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刺骨的疼从西肢百骸传来,尤其是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干裂。
苏清鸢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破旧的雕花床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药渣味。
这不是她的地方。
她是凌薇,代号“夜隼”,是组织里最顶尖的特工,半小时前刚完成一场跨国暗杀,归途被炸得粉身碎骨……怎么会在这里?
零碎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大晏王朝,镇国公府嫡长女,也叫苏清鸢。
生母早逝,继母柳氏当道,庶妹苏清柔骄横跋扈,原主懦弱无能,被磋磨得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就在昨天,被苏清柔推下假山,摔断了腿,柳氏只派了个小厮来送了点劣质伤药,任其自生自灭。
“呵,还活着呢?”
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苏清鸢转头,就见一个穿粉色罗裙的少女叉着腰站在床边,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正是她的好妹妹,苏清柔。
苏清柔撇嘴,用绣帕扇了扇风,嫌恶地看着床上的人:“姐姐这命还真硬,从假山上摔下来都没死成。
不过也是,活着才能继续给我做垫脚石,不是吗?”
她身后的仆妇也跟着嗤笑:“二小姐说的是,大小姐活着,就是给二小姐提鞋的命。”
记忆里,原主就是被这两人常年欺凌,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苏清鸢(凌薇)的眼神冷了下来。
她凌薇的人生信条里,从来没有“忍”字。
有仇,当场就得报。
“滚过来。”
她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寒意。
苏清柔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一向懦弱的姐姐敢用这种语气说话,随即恼羞成怒:“苏清鸢,你找死!”
她几步冲到床边,扬手就要打下去——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动了。
苏清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了苏清柔的手腕,眼神像淬了冰:“你刚才说什么?
再给我说一遍。”
力道之大,捏得苏清柔骨头咯吱作响,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你放手!
反了你了!”
“反?”
苏清鸢冷笑一声,另一只手猛地扬高,“啪”的一声脆响,狠狠甩在苏清柔脸上。
这一巴掌又快又狠,首接把苏清柔扇得摔在地上,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啊——!”
苏清柔尖叫,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敢打我?!”
两个仆妇见状想上前,苏清鸢眼神一扫,那眼神里的杀意是她们从未见过的,竟吓得腿一软,不敢动弹。
“打你?”
苏清鸢缓缓坐起身,尽管浑身剧痛,气势却如同出鞘的利刃,“苏清柔,从今天起,再敢在我面前放一个脏字,我不光打你,还会废了你这条挑拨离间的舌头。”
她指着门口:“带着你的人,滚。
再让我看见你们踏入这院子一步,断手断脚,可别怪我没提醒。”
苏清柔又惊又怕,捂着肿脸,被仆妇扶起来,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狼狈地跑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苏清鸢靠在床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镇国公府?
继母庶妹?
很好。
原主的仇,她接了。
从今天起,她就是苏清鸢。
所有欺辱过“她”的人,欠了“她”的债,她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绝不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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