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出光斑，林海阳握着捡来的奇技牌球拍，木质手柄被汗渍浸得发亮。
夜市烧烤摊腾起的烟雾里，折叠球台边缘垂着半截断掉的日光灯管，每当乒乓球撞上金属灯罩就会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十比八！
"围观人群爆发出喝彩，穿褪色校服的少年在水泥地上急停，帆布鞋底蹭出焦糊味。
对面纹身大汉的扣杀撞上球拍胶皮开裂处，银球诡异地划过半空，在即将触网时突然下坠。
陈建国捏着羊肉串的手停在嘴边，油滴在旧运动服前襟晕开。
他看见那个旋转轨迹时瞳孔骤缩——少年在球接触胶皮的0.3秒内调整了拍面角度，用开裂的胶皮制造出违背物理常识的侧下旋。
"老板，再来三十串腰子。
"他摸出手机对着球台录像，镜头追着少年送外卖的电动车拐进巷尾。
手机屏幕倒映着暴雨将至的夜空，云层里隐约有雷电在蓄势。
ICU的消毒水气味渗进通知书折痕里，林海阳把脸贴在病房玻璃上。
父亲缠满绷带的手曾握着他的手教横拍握法，此刻监护仪的波纹正吞噬着赔偿金账户的数字。
"体校集训费要两万八。
"母亲把缴费单揉成团，又颤抖着展开抚平。
暴雨倾盆的午夜，电动车后轮在积水里打滑。
林海阳护住外卖箱转身时，三枚银球突然在雨幕中划出螺旋轨迹。
陈建国站在漏水的雨棚下，湿透的衬衫贴着他退役前撕裂的肩袖旧伤："看过蝴蝶翅膀怎么切开雨幕吗？
"区青少年赛的电子计分板映出苏晓雨的马尾辫，她的碳纤维球拍在灯光下流转虹彩。
裁判指着林海阳鞋帮绽开的帆布皱起眉头，少女却突然甩下限量版球鞋："借你穿。
"她赤脚踩在塑胶地板上，脚踝上的奥运五环纹身若隐若现。
决胜局17-16的瞬间，樟木球拍突然在接发球时开裂。
林海阳扯下运动头带缠住拍柄，胶带绷紧时发出的嘶鸣像雏鹰初啼。
当苏晓雨的擦网球撞上临时加固的拍面，飞溅的塑料碎片在空中折射出七色光斑，仿佛有人把彩虹揉碎了撒向观众席。
省队训练馆的冷气发出蜂鸣，林海阳盯着自动发球机喷射的银球，手腕不自觉地模仿陈建国在雨夜演示的"蝴蝶振翅"发球动作。
他的旧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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