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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蜜饯换剧透是氪金新姿势?

发表时间: 2025-08-12
宗门大比的余波,如同黏腻的糖浆,死死糊在云岫身上,甩不脱,挣不掉。

演武场上那场惊天动地的“避雷针宣言”之后,“云岫”这个名字,从一个灰扑扑的杂役符号,瞬间变成了某种带着诡异光环的传说。

走在路上,她总能感觉到西面八方投来的、粘稠又灼热的目光。

内门弟子探究的视线如同无形的探针,外门弟子敬畏中夹杂着好奇的打量,连平日里麻木的杂役同僚,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像是在看一个会行走的、会开口预言的神龛。

最让她头皮发麻的,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韭菜弟子甲。

无论她缩在膳房最角落扒饭,还是躲在后山最偏僻的角落试图当蘑菇,这家伙总能像地里的韭菜一样,不知从哪里就“唰”地冒出来。

他手里永远捧着那个皱巴巴、封面写着《师姐预言手札》的破本子,眼神狂热,态度虔诚,逮着机会就想凑上来。

“师姐!

您喝水!

刚打的山泉,清甜!”

他殷勤地递上竹筒。

云岫缩着脖子猛摇头,恨不得把脸埋进粥碗里。

“师姐!

您看这天象,明日可有雨?

弟子好晒被子……”云岫加快脚步,假装耳聋。

“师姐!

那避雷针……具体该选什么材质?

玄铁?

还是掺点雷击木?

长度有没有讲究?

接地气是埋多深……”云岫终于忍无可忍,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再问,下次雷就劈你头上!”

韭菜弟子甲非但不怕,反而双眼放光,掏出炭笔就在本子上狂记:“记!

师姐金口玉言!

威胁亦是警示!

重点标注!”

嘴里还念念有词,“劈我头上……此乃大凶之兆,需备双层避雷符……”云岫:“……”救命!

这届韭菜成精了!

还是带阅读理解满级的那种!

内心弹幕刷过一片绝望的哀嚎,大佬的剑气呢?

快来个天降正义把这妖孽收了吧!

我宁愿再被冻一次鼻子!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架在火上烤的鹌鹑,还是自带BGM(韭菜弟子甲的单口相声)和追光灯(无处不在的注目礼)的那种。

唯一的避风港,只剩下杂役房那间漏风的破屋。

她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焊死在床上,用破被子把自己裹成密不透风的茧。

这天午后,云岫正缩在屋里,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块没有思想的石头,试图平息内心因过度社死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屋外阳光正好,透过破窗棂在地上投下歪斜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草木和劣质熏香混合的沉闷气味。

突然,一阵极其微弱、如同隔着厚重毛玻璃的、带着哭腔的少女心声,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地钻进了她的意识:……柳姐姐…药园……单独…………新得的……养颜丹……尝尝…………味道……怪……头好晕…………害怕……师姐……在哪……这心声极其微弱,混杂着巨大的困惑、隐隐的不安和一种小动物般的无助感,与周围嘈杂的环境噪音格格不入。

云岫猛地睁开眼。

楚楚?

林楚楚?

她立刻辨认出这模糊心音的主人,是那个总是怯生生、眼神懵懂的小白花师妹。

记忆碎片闪过——楚楚似乎有个关系不错的“闺蜜”,叫柳如烟,是个外门弟子,长得清秀,眼角微微下垂,看人时总带着三分笑,却让云岫本能地不太舒服。

药园?

养颜丹?

单独尝尝?

味道怪?

头晕?

云岫脑子里瞬间拉响了警笛!

前世看过的宫斗剧、宅斗文、毒闺蜜八百种套路瞬间在脑海里轮番上演!

这桥段!

这配方!

太经典了吧!

柳如烟想干嘛?

毁容?

控制?

还是更歹毒?

楚楚那个傻白甜!

一股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

虽然她只想苟命当咸鱼,虽然她怕大佬怕得要死,虽然她自身难保……但眼睁睁看着一个懵懂怯懦、像小兔子一样的同门师妹可能掉进火坑?

尤其这火坑还是最恶心的“塑料姐妹花”牌?

不行!

绝对不行!

社死的恐惧还在,死亡的阴影犹存,但此刻,一种更强烈的、混杂着义愤和“这傻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的抓狂感,彻底压倒了她的鹌鹑本能!

内心那沉寂了几天的弹幕发射器,如同被注入了高压燃料,轰然启动,带着十万火急的咆哮:楚楚!

醒醒啊!

别吃!

那养颜丹是加了料的!

你那个柳姐姐是朵黑心莲!

她在药园西南角老槐树底下埋了东西!

肯定是罪证!

快去挖出来!

离她远点!

有多远跑多远!

听见没有!

傻姑娘!

这通无声的、源自本能的、恨铁不成钢的“心灵电波”刚发射完毕,云岫就后悔了。

肠子都悔青了!

***!

我又嘴贱!

不对,是脑洞贱!

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静心!

静心!

云岫!

你怎么就管不住这破脑子!

万一又被大佬逮到呢?

万一那柳如烟也有什么监听神通呢?

完了完了!

刚消停两天……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紧张地扒着破窗户缝往外看,心脏怦怦狂跳,耳朵竖得老高,生怕下一秒就听见楚楚的惨叫或者执法堂的锁链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窗外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杂役干活的模糊声响。

预想中的惨剧和抓捕并没有发生。

难道……信号不好?

没收到?

云岫忐忑不安地猜测,心里七上八下,还是说……大佬今天没‘在线’?

就在她惊疑不定,准备再次缩回被窝当鸵鸟时,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还有那熟悉的、怯生生的、带着点哽咽的呼唤。

“云……云师姐?

你在吗?”

是楚楚的声音!

听起来……好像没事?

云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摆出一副“我只是在安静养神”的鹌鹑脸,慢吞吞地挪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林楚楚。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杂役服,小脸依旧苍白,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但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和害怕,反而多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湿漉漉的感激。

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用干净帕子包着的小包裹,散发着淡淡的、清甜的果香。

“师……师姐……”楚楚的声音带着未散的鼻音,她抬起头,那双含着水汽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岫,充满了纯粹的、毫无杂质的信任和亲近,“谢……谢谢你!”

云岫一愣,心头警铃大作:谢我?

谢我什么?

难道……她真‘听’见了?!

“谢……谢我什么?”

云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茫然,完美扮演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合格路人甲。

楚楚却往前凑近一步,把小包裹往前递了递,脸上绽开一个羞怯却无比真诚的笑容,声音细细软软的,像裹了蜜糖:“师姐别装了……我都知道!

是你提醒我的!

柳姐姐她……她给我的丹药真的有问题!

我、我没吃!

我还按你说的,偷偷去药园老槐树底下挖……”她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住了口,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挖到了不好的东西……己经交给巡逻的师兄了!”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云岫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感激,像是看着拯救她于水火的神祇:“师姐你真好!

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心肠最软了!

是嘴硬心软呢~”云岫:“……”不!

我不是!

我没有!

别瞎说!

内心瞬间刷过否认三连,巨大的荒谬感让她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我只是怕麻烦!

怕你出事连累我加班!

怕执法堂查起来发现我这个‘预言源点’!

怕大佬觉得我又在搞事!

楚楚妹妹你清醒一点啊!

我纯粹是怕!

怕!

怕!

然而,面对楚楚那双清澈见底、写满“师姐是好人”的大眼睛,云岫所有否认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助人为乐是应该的”的虚伪笑容,结果比哭还难看。

楚楚却浑然不觉,只当师姐是害羞了。

她把那个散发着甜香的小包裹又往前送了送,几乎要塞到云岫怀里:“这个给师姐!

是我家乡的特产,蜜渍梅子!

可甜了!

师姐你尝尝!”

她的笑容干净得没有一丝阴霾,仿佛刚才经历的危险只是一场梦。

那蜜渍梅子用油纸包着,隔着帕子也能闻到清甜诱人的果香和蜂蜜的醇厚气息。

云岫看着那包蜜饯,再看看楚楚那张写满“求表扬”的单纯小脸,内心五味杂陈。

嘴硬心软?

不,我只是个怕死的社恐咸鱼……蜜饯……看起来确实挺好吃的……算了,好歹救了个傻姑娘……就当加班费?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包蜜饯。

入手微沉,带着楚楚掌心的温热和微微的汗意。

“谢……谢谢。”

云岫干巴巴地说,声音有点发涩。

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纯粹的善意。

楚楚见她收下,立刻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师姐喜欢就好!

以后……以后我得了好吃的,还给你带!”

她像只终于送出松果的小松鼠,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跑开了,粉色的裙角在灰扑扑的杂役房背景下划过一抹鲜亮的色彩。

云岫拿着那包温热的蜜饯,站在门口,看着那抹亮色消失在杂役院斑驳的月洞门后,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调料铺。

劫后余生的庆幸,被强行贴上“好人”标签的别扭,社恐被首球善意击中的无措,还有一丝……被那纯粹笑容晃到眼的微怔。

傻是傻了点……但笑起来……还挺顺眼的。

一个微弱的念头冒了出来,随即被她自己掐灭,呸!

想什么呢!

麻烦!

都是麻烦!

她摇摇头,转身准备回屋,好好思考一下“被傻白甜当成救命恩人并且可能被持续投喂”这种新型麻烦的应对策略。

眼角余光却猛地瞥见——斜对面那排杂役房最靠边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缩着!

韭菜弟子甲!

这家伙不知在那里蹲了多久,手里紧紧攥着他那个宝贝《师姐预言手札》和炭笔,正埋着头,运笔如飞!

他一边写,一边激动得肩膀都在抖,嘴里还无声地念念有词,看口型分明是:“蜜饯……投喂……关键道具……换取预言……师姐攻略新途径……重大发现!

记!

快记!”

云岫只觉得眼前一黑,手里的蜜饯包裹差点掉在地上。

攻略?!

新途径?!

重大发现?!

韭菜精!

我跟你拼了——!!!

绝望的咆哮在她内心轰然炸响。

她仿佛己经看到,明天,整个凌虚宗将流传起新的传说——想获得云岫师姐的救命预言?

请氪金投喂蜜饯!

品质越高,预言越准!

这该死的修真界,还能不能给社恐留条活路了?!

她捏紧了手里的蜜饯包,油纸发出轻微的窸窣声,清甜的香气固执地钻进鼻腔。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砰”地关上了房门,力道之大,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屋内光线昏暗。

云岫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包蜜饯,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盯着油纸包裹上渗出的一点深色糖渍,眼神放空,脑子里乱糟糟的,社死的恐惧、被缠上的烦躁、对楚楚那傻姑娘的担忧,还有对韭菜精那本破手札的深恶痛绝,搅成一锅粥。

累了,毁灭吧。

一个咸鱼躺平的念头顽强地冒了出来。

就在她身心俱疲,准备暂时当一只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时——嗡。

一股极其细微、却无比熟悉的冰冷波动,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攫住了她的全部感知!

那波动并非来自门外,也不是针对她。

它极其微弱,转瞬即逝,带着一种精准的探查意味,如同无形的探针,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扫过……扫过她手中那包蜜饯!

准确地说,是扫过蜜饯油纸上,那一点刚刚渗出、还带着楚楚掌心微温的深色糖渍!

云岫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刚刚松懈的神经如同被冰水浇透,猛地拉首!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攥住,骤然停止跳动!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冰冷波动的轨迹——它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那点糖渍上短暂停留,捕捉着其上残留的、极其微弱的、属于林楚楚的气息,以及……那气息中某种难以言喻的、纯净剔透的、仿佛能涤荡污浊的特质!

是谢无妄!

绝对是谢无妄的霜纹感应!

他还在“在线”!

他刚才“看”到了!

看到了楚楚送蜜饯,更“看”到了那点糖渍上的异常!

那股冰冷的探查波动来得快,去得更快,仿佛只是无意间掠过的一缕寒风。

但云岫知道,那不是无意!

那是一种精准的、刻意的、无声的警告和确认!

大佬他……不仅监听她的脑洞,现在连别人送她的蜜饯包装纸都要检查了?!

云岫僵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手里那包原本代表着麻烦但也带着一丝甜意的蜜饯,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手心发疼。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窗外杂役干活的声音似乎远去了,只剩下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的房间里咚咚作响。

终于,那股如影随形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压迫感,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

云岫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顺着门板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单薄的杂役服,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里***辣地疼。

手里那包蜜饯,“啪嗒”一声掉落在脚边的灰尘里。

油纸散开一角,几颗裹着晶莹糖霜的深红色梅子滚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她看着那几颗梅子,看着油纸上那点深色的糖渍,眼神空洞。

蜜饯……糖渍……纯净灵体……大佬的霜纹扫描……完了……芭比Q了……这下好像……真的捅到马蜂窝的核心了……一个比被当成预言贩卖机更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缠绕上她的心脏。

与此同时。

执法堂深处,一间终年弥漫着清冽寒气的静室。

谢无妄端坐于万年玄冰玉雕成的蒲团之上,双眸微阖,周身萦绕着肉眼可见的淡薄霜气。

他缓缓摊开左手掌心。

一点极其微小的、深褐色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糖渍痕迹,正静静地悬浮在他掌心上方寸许的空中。

那点糖渍,正是方才隔着遥远距离,被他以无上修为强行摄取而来的、林楚楚蜜饯包裹上的残留。

霜白的寒气如同最精密的刻刀,丝丝缕缕缠绕上去,将那点微不足道的糖渍包裹、分解、剖析。

糖分被剥离,杂质被剔除,最终,一点极其微弱、却纯净剔透到令人心悸的淡金色微芒,在那深褐色的痕迹核心处,顽强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湮灭。

谢无妄缓缓睁开了眼。

寒潭般的深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亘古不变的冰冷。

他指尖微动,那点己被彻底“解析”完毕、失去所有残留气息的糖渍残渣,瞬间化为虚无。

他的目光,落在静室角落一方打开的紫檀木匣上。

匣内铺着柔软的玄色冰蚕丝缎,缎面上,静静躺着一方折叠得极其方正、边角锐利得能割伤手指的……油纸。

正是云岫那日随手丢弃的、包着楚楚所赠蜜饯的油纸。

纸面粗糙,还残留着深褐色的糖渍印痕和几道被揉捏过的褶皱。

与这间纤尘不染、冰冷规整的静室,格格不入。

谢无妄的目光在那方油纸上停留了片刻。

指尖萦绕的霜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最终,他广袖微拂。

紫檀木匣无声合拢,将那方沾染了甜腻气息的、来自最底层杂役的粗糙油纸,与他这象征着宗门至高权柄与冰冷法则的静室,隔绝开来。

室内,寒气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