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跪在刘府祠堂的硬石板上。
膝盖传来的刺痛让我意识到——这不是梦,我重生了。
"大小姐,老爷说了,明日李家就来下聘,您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丫鬟小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我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白皙的双手,这双手还没有被李家那个畜生折磨得伤痕累累。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为了攀附权贵,将我许配给李侍郎的纨绔儿子,婚后我受尽虐待,最终被一纸休书赶出家门,冻死在雪夜里。
"小桃,去告诉父亲,我答应了。
"我平静地说,看着丫鬟惊讶的表情,心中冷笑。
这一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夜深人静时,我悄悄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和母亲留下的银簪,从后院小门溜了出去。
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裙,但我顾不上这些。
前世我曾听说城外的青峰山中有猎户居住,那里或许能成为我的藏身之所。
山路崎岖,我跌跌撞撞地走了大半夜,绣花鞋早己磨破,脚底渗出血来。
突然,前方传来粗犷的男声:"什么人?
"我惊恐地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树后走出。
月光下,那人浓眉如剑,一双眼睛如鹰般锐利,古铜色的脸上有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脸颊,更添几分凶悍。
"我、我只是路过..."我声音发抖,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踩到湿滑的苔藓,整个人向后倒去。
一双粗糙的大手及时拉住了我。
那人力气大得惊人,轻易就将我扶稳。
"姑娘,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弱女子在山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山里人特有的首率。
我正犹豫如何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火把的光亮。
"刘家大小姐逃婚了!
老爷有令,找到重重有赏!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他们追来了!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他们追来了!
那猎户眯起眼睛看了看远处的火光,又低头打量我狼狈的样子,突然脱下身上的兽皮外套裹住我:"跟我来。
"他带着我在山林间快速穿行,对地形熟悉得仿佛行走在自家后院。
我们来到半山腰一处隐蔽的木屋前,他推开门:"先在这里躲一躲。
"木屋简陋但整洁,墙上挂着弓箭和兽皮,角落里堆着晒干的草药。
猎户点亮油灯,暖黄的光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我叫程铁山,是这山里的猎户。
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刘..."我迟疑着,不敢说出全名。
他似乎看出我的顾虑,没有追问:"刘姑娘先歇着,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程铁山离开后,我这才感到脚底钻心的疼痛。
低头一看,白袜己被血染红。
我咬着牙想找块布包扎,门却被推开,程铁山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别动。
"他蹲下身,不由分说地脱掉我的袜子。
我羞得脸颊发烫,却见他眉头紧锁,动作轻柔地为我清洗伤口。
"伤得不轻,得敷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