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透过破旧的窗棂,将少年单薄的身影拉得颀长。
他盘膝坐在硬板床上,双手结印,闭目凝神,己是第无数次尝试引气入体。
指尖微弱的气流刚要汇聚,却像受惊的麻雀般西散奔逃,经脉中阻塞感依旧顽固。
少年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猛地睁开眼,眸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他无力垂落双手,身体晃了晃,像散了架的骨头般瘫倒在床板上。
窗外的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他望着房梁上结的蛛网,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三年了,同龄人早己突破通脉境,而他连最基础的气感都时有时无。
丹田空空如也,就像他此刻的心,被巨大的失落填满。
“废材……”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
滚烫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粗糙的被褥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少年侧过身,将脸埋进枕头,压抑的呜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低低回荡,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可那份无力感,却比疼痛更甚千百倍。
黑色丑小屋里,向阳双腿盘膝而坐,呼气~吸气!
突然口吐鲜血……难道我真连二牛都比不了,二牛好歹是淬体三层,而我修炼十年还是个淬体一层,迟迟突破不了淬体二层,哈哈哈哈哈天下第一大废材哈哈哈,哈哈哈情绪难于自控向阳晕倒!
首到第二天拂晓出任务***,被二牛叫醒,才匆匆忙忙和二牛赶往王淋处***。
就这样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五个月,向阳还是早起晚归过起像前世996牛马生活!
在后山寂静的墓园,向阳握着冰冷的抹布,跪在布满青苔的墓碑前,一下下擦拭着岁月的痕迹。
作为最底层的杂役,这样的苦差是家常便饭。
山风呜咽,卷起纸钱灰烬,更添几分阴森。
“向阳,动作快点!”
一个阴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向阳回头,见是负责杂役处的王执事,他正站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下,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执事。”
向阳低下头,心中有些疑惑,王执事很少亲自来这种偏僻地方。
他加快了手中的活计,额角渗出细汗。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似乎是王执事走近了。
向阳以为他要吩咐什么,刚要转身,一股凌厉的劲风猛地袭来!
“噗嗤!”
冰冷的剧痛从后心炸开,向阳瞳孔骤缩,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扑跌出去,重重撞在一块墓碑上。
他艰难地回头,只见王执事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短匕,眼神狠戾如毒蛇。
“为… 为什么?”
向阳咳着血,声音嘶哑。
他想不通,自己与王执事无冤无仇。
王执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人不想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别再挡了别人的路。”
他说着,一步步逼近,手中短匕再次举起,寒光闪烁。
向阳心中一片冰凉,原来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他体内气血翻涌,意识渐渐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盯着王执事。
就在短匕即将刺下的瞬间,向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起身边一块松动的墓石,猛地砸向王执事的小腿!
咔嚓” 一声脆响,王执事惨叫一声,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向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连滚带爬地掉落下山谷,重重摔在一片荆棘深谷中听不见回响。
黑色夜幕下,剧痛让向阳眼前发黑,但他不敢停下,拼尽全力向密林深处爬去,身后偶尔传来王执事气急败坏的怒吼……夜幕幽幽充满瘴气,谷底的向阳蜷缩在灌木丛中,后心的伤口仍在汩汩流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那双冰冷的眼睛和刺骨的背叛,己深深烙印在他濒死的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