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悟道梦一场,今日方知我是我……,呵呵,可笑可笑……”一缕清风夹着一声长叹自山巅传来,西周绿树成荫,空旷无人,只几缕清风习习,水波不兴,仿佛空间被此言定格。
山中群鸟也长久未曾鸣叫一声,似是亦在为此言哀叹。
……“咔,咔,咔”,清脆而富有节奏的砍击声自远处传来,一片茂密的的翠绿竹林间,一个穿着白衫布衣,着黑色短裤的少年握刀伐竹的身影显现,少年身长近六尺,看着约十五六岁的模样,却长身而立,身材看着并不魁梧,细瞧之下却也浑身腱子肉隐现。
虽着贫苦人家常见的布衫,模样却生得俊美清秀而不显得妖娆,背后一缕中长的发尾随风飘飘,与浑身隐现的腱子肉相称更显现出一股男子的阳刚之气。
这副样貌似是富贵人家之相貌与贫苦人家之体格相结合,不知将来天下多少女子会遭此劫……似是砍的累了,少年吁了口气,随手将砍刀插在地上,一***坐到了尚粘着雨露的草地上,拿出随身携带装水的竹筒,打开盖子一口气猛灌了起来。
待喝的心满意足,少年瞥了一眼旁边的背篓,里面装满了砍得整整齐齐的竹子。
“嗯~,装了这么多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看了看天色,太阳己近中天。
这时一缕清风袭来,带着一股属于山间的清香,吹的竹林飒飒作响,少年似有所感,往远处望去,竹林缝隙间隐见缕缕炊烟飘荡。
“咕~”一声不合时宜的声响传来,少年摸了摸肚子,随即捡起砍刀扔到背篓了,抄起背篓便迎风而去,风中传来少年急不可耐的大笑,“哈哈哈,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干饭干饭……”青山村,位于宜州偏远城池青云城辖下,背靠一座常年绿树环绕,鸟语花香的山脉,因此山历来盛产翠竹,因而人们便称为青竹山,村中人也基本以制作竹制品为生计。
青山脚下又青山,靠人求己不求仙。
此时日近中天,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起了午饭,而村子靠近青竹山的山道上逐渐靠近了一个背着背篓的身影。
人尚未近前,遥遥便传来了轻松愉悦的口哨声。
“道恒,哎哟,今儿个又砍了这么多啊”一位妇人在围裙上擦着手对那俊俏的少年说到。
“是啊,张婶儿,今儿个天气好,不知不觉就砍了这些,轻轻松松啦,哈哈”少年毫不谦逊,大咧咧的回应着。
这时一群少年少女从远处跑来,围着背着背篓的少年便是一阵叽叽喳喳,几个女孩更是脸儿微微发红,望着俊俏的少年眼里眸光熠熠。
“道恒哥,今儿的竹子砍完了吧,下午陪我们去山里捉鸟吧。”
一位领头的少年兴奋地提议着,周围的孩子皆是对高他们一头的少年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这敢情好啊,不过很遗憾今儿下午不行,我下午还得去城里做工,不然可没有工钱拿。
你们自己商量着去吧,不过,狗蛋,你作为老大,可得保护好你身后的弟弟妹妹们哦。”
少年道恒不无遗憾,但工作不能推脱,也只好拒绝,最后还不忘让他们注意安全。
领头的狗蛋一脸遗憾,但又摆出一副自信的架势:“好吧~,道恒哥你放心好了,作为老大我自然会保护好他们。”
“哈哈,那就行,我先回去了,你们注意安全。”
少年道恒摇摇手,背着背篓径首向村中一茅草屋走去。
待临得近了,一间简单而又不失整洁的茅草屋院映入眼帘,泥砖为墙,茅草为盖,竹篱成院,虽然从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装饰可以看出是一户家境十分贫寒的人家,但从处处都被打理的干干净净且井井有条上也可看出主人家的追求,人穷但并未志短。
少年道恒推开院门,将背篓放在了一捆竹子旁,象征性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便嗅着香味飘进了旁边的厨房内。
灶台旁,一个老头儿正在烧火,锅里似乎正在煮着一锅蔬菜汤,旁边放着一盘竹笋炒肉,虽然肉沫没有多少,但看着也是色香俱全。
灶台旁的老头儿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来,露出了一张沧桑粗糙,沟壑纵横的脸,满头花白,佝偻着背,正在往灶台里添加柴火。
看到少年的身影,老头儿露出了慈祥的微笑,“道恒,回来了啊,汤马上煮好了,再等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哈哈哈,好,看来我这时间掐的是越来越准了,秦爷爷,不瞒您说,我在山上砍竹子的时候就闻到您煮的蔬菜汤的味儿了,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呵呵呵,就你小子会恭维我这老头子。”
秦爷爷听完也不恼,只是看着少年那俊俏的脸庞呵呵笑道:“学会恭维也不算错,这为人处世之道你确实也得多学学。
你在这村子里住了十来年,少与外人接触,不知这世道人心险恶啊。
今儿下午是你第一次去城里做工,这一去还是大户陈家,爷爷不得不对你多加提醒,切记与人交往需心存警惕,需知说好话恭维也要分时间场合人物啊。”
听到这话,少年道恒也收起了嬉笑,一脸郑重:“小子道恒,谨记秦爷爷教诲。”
秦爷爷却并未露出笑意,“唉,说起来,我也并无对你教诲的资格,你能叫我一声爷爷,我己心满意足了”“不!
秦爷爷您虽非我亲生爷爷,但您养育我十来年,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我对您也唯有报答不完的感恩,相信若我亲生父母,祖父母在世也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少年道恒这时却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之态,一脸认真。
秦爷爷抬眼看了看他,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却并未言说什么,只是摇头笑笑,“不说这些了,去拿筷子准备吃饭了,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担心,相信以你小子的圆滑和聪明才智,这天下怕还没你玩不转的。”
秦爷爷笑着指了指少年,便起身去端菜了。
少年道恒笑着揉了揉鼻子,并未反驳。
虽然他对外面的世界以好奇居多,但并不是意味着他便是一路只靠莽,万事不变通之人。
他以前听爷爷说过,这个世界并不是人们眼中的那么单纯简单,像那些自称人上之人,王侯将相者,别看他们身居高位,似可为所欲为,凡人尚可仰望,但在一些生灵眼中,皆为黄土一捧,那些超脱凡俗之上者,身居天地伟力,移山覆海,摘星拿月,皆在股掌之间,一念之下。
世人谓之仙人也。
……“仙人,仙人,山旁伴一人,不饮凡间水,不食俗中谷,一心只向道,寿与天比高……何其可笑,何其可笑……亿我青山生,五岁即修道。
霞光漫天彩,艳羡惊诸世。
破难历三劫,万载始临仙。
勤修从未怠,终得真仙果。
立下鸿鹄愿,方得进池瑶。
本意遇良人,却识我本真。
苦思无良策,携宝终遁逃。
人人怒追索,万界无我身。
今忆青山生,有始却无终……”青竹山巅,清风携语传来,天地感触,万籁无声。
“通天道宝,当真有改天换地之能?”山巅树旁,一缕金光从一飘荡的虚影手中传出,顿时天地皆寂,时间与空间也仿佛为之停步,虚影似是并未所觉,首首盯着手中金光。
“不能……,起码在这未明域不能,会被天道察觉。
何况仅凭你区区真仙境,尚且连掌握都做不到,实话说,凭你之命格,我多在你身一息,你便离“灭”更近一分。
你如今之境况唯有答应我们之前的交易,我可保你尚有一丝轮回转世之机……”“……”虚影无悲无喜,亦未有言语。
许久,清风习来,唯余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