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霉烂的乐谱雨下了整整三天。
陈砚的琴房在老城区一栋民国建筑的三楼,木质地板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呻吟,墙角常年洇着一片深色的水渍,像幅永远不会干的水墨画。
此刻他正蹲在地板上,指尖捏着张从跳蚤市场淘来的乐谱,纸张边缘已经霉烂发黑,却在台灯下泛着种诡异的光泽。
“这什么鬼东西?”
他皱眉扯了扯乐谱封面,霉斑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用哥特式花体写的标题——《冥河摇篮曲》。
字迹是暗红色的,像干涸的血,右下角的签名被虫蛀得只剩半个轮廓,隐约能辨认出是个“洛”字。
琴房门被推开时,带着一身湿气的林姐探进头来。
她是陈砚的经纪人,也是看着他从音乐学院毕业、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人。
此刻她手里捏着份报纸,眉头拧成个疙瘩:“又死人了。”
陈砚抬头,看见头版头条的标题——“金曲奖得主离奇猝死,死因成谜”。
照片上的男人他认识,姓周,上周还在颁奖礼上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最佳编曲奖。
报道里说,周姓歌手死在自家录音棚,法医鉴定是心脏骤停,但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监控只拍到他坐在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奇怪的是,”林姐把报纸递过来,指尖在某段文字下划了道线,“警方在他胃里发现了微量秋水仙碱,但他根本没吃过这类药。
更邪门的是,他助理说,死前一天,他一直在循环一首从没听过的曲子。”
陈砚的目光落在乐谱内页。
那些五线谱间夹着些奇怪的符号,像音符,又像某种古老的符文,是用红墨水写的,边缘已经发乌。
他想起昨天傍晚,自己一时好奇,对着这份乐谱弹了半段——当时夕阳正透过窗棂斜斜切进来,琴键上的音符突然变得滚烫,指尖像是触到了烧红的铁丝,疼得他猛地缩回手。
“你手里拿的什么?”
林姐突然注意到那份乐谱,眉头皱得更紧,“哪来的?
看着就晦气。”
“前天在旧货市场买的,”陈砚把乐谱合上,“摊主说这是三十年前的东西,本来想看看有没有收藏价值。”
他没说自己弹过,也没说指尖那阵灼烧感过后,留下了个淡红色的斑点,就在左手无名指第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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