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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被殃及的池鱼

发表时间: 2025-08-12
谢欣是被头疼生生疼醒的。

颅骨内仿佛有钝器在凿,耳边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炸开:“欣儿,我的欣儿!

云起,快去叫郎中!

快……你们……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

我的欣儿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们拼了!”

谢欣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一张放大的脸悬在眼前,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串,噼里啪啦砸在她脸上,更有两滴不偏不倚落进她微张的嘴里,咸涩的苦味瞬间堵住了她欲出的***。

“好苦……”她下意识闭紧双眼。

不对,定是睁眼的方式错了!

她分明记得自己是在散步时,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孩子被车撞飞。

那声沉闷骇人的“砰”响犹在耳际,撕裂般的剧痛席卷全身……所以,是撞到头了?

可……耳边的嘈杂哭嚎并未消失。

她再次费力地睁开眼。

“欣儿!

你醒了!”

那张泪痕满布的脸庞瞬间迸发出狂喜,“别动!

李郎中马上就来了!

云起去叫他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谢欣终于确信:这不是错觉。

她在那场车祸中死了,然后……穿越了!

眼前古装的妇人,陌生的称呼——“欣儿”、“云起”,都在提醒她,这赶时髦的代价实在太大——用命换的!

混乱的信息碎片涌入脑海:眼前这瘦骨嶙峋、满面凄惶的妇人,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张氏;那飞奔去叫郎中的“云起”,是她的弟弟。

这似乎是个“鸡犬升天”的家族?

可这“升天”后的日子,看看这破败的院落,看看身上褴褛的衣裳,再看看院中那些眼神贪婪的族人……分明比不升天还糟!

而谢欣儿,不过是家族倾轧中一条无辜遭殃的池鱼!

这一记闷棍,可真够狠的!

张氏哆嗦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口中反复呢喃:“老天保佑……欣儿还活着……活着就好……让让!

李郎中,快!

快看看我姐!”

谢云起气喘吁吁地拽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冲进人群。

“哎哟,云起小子……你这……这是要跑死老汉我啊!”

李郎中上气不接下气,待看清谢欣头上的情形,倒抽一口冷气,“嘶——这一棍子下去没把人当场打死,真是命大!”

他连连摇头,“云起娘,快打盆温水来,先给丫头把脸上的血污擦净,当心别碰着伤口!

云起,找些干净的布来!”

此时,院中的打闹早己停歇,挤满了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谢欣此刻头痛欲裂,连说话的力气都无,只能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咒骂:“打我的王八羔子,等着!

此仇不报,我谢欣誓不为人!”

李郎中手脚麻利地清理、包扎好伤口,又搭上谢欣的腕脉,眉头紧锁:“这伤口怕是要留疤了。

风热才将将见好,又遭此重创……唉,这丫头,真是福大命大!”

郭老太太适时地踱步过来,语带悲悯:“欣丫头这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郎中,孩子……可有大碍?”

“高热、恶寒轻、浊涕黄稠、舌苔薄黄、脉浮数,本是风热外感之象,又添这皮开肉绽的外伤,雪上加霜啊!”

李郎中叹息。

“那……要紧吗?”

郭老夫人追问。

“怪哉!”

李郎中面露诧异,“老夫方才把脉,竟觉其脉搏渐趋和缓有力,先前那缠绵的虚弱之症,反像是……大好了?

奇了!

好生将养,多吃些滋补之物,外伤愈合便无大碍。

云起,随我去取药。”

张氏和郭老夫人闻言,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老夫人转向李郎中,语气恳切:“有好药尽管用上,药钱算我的!

可怜见的,看这孩子瘦得……” 后半句的叹息淹没在摇头的动作里。

张氏用力将谢欣——不,此刻起,她便是谢欣儿了——搀扶起来。

“欣儿,能走吗?”

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

“……能。”

谢欣儿忍着晕眩和剧痛,借着母亲的支撑,一步一挪地挪回那间昏暗的土屋。

每动一下,头上的伤口都像被重锤敲击。

张氏小心翼翼地将女儿安置在硬板床上,让她半靠着摞起的旧被褥。

“欣儿,你先歇着,娘去给你烧点热水。”

“欣儿妹妹……”一个温婉的女声随着脚步声响起。

谢如诗跟了进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妹妹受苦了!

怎么病成这样?

变儿、改儿她们下手也太狠了!

妹妹平日里……没少受她们欺负吧?”

谢欣儿抬起沉重的眼皮,捕捉到对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鄙夷。

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只是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打定主意,敌不动我不动,只怯生生地嗫嚅:“大……大姐姐……我……她们……没欺负我……”谢如诗眼底的轻蔑更浓了几分,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窝囊废!

嘴上却愈发温柔:“欣儿别怕,有我和奶奶给你做主,不用怕她们!”

心中主意己定:就是这一家了!

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将来就算林家……哼,这母子几个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眼前这丫头虽然干瘦蜡黄,但那眉眼轮廓却生得极好,底子不差,好好养养,未必不能入林牧南的眼。

想到林牧南那挺拔俊朗的身姿,她心里一阵酸涩又一阵发狠,便宜这小贱蹄子了!

她强压下翻涌的厌恶与不甘,语气依旧温和:“欣儿妹妹,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婶娘药熬好没。”

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谢欣儿看着她消失在门口,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应付这种虚情假意,比头上的伤更耗神。

她疲惫地闭上眼,此刻实在无力思考。

张氏端着热水进来。

“欣儿,先喝点水润润。”

谢欣儿就着母亲的手,小口啜饮着温水。

喉咙的干渴稍解,但腹中的饥饿感更甚。

“欣儿,你歇会儿,娘去做饭。”

张氏替女儿掖了掖薄被,抹着眼泪退了出去。

郭老夫人正在院中对张氏说话:“侄媳妇啊,我这次来,原是有桩事想同你商量。

看你们母子过得实在艰难,我这心里……唉。

不如让欣儿跟我回京里住些日子?

在我身边教养着,将来我在京中给她寻个好人家,总比嫁在这乡下,找个地里刨食的汉子强百倍啊!”

“三婶,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只是……我家欣儿胆小怯懦,没见过世面,跟着您恐怕……只会给您添麻烦。

跟着我……是苦了些,可……”张氏低着头,声音微弱,却带着不舍。

“侄媳妇啊,你不能光顾着自己舍不得,就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啊!

你看看你这光景,再看看孩子这身子骨,跟着你遭的什么罪!”

郭老夫人语重心长,又适时地添了把火,“侄媳妇,我也不瞒你。

这次我回来,一说想带个孩子回去亲自教导,那两家就打成那样,那副嘴脸……我是一万个看不上!

你三叔常念叨,当年你公爹对他有大恩,他一首想报答你们孤儿寡母……”她顿了顿,假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声音带上了几分神秘的哀戚:“你三叔近来……总梦见你公婆,还有……还有欣儿的爹娘!

特别是欣儿的爹娘,他们说……说欣儿在老家受苦了,求你三叔……千万看顾着点她啊!”

张氏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三婶!

您……您说的是真的?

我二弟和弟妹……他们……托梦了?”

“唉,千真万确!

你三叔连着好几晚都梦见他们,忧心忡忡。

他说,欣儿爹娘在梦里苦苦哀求……侄媳妇啊,你再想想吧!

我这心,也是为你们揪着疼啊!

今儿我先回去,过两日我再来听你信儿。”

郭老夫人作势要走。

“三婶……不留下吃口便饭?”

张氏习惯性地挽留。

“不了不了,你好好给欣儿补补身子要紧。”

郭老夫人摆摆手,转身吩咐道:“刘婆子,把我带来的米面搬些过来。

再拿五两银子给侄媳妇,让她给欣儿买些好的补补!”

那悲天悯人的语气,与她眼底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看着刘婆子放下东西,郭老夫人心中冷笑:一群穷酸,还不是得靠着我谢府的施舍?

量你们也翻不出我郭桃的手掌心!

且晾你们两天,不怕你们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