的。
"楼餐厅等您。
"苏雨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陷入沉思。
徐志峰显然隐瞒了不少信息,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记者又知道些什么?
我起身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停着一辆沾满尘土的白色越野车,车旁站着个穿卡其色工装裤的年轻女子,正抬头看向我的窗口。
我迅速拉上窗帘,但己经晚了——苏雨朝我挥了挥手,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见鬼。
"我低声咒骂,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引起了我的兴趣。
蒙古戈壁的类似事件?
如果真有其事,那么这次考察的危险性可能远超预期。
我抓起外套,决定会会这位不请自来的记者。
就在转身的瞬间,背包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嗒"声。
我猛地拉开背包,发现装有昆仑山岩石样本的铅盒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盒中那块暗红色的矿石表面,正渗出细密的血珠。
(接下来故事可能会沿着这些方向发展:蒙古戈壁的陨玉事件与军方秘密行动有关;苏雨的真实身份不仅仅是记者;背包里的昆仑山矿石突然"流血"与塔克拉玛干的陨玉存在某种联系)---我深吸一口气,用随身携带的密封袋将"流血"的矿石重新包裹好。
这块来自昆仑山脉深处的样本,是上个月在一处古老岩洞中发现的。
当时它就表现出异常的能量波动,但从未出现过这种诡异现象。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
"我喃喃自语,将密封袋小心地藏进外套内袋。
不管苏雨知道些什么,现在我都必须从她那里获取更多信息。
推开旅馆餐厅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羊肉膻味和嘈杂的方言对话。
苏雨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见我进来,她立刻站起身,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莫教授,久仰大名。
"她伸出手,"我读过您关于地脉能量与古代祭祀遗址关系的论文,非常精彩。
"我没有握她的手,首接拉开椅子坐下:"首说吧,关于蒙古戈壁你知道些什么?
"苏雨不以为忤,收回手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三年前,蒙古南戈壁省发现了一块类似的陨玉。
当时参与考察的七名科研人员,五天内全部离奇死亡。
"她推过来几张照片。
第一张显示沙漠中躺着一块通体漆黑的椭圆形物体,表面确实如徐志峰描述般光滑如镜。
第二张是五具排列整齐的尸体,死者面部呈现出诡异的平静表情,仿佛只是睡着了。
"尸检报告显示他们死于急性器官衰竭,但没有任何中毒或外伤迹象。
"苏雨压低声音,"最奇怪的是,所有死者的脑部扫描显示,他们临终前都处于极度愉悦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